第20章 你叫宇智波佐助?
“是吗,原来经历了这种事啊……”
听罢他们的故事后,千子村正久久不语,他看着被安置在临时棺木中的哈娜,神色如同往常一般镇静,可整个人的气场却难掩哀伤。
他没有伸手去碰哈娜,只是盘腿坐在那里,隔着一层棺板静静看着她,就像在和昔日最亲密的朋友告别。
斑看到他这般行为,心下了悟他是认识自己的妻子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千子村正嘴角挂着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苦笑:“或者说,我已经不是我,她也不是那个她,可能我们曾经在某个世界命运线交织在一起,但现在只不过是形同陌路。”
“虽然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却无法对现在的她做到视而不见。”
千子村正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张酷似记忆中的面容凄惨死去时,他的内心正在被怒火灼烧,他现在很想把做了这一切的人揪出来,狠狠把他打个稀巴烂。
无论做什么也要帮他们一把,拼上自己这身老骨头。
“话题到此为止,来谈正事吧。”
千子村正从地上站起来,他踱步到斑面前,带着审视的目光绕了他一圈。
斑感觉自己快成了即将要被扔进火炉里锻造的刀。
“你猜的没错,[老夫]这一百年来是在铁之国等人。”千子村正痛快的承认了:“因为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性就不去找了,既然逃不开命运,那他一定会找来。”
“而我要做的只是等待,顺便做点爱好上的事。”
所以就留在铁之国打了一百年的铁?
斑不禁在内心感叹,这老头子一般的青年就像这个国家一样我行我素,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斑问他:“…那你能治好她吗?”
“喂喂,别为难老头子啊,老夫是刀匠又不是医生。”千子村正倍感无语,眼神中充满了嫌弃:“真是跟你合不来啊,命定之人怎么会是你这种家伙。”
听到他无法救治哈娜的结论,斑也没了兴致:“这样吗,那我走了,我不需要刀剑。”
他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喂你!”
千子村正直接裂开了,他就没见过这么特立独行的家伙,对自己没兴趣的事听都不听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听我把话说完!”千子村正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强压着火气:“就算不能物理意义上治愈她,总会有其他契机来从根源上改变这个事实吧,你的目光就只能看到这么短吗?”
斑瞪着写轮眼看他,千子村正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两个大男人,一个我行我素,一个特立独行,某种程度上他们十分相似。
“那你想说什么?”
“我来为你锻造[圣剑]。”千子村正也不跟他废话:“圣剑乃是对应世界威胁的决战兵器,越是拥有丰富经历的人越能积累强韧的素材。”
“要说的通俗易懂一点,你现在就是一个锻造圣剑的大型素材库。”
斑扬起眉头:“你要让我去当打铁的材料?”
“不用。”千子村正摇摇头:“虽然我确实很想把你扔进炉子里,但你身上有的吧?跟你渊源颇深,能够代替你作为媒介,成为剑胚的东西。”
斑思索片刻张开掌心,一串流光溢转,不断浮现繁复文字的晶核出现在他手里。
是那颗神核,曾经是哈娜的,中途流转到泉奈身上,最后却到了他手里。
“就是这个!”
千子村正握住神核,刀匠的职业病催促他立马开炉。
“投影、开始。”红发的刀匠五指翻动,一把锻铁锤凭空出现在他手上,为了响应他的热情高涨,周围热烈的铁炉窜出了半米高的火花。
泛着荧光的蓝色纹路出现在他臂膀之上,能量随着一下下凿击灌注在剑胚上。
空旷的室内忽然卷起一阵暴风将周围的火星纷纷卷起,像是不甘被这样捶打,剑胚发出一阵阵嗡鸣。
“给我老实点!”千子村正再次一锤子砸上去。
他的瞳孔再次染上金属般的色泽,神色桀骜不驯:“诸般集约、万物宿愿、所有非业———一切,皆为到达此刀而存!”
