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喜欢这张脸吗
“真精彩呢，这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怎么女主人公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林栖双手抱胸站在那笑着说。
语气讽刺，眼神也冷冷的。
？？？
他身后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表示很懵逼。
这爱情故事……
是从哪来的呢？
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怎么他们不知道呢？
一边，‘怪物’看到了林栖的出现，更加的焦急，可是还是不敢靠近
‘司晶’转过身，她听出了林栖的声音，因此看见他们一群人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数了数人，发现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少了一半，颇为惋惜道：“哎怎么少了一个人呢，是不是遭遇不测死了？可真是不幸呢！”
同样的冷嘲热讽，说起一条人命的逝去，她语气轻松又嘲讽，像是觉得可笑。
周思静怒了，她大吼道：“我说你这个人，你难道不是人吗？竟然冷嘲热讽的，你是脑子有病吧你……”
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满脑子都还是热血青春，很多话不经过思考就可以说出来，毫无顾忌。
“你……”‘司晶’骤然被骂，似乎很愤怒，刚想反击，林栖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她几乎无法思考。
“张希桐，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他这样问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她有没有吃饭，却让她呆滞住了。
另一边，‘触手怪物’听到这个名字，似乎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印象很深，深到让他几乎失去所有知觉。
张希桐……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这个名字，似乎曾经离他很近，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这个名字，然后得来这个名字的一个笑容……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人……
林栖视线从‘触手怪物’身上收回，又落到‘司晶’身上，再次开口：
“你还记得刘文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但‘司晶’就是听见了。
可能是因为曾经她也念过很多遍这个人的名字，在绝望无助时是这个人给了她生的希望，却又把她带进了另外一种绝望中，她似乎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曾经在深夜里一遍一遍念着这个名字，可是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变得不再像人的怪物，于是后来她就慢慢的不再回忆起这个人，慢慢地把他遗忘。
直到这个人完完整整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可能那一天，她也就解脱了。
她看着林栖，眼神突然有了波动，嘴角掀起，突然开始笑，“我当然记得他啊，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在笑，笑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看着有些癫狂。
那么癫狂的表情，在那张原本甜美又精致的脸上出现，像是一种极端。
距离众人很近的一棵梧桐树下，一个影子逐渐显现出来，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眉眼清隽，乍一看就像是大学校园里温润如玉的雪长，只是出现在这里，他的脸上并不是温润如玉的，而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眼神阴郁又冷漠，看着‘司晶’如今疯狂的样子。
“刘文……那是我男朋友的名字啊……我叫张希桐……”她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只是表情还是有些扭曲，“……他太废物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干不了，除了拿着家里给的那点钱玩，什么都不会做，和我在一起，也只会一昧的讨好我……后来我们来旅游，听说这里有个情人路，从这条路上走过的情侣可以获得祝福，一辈子都在一起……”
她像是回忆什么一样，半晌冷笑：“这种为了获取获取观光量游览量的手段，也就他信了，我不想来，可是他偏要来，于是就来了这里……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就不应该来，刚到村口车就出问题了，没法启动，他却只顾着去情人路，结果呢？”
“……去了就再也出不去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原本也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哪怕再平凡，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也死不了……”
她在那里低声诉说自己的故事，回忆往事，总是会有很多令人惋惜的事情出现在人的记忆里。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后悔的事情，在漫长的人生经历中，他们曾经在做过的某些决定之间摇摆不定，曾经后悔自己原本可以得到另外一种结果，却因为自己而放弃了，他们也会在某些感情中觉得痛苦又彷徨，遗憾又悲伤。
她在告诉其他人自己的过去，自己曾经平淡却又无奈痛苦的过去，告诉大家自己变成这样不是自愿的，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这样不经意的语调，仿佛平平淡淡，却是她的无奈过去，是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心的。
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是铁石心肠的人，不少人都有些被带进了那种情绪里。
大概除了林栖和树下的青年，都有些沉浸其中。
林栖没有仔细听她说些什么，张希桐的过去，对他们来说可能是第一次听说，但他在之前查看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一切，再加上他本来就情感淡薄，也没有生出多少共情的意思。
他在观察树下出现得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青年，也许应该叫他檀林。
那个故事里服药自杀的青年檀林。
林栖拿在手里的那些东西还在，但他没有递出去，他只是看着那个青年，看着他的目光落在张希桐身上，怀念又痛苦，悲伤又怨恨……
“你说完了吗？”他开口询问。
抽泣声一停，张希桐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他。
大概美人梨花带雨真的很有用，所以成了很多人用来博取同情的手段。
但林栖对着这张柔美的脸却毫无感觉，甚至有些恶心。
这张脸再柔美，再精致，可这不是张希桐的脸，这是司晶的脸。
就连身体，也只是司晶的身体而已。
霸占了人家的身体那么多年，却还能够心安理得的用人家的脸来哭诉，来博取同情。
林栖觉得张希桐还是很聪明的，她太懂得如何为自己博得一点优势，为了这一点，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身后周思静、杨欣、秦风等人都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
实际上他们到现在也有些云里雾里，没有摸清楚全部状况，刚才听见林栖先是丢出一个张希桐的名字，然后‘司晶’浑身僵硬地样子，不难猜出张希桐就是她的名字。
然后林栖又问“你还认识刘文吗？”
刘文是谁？
答案也出来了。
张希桐自己主动解的惑，他们知道了一段普通的情侣过往，也知道了他们的结局是多么悲哀。
到这里，他们几乎都觉得是终点了，可是看林栖的表情，似乎还没有结束。
“你说完了吗？”他看她的视线没有什么温度，嘴角轻微地弧度又像是嘲笑，“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把之前那几对情侣推出去送死的？”
他看起来慢条斯理，却一点一点把她所有后路堵死，“又或者，我应该问你，刘文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没有见过他？”
张希桐僵住了，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各种想法乱飞，但最清晰地一个想法就是；他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什么来历？
看似普通，却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半晌，她低沉着嗓子开口，“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林栖笑了笑，慢慢朝前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很奇怪吗？我知道这些很正常，但我不想告诉你。”
他的笑容有些恶劣。
张希桐：“……”
她沉默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也许就只有这个时候，林栖才展现出了他这个年纪骨子里的劣根性，恶劣又玩味，看着她坠入深渊。
“你讲的故事很感人，不过可惜我并没有被感动到，你的故事里，刘文为了救你死了，而你因缘巧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被迫在这里生活着，但是你没有说，你在过往的时间里，在我们来之前，是怎么将之前的那几对情侣亲手送进了火坑，亲手把他们推向了死路。还有你的同党……因为救你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刘文……”林栖扫了一眼‘触手怪物’，手指漫不经心指过去，“他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记得自己变成这样的时候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要保护一个人，他想要保护你，所以即使失去了所有记忆，却只听你的话，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会分辨善恶好坏，只知道听你的话，但你越来越不想看见他，因为你一看见他就会回想起那一天，那个改变了你一生的日子……”
“你开始恨他……”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语气很平常，眼神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没有波澜。
“你恨他，要不是他，你就可以在很早之前死去，不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用变成这张让你陌生的脸……”
后面周思静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和杨欣咬耳朵。
“林栖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希桐的脸不是她自己的脸吗？”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不是，之前你不是还听说过那个故事，见过那个司晶的照片吗？”
“那照片竟然是真的？”周思静一脸惊讶，“从林栖说她叫张希桐以后，我还以为那个故事是假的呢。”
故事是假的，那么照片也就是假的了。
“哈哈哈……”张希桐又开始笑了，那种扭曲的笑容在她脸上显得可怖。
她开始回忆在刚来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