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空中的脸(7)
(12)魏晓的经历
文亚低着头,半天没说话,魏晓扭脸儿看着窗外的天空,黑乎乎的,混沌一片。
墙上的挂钟自顾自地走着,循规蹈矩。
文亚抬起头,看着魏晓,眼神茫然,她慢慢走过来,没有脚步声,好像没有一点儿的重量。
到了床跟前,文亚一言不发,伸手慢慢替魏晓解开了绳子。
“你答对了问题,可以走了!你们的背叛已经付出了代价,是聂风付的……”
魏晓坐起身时,文亚悠悠说出了几句话。
到了这个时候,魏晓已经忘记了害怕,她在床上愣了半天,和文亚对视着,她很奇怪文亚是怎么知道那个秘密的?
那个秘密只有魏晓和聂风两个人知道!
文亚站起身,又回到了窗前,继续望着漆黑的天空。
魏晓下了床,走到门口,走到门外时,她转过身对文亚说,“你知道那个诅咒的事了?”
文亚没有转过身,但她点了点头。
“秦鸥的死和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谁都逃脱不了的,即使除掉秦鸥,也不行!”
听了魏晓的话,文亚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她转过身,盯着魏晓,眼神恶毒。
“但我对于你们来说,是受害者,这不公平!”
“公平?这个世界有绝对的公平吗?谁又不是受害者呢?”魏晓说完,狠狠摔上门,下楼了。
到了楼下,她发现街边的路灯下聚集着一大群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她顾不了许多,急匆匆离开了霄云路。
到了一条小街的拐角,魏晓找到一处电话亭,拿起听筒,拨通了报警电话。
她压着嗓子报了警,还没等警察详细问下去,她就挂了电话。然后,魏晓又回到了霄云路,站在文亚家的楼下。此时,已经有警车和救护车停在人群外了。
人群分开了,几个医生模样的人抬出了一副担架,一只手僵硬的耷拉下来。
魏晓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她有种预感,那惨白的白布下的尸体是聂风,那个给死人化妆的人。
突然,魏晓想起了自己脸上的妆,赶忙用手挡住了嘴的部分,继续观望着。
担架过去后,有两个人出现了……
见到这两个人,魏晓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那两个人一个是秦文君,另一个是梁凉,魏晓都认识。
但和她认识的都不一样了,两个人都是那么的诡异,恐怖。
她赶紧低下头,转回身想走,但秦文君却发现了她,那个恐怖的男人把手搭在了魏晓的肩头,很用力的攥着,一个女孩儿,根本挣脱不了。
魏晓回过头,那张纸人脸让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但秦文君一点儿都没害怕,咧嘴儿笑着。
“秦鸥是我杀的,活活掐死的,眼睛都鼓出来了……哈哈哈……”秦文君疯了,淡黄色衬衫上的血点儿也跟着抖动着。
魏晓看着秦文君,完全傻了。此时的她感觉整条繁华的街道只剩下她和秦文君了。
魏晓心底的绝望又泉涌出来,秦文君的脸凑近了,汗毛贴着汗毛。
魏晓化着死人妆的脸更白了,而且冷,硬。
秦文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勺,慢慢逼近了魏晓……
魏晓张开了嘴,拼了命的尖叫起来,这一声喊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虚脱了。
但这声尖叫起了作用,魏晓觉得肩头松了,秦文君那张可怕的脸也远了,那把勺子也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碎了。
魏晓看见,几个人把秦文君制服了,是警察。她还发现,有几个人进了文亚住的那栋大厦,应该都是她叫来的警察。
秦文君没挣扎,他一直笑着,很解脱的样子。
魏晓松了一口气,站在路灯下喘息着,但又一幕情景闯进了眼帘,这个更恐怖。
她看见梁凉呆呆的站在人群后,像个旁观者。
还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是那个失踪了的钱好多。
钱好多也笑着,手里拿着一把白瓷小勺儿,轻轻的绕到梁凉眼前,扣在了他的眼睛上……
远处,一个驼背的老妇人蹲在路边,点燃了一堆冥币,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着……
魏晓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眼中只有那把勺子,和硬生生抠出来的东西!
文亚站在窗口,双手合十。
楼下很乱,人群像蚂蚁般纷纷攘攘,聂风死了,梁凉双眼被挖走,钱好多在警察的围追堵截中,把自己的舌头给吃了。
秦文君笑着,被押上警车。
魏晓呢?她站在烧着冥币的老婆婆身边,仰头看着天,上空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风筝,上面是一张脸,微笑着,凝望着世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罪”,原罪!
小说中的一些解释:
小说中的淡黄色女式衬衫代表恐怖,意大利恐怖电影中有一种风格叫做“铅黄”,兴起于六七十年代,这个故事的布局就是“铅黄”的模仿。
半空中的脸代表的是诸神,带着冥币的老婆婆代表另一个世界的信使,她的冥币代表的是虚空。
风筝代表永远无法逃脱,和轮回。
白色的瓷勺代表纯洁,挖出的眼睛代表世人的盲目。
魏晓在楼道中走不完的楼梯代表迷茫,和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