光影交错,火星四溅,在狂乱的气息中躺在棺板里毫无声息的女人,小拇指竟抽动了下。
这场锻造持续了整整三天,待一切结束时已是夜幕降临的傍晚,在即将分别的路口,千子村正将一把通体黄金的剑交给了斑。
斑掂量着手里这柄不算沉重的剑,它的形状厚实偏大,两边篆刻着蓝色纹路,握起来的手感与他曾经惯用的团扇相似,但哪里都看不出它是所谓圣剑的东西。
“这是对应世界威胁而锻造的最终兵器,平时看起来和普通刀剑没什么两样,但如果你遇到足以断送整个星球未来的存在,那它就会变成大杀器——这就是圣剑。”
千子村正好心提醒他:“我不能说这是你的使命之类的话,但星球的意志将我投放在这里,它想把圣剑交付给你,一定有什么意图。
“你的目的是想救她吧?这个答案还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
斑垂下眼帘,抚摸着怀里封印妻子的卷轴:“我对拯救世界没兴趣,可如果是因为世界出了问题,导致我爱的人离我而去,那我就如世界所愿做点什么好了。”
“无论如何,我会找到让她回来的办法。”
斑背起那把圣剑,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真是个痴情种的死脑筋,服了你了。”
千子村正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念叨,在圣剑锻造交付与命运之人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开始分崩离析逐渐瓦解,一片片碎屑从他的脸上剥离下来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已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是时候给这一百年的等待划上个句号了。
他的使命只是铸剑真的太好了,比起这个男人来说,可是轻松太多。
………………………………
宇智波斑踏上了一场无人知晓的旅途。
从拿到圣剑的那一刻起,他的存在已然从正常时间履历中解放,就像是本该被安排在既定剧本中的角色不满足于被安排的命运,选择自己跳出了这个既定轮回。
他拒绝按照向分配给他的既定命运轨迹徐徐前进。
由写轮眼进化的【千里眼】使他拥有了观测世界未来的能力,圣剑赋予的使命让他获得了每一步都踩在不同的世界线上的权能。
宇智波斑发现自己每向前踏一步可以跨过普通人一年的时间。
他开始脚踏实地的丈量每一寸土地,前一秒他救过的孩子在一个月后再遇到就已经变成了迟暮之年的老者。
斑已经失去了与世人产生羁绊的资格,但他不在意,也不想就此停下。
为了寻找那份改变凄惨结局的可能性,他走过了无数的时间线,看遍了无数世界的未来发展,忍者的历史充满跌宕起伏,却又都在某个节点戛然而止。
他逐渐察觉,无论哪个世界都没有他的妻子,无论哪个世界如何发展,最终都会走向灭亡。
不是因发展走向和天灾人祸导致的灭亡,而是上一秒还在欢庆繁荣,下一秒就会像被剪掉的录像带那样骤然黑屏一片虚无。
斑开始焦虑起来,他试图找到问题点所在,却怎么做都是徒劳。
这个星球的每一条世界线都在悄无声息的被吞噬掉。
如果就连最后的世界也被抹消的话,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表现的高兴一点吧。”
哈娜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好奇的询问他的感受:“怎么样?感受到他的活力了吗?”
斑仔细感受着,而后发出一声嗤笑:“臭小鬼还知道踢我,等他出世我就要他好看。”
哈娜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真是,怎么孩子还没出生就在想制裁他的事。”
“说的这么豪言壮志,其实你根本就下不去手。”
斑被她怼的毫无还口之力,确实如此,这个孩子降生下来他一定会十分宠爱。
有没有天赋无所谓,想做什么就去做,永远当这个孩子坚强的后盾,让他能够有恃无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想好名字了吗?”
“早就想好了哦。”哈娜骄傲的扬起头,银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摆动:“就叫宇智波树!我希望他能够像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
“然后成长为可以和你并肩的参天大树。”
哈娜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真好啊,斑马上就是爸爸了,接下来要对即将出生的他说请多指教哦。”
回想着记忆中妻子温柔的笑容,斑缓缓睁开已然疲倦不堪的双眼。
决不能在这里结束。
拖起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用剑身支撑地面强行站了起来,他不能休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在他重新打起精神时,一股汗毛直立的预感涌上心头。
糟糕!这个世界也到头了,那个要来了!
