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半空中的脸（2）
（3）勺
秦文君很懊恼，他算准了借魏晓的手，去取手机，拿到手后，再销毁证据。
但警察来的巧，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手机交了出去。
本来，他没想杀秦鸥，但那女孩儿的威胁让他瞬间起了杀心。
最开始的感情都变成力量汇集到手上，愤怒中的秦文君掐死了秦鸥。
只为秦鸥要揭发他们的感情，要让两个人的私情大白于天下，但秦文君有幸福的家庭，有不错的工作，还有等着他的美好未来……
但让他奇怪的是，他只是掐死了秦鸥，但警方却说女孩儿的眼睛被抠了去。
他敢发誓，绝没那么做！
秦文君装作若无其事的过了一天，下班了。
他在后面尾随着魏晓，想着怎么婉转的问一下手机的事情。
但那女孩儿好像有感觉，秦文君只好远远的观察着，寻找机会。
突然，一个男孩儿出现了，在魏晓的身后，而且他们好像认识，魏晓先是一惊，但后来笑了。
秦文君只好沮丧的往回走，到家后一头栽到床上。
妻子出差了，孩子住到了奶奶家，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形单影只的秦文君。
他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猜想着这件事会怎么收场，自己能不能安全脱身。
慢慢的，他感觉眼皮沉了，事物开始模糊……
一会儿，他看见秦鸥趴在自己耳边，轻轻呼吸着，不说话，也不动。
秦文君知道这是梦，噩梦。所以他不害怕，只是觉得心里头有点儿不舒服。
秦鸥继续在耳边呼吸着，秦文君突然想看看她，扭过了头。
此刻，他躺在床上，扭着头。那女孩儿的脸就在眼前，太近了，看不清。
秦文君向后挪了挪，他看清了秦鸥的脸，那上面没有鼻子，没有嘴，没有耳朵，没有眉毛，是一张惨白的平平的脸。
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秦文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感觉有点冷了，梦有时候也同样可怖。
秦鸥只说了一个字，闷声闷气的，因为没有嘴。
“勺！”
秦文君没明白什么意思，秦鸥就消失了。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门铃响了，很突然。
每种突然出现的响动，对一个心里有鬼的人来说，都是种折磨。
恐怖的折磨！
秦文君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窜到门前，趴在猫眼儿上。
外面灰色的楼道在猫眼儿里显出一种怪异的扭曲，但画面里没有扭曲的人，空的。
是谁按了一下门铃就跑了？
秦文君没敢开门，静静伫立在门前，低着头。
他怕是秦鸥按的，他一开门，外面的地上放着一对眼珠，盯着他……
五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又趴在猫眼儿上看了一眼，还是空的。
秦文君迅速推开门，很安全，没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
他松了口气，关上门，但觉得门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响动。
走出门口一看，原来门上粘着一个小口袋，蓝色丝绸的，很好看。
秦文君轻轻把口袋取下来，里面的东西很小巧，也很轻。
小心的取出来，是一把小小的瓷勺，纯白的，光泽细腻。
秦文君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样东西被人粘到门上，会是谁呢？
进了屋，秦文君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着那把小瓷勺，它真的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把普通的勺子。
突然，秦文君的手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控制了，那把勺子不容抗拒的扣到了眼睛上……
用力……
再用力……
他的脑子猛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刚才梦中秦鸥说的那个字，
“勺！”。
明白了，秦鸥的眼睛就是被这把勺子生生抠掉的！
（4）眼珠子
梁凉见到那部手机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那时候，他站在胡同口的报亭附近抽烟，一根儿接一根儿。
他在等钱好多，一个同班好友，只有他能帮他解决眼前这个难题。
梁凉家在外地，高考后来到这个城市上大学，但这个学期的学费被他很快的挥霍掉了。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不然，他会死得很惨。
其实，他找钱好多并不是因为他钱真的好多。
那家伙也只是名字好听而已，经济也没宽裕到哪儿去。
但他的主意多，胆子大，最重要的一点，他自己的学费也被提前消费了。
两个人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一起解决比较方便。
钱好多制定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计划，那就是埋伏到酒吧一条街后面的胡同口，因为那条街有很多小姐，她们都是走后门的，出入都是那条又黑又窄的小胡同。
下了班的小姐都有钱，干净利落的干几回就ok了。
这是钱好多说的，梁凉也同意。
九点十分了，钱好多还没来。
难道那家伙临阵退缩了？
梁凉狠狠把烟头儿扔在地上，又用脚使劲碾着。
马上快十点了，钱好多还是不见踪影，电话也不接。
梁凉没办法，只好放弃这次机会,悻悻地往回走，边走边在心里骂着钱好多。
他需要穿过这条胡同回学校，快到尽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男一女。
很激烈的画面，男人和女人激烈地吵着，而且发生了肢体冲突。
几分钟后，两个人走了，躲在一边的梁凉在地上发现了一部手机，是那个女人掉的。
梁凉捡起手机，冰凉冰凉的，但很高档，一万多的那种。
握着手机，梁凉心里很高兴，这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他继续走，出了胡同，进入另一条胡同。
但后面的路就不那么顺利了，梁凉对这里的路很熟，走的都是近路，但都是小路。
第二条胡同里也有东西，但不是意外的财富，而是一具尸体。
尸体贴着墙根儿躺着，很冷静，一动不动。
梁凉能认出来，是刚才吵架的那个女人，而男人不见了。
他第一次看见尸体，有点害怕，看看四周没人，要溜。
突然，很静的胡同里，手机响了，不是梁凉的，而是捡的那部。
尸体的手机！
梁凉浑身一冷，反射似的接了起来。
“喂……”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
“我的眼珠子呢？”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
梁凉真的凉了，浑身。
他猛地挂了电话，慌忙逃离了现场。
要命的是，那电话又响了，接起来，还是那个声音。
“我的眼珠子呢我的眼珠子呢我的眼珠子呢？……”
梁凉崩溃了，不只因为那个电话。还有一件事，到了宿舍门口刚要开门，他发现钥匙没了。
他使劲的回想，最后确定那串钥匙应该就掉在那具尸体的旁边了，因为掏手机的时候，他听见了响声，但那时没注意。
“必须拿回来，留在那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梁凉想着，又回到了那条黑黑的胡同。
他是涨着胆子的，一步一步往里面挪着。
终于，他到了尸体所在的地方，但情景不一样了，比刚才更恐怖。
梁凉看见一个人蹲在尸体前，低着头，背对着自己。
虽然是背影，梁凉还是能认出来，他是自己的好朋友，钱好多。
钱好多也听见了动静，缓缓回过头。
梁凉傻了，因为他看见钱好多的手里有一把小勺子，白瓷的。
勺子里面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带着血。
还没等梁凉反应过来，那电话又响了。
“眼珠子……！”钱好多把勺子举起来，笑着对梁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