他想离开这条世界线,身体却有些跟不上转移的效率,世界崩坏的速度悄无声息却异常猛烈,转眼间就消逝到了他脚边,下一秒就要毫不客气的连他一起吞噬殆尽。
在这关键时刻,一双巨大的手从他背后悄然出现,将他温柔的拢在掌心带离了这里。
温柔的轻哼在他耳边低语着,让斑逐渐被众多记忆侵蚀的木讷大脑回想起来许久以前的往事。
啊……是你啊……
你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我。
……………………
宇智波斑就地一滚,来到了其他世界线。
他面色如常,抖了抖灰站起来,打算试探一下周围的情况,却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到。
一棵粗壮的通天大树霸占了地面绝大部分,它直直冲入云霄看不到顶,分段的枝干上密密麻麻裹着一颗颗卵鞘类的东西。
诡异的波纹状的月亮挂在当空,明明是夜晚却亮如白昼。
这又是什么新种类的世界末日吗?斑毫无波澜,甚至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
这帮人类折磨星球的手段属实花样百出,感觉已经可以出一本毁灭世界鉴赏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还醒着的人了。“
连他都没察觉到居然还有人在,斑警惕的望过去,结果只是一位形如枯槁的古稀老人。
那人穿着一身残破不堪的白色衣袍,不曾畏惧昼夜的阳光,令斑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有写轮眼与类似轮回眼的写轮眼。
老人在注视到他的面容时充满意味深长:“没想到你还活着,宇智波斑。”
这人认识他。
这位明显是宇智波族人的老者认出了他,可斑从未见过这个人。
难道他跳回原本的那条世界线了?不,这个世界已经濒临毁灭,从任何角度看都已经到达尽头,他作为[宇智波斑]的身份早已消逝在历史长河中,不会有人认识他的。
“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斑向眼前的老者提问。
老者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端详了下眼前的人,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外来者,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作为旅行者见证一切而已,与你无关。”
斑再次睁开眼,闪烁着虹光的十字写轮眼与老者的写轮眼相互对峙:“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老者默默收回视线,开始向往常一样眺望远方的那棵参天大树:“如你所见,这个世界已经走到头了,我只是个守墓人。”
“我曾想要和最好的朋友拯救世界,但结局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失败了。”
这棵树在即将枯萎时忽然后劲勃发,长的比原先还大了几百倍几千倍,直直扎进天空,完全看不到它的尽头。
与此同时,本应被解除的无限月读也没有解除,所有人都沉寂在各自的美梦中。
他的朋友为了博得世界最后一丝生机毅然决然潜入树干内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而他的看守也变为了无尽的等待。
在斑背后一直当装饰的圣剑此刻忽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亮。
这个世界线是异常的根源,圣剑监测到了对星球威胁的存在,它在提醒持有者。
“就是这里吗,我知道了。”斑打算离开这个时间点。
“你要走了吗,你要做什么吗?”
老人叫住他,思索再三竟伸手挖出自己那颗类似轮回眼的眼球:“我已经快死了,没办法再坚持下去,如果你真能做到什么,这颗眼睛就托付给你吧。”
斑有些嫌弃的皱起眉头:“我不需要你的力量。”
“你自然是个强大的忍者,不需要的话,帮我交给你觉得适合的人吧,就当做是我这个老人家的托付。”
斑闻言不再拒绝,伸手接过那颗眼球封进卷轴里。
“你叫什么名字?”末了斑询问他。
老人笑了起来:“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我记住你了。”
斑冲他点点头算作道别,干脆利落的再次踏上时间点的旅程。
……………………
在遥远过去的一天,宇智波一族惨遭灭门之日。
幼小的佐助无助的瘫坐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曾经和蔼可亲的哥哥擦拭着刀上的血向他走来。
“太弱小了,佐助,你这般弱小,甚至让我提不起杀的兴趣。”鼬冷漠的看着年幼的弟弟,眼中充斥着小佐助看不懂的情绪。
“哥哥……这到底为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测试器量。”
……什么?
佐助对他的回答难以置信,他简直怀疑自己从未了解过宇智波鼬。
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这种原因把爸爸妈妈,甚至大家都杀害吗?
佐助怒上心头,悲愤使他暂时不再那么害怕,他冲着鼬大喊:“你根本不是我哥哥!你是个坏蛋!”
他从地上努力挣扎起来,忍着泪水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佐助在族地里横冲直撞,甚至跑丢了一只鞋,不知怎么着竟然跑到了废弃仓库里,鼬像是鬼魅一样跟在他身后,就像戏耍老鼠的猫般堵截他。
佐助绊了一跤跌倒在仓库里,鲜血顺着他的磕破的膝盖流到地面,看着眼前的鼬离他越来越近,佐助的内心无比绝望。
不管是谁都好,谁来救救我。
救救我!
骤然间他的身下泛起耀眼的光亮,不知是谁在仓库地面画下的类似召唤阵的东西,在吃了他流下的血后发生了奇异的反应。
鼬警惕的翻身跳开,一把黄金剑旋转着狠狠插在他原先站着的地方,在他刚落稳脚步时又一个豪火球冲着他迎面而来。
鼬使出替身术,这才堪堪躲开这一连串猛烈追击。
这里还有其他人活着?
鼬看到佐助身后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他穿着标志性的宇智波族服,张扬乱翘的头发在背后扎成了一束马尾,两只眼睛毫无疑问的正是写轮眼。
男人逼退了对面的鼬,把目光投到地上坐着的小豆丁身上,居高临下的视线让佐助动都不敢动一下。
“小鬼,是你召唤了我?”
什么……召唤什么?
佐助有些不太懂,但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只是个半大孩子的他没法再去过多思考,但是他想摆脱现在的情况。
之前一直在忍着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他点点头:“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
“佐助,我叫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男人重新审视了下面前的小不点,把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收敛了起来。
他走上前挡在佐助面前,双手抱臂轻描淡写的和鼬对峙,甚至还收起了写轮眼,看样子完全不把对面的鼬放在眼里。
“看在那个老家伙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