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半空中的脸（3）
（5）寒冷的楼道
“怎么是你？”魏晓转过身，看见了梁凉。
梁凉走近魏晓，很友好的笑了笑，“手机还给机主了？”
魏晓发现这个男孩儿的脸色有点儿发青，很不自然的那种。
“哦，还了。怎么？还不相信我？”魏晓板着脸，低声说。
“不是，不是，只是……”梁凉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那手机有点奇怪，那个丢手机的人没来，不是因为有事儿，而是她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梁凉盯着魏晓的眼睛。
听了他的话，魏晓的心翻了一下，“他果然知道一些东西……”
“你都知道什么？”魏晓望着梁凉，眼神迫切。
“很可怕，上午还手机时想和你说来着，但我不确定你的身份……”
“所以你就跟着我，现在确定了吗？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你知道的和警察说啊！”魏晓边说边慢慢走着，梁凉跟在身边。
“有些事情很奇怪，和别人说不一定能相信，但我……昨天看手机了，发现你是那个机主要好的朋友，所以找到你。”
梁凉停了一下，看看魏晓的表情，继续说。“那些事情都很诡异，而且是我亲眼看到的。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聊聊。”
魏晓站在路边，想了想，“好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秦鸥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都看到了什么？”
梁凉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应该也知道，你的朋友已经不在了，我看到得那些很重要，可以说是关键点。我看见你的朋友那天晚上在和一个男人争执，很激烈。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的尸体……”
“男人？”魏晓皱着眉头。
“对！一个个子不高，但看着很结实，没什么太明显的特点，也许天太黑，也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但他说话好像是南方口音，而且有点轻微的口吃。”
魏晓听着，突然身子一震。
南方口音？
口吃？
这些特点和秦文君怎么这么像！
天渐渐有点暗下来，魏晓的心里也堆满了乌云。
“你还……”魏晓刚要说话，就停住了。
他看见梁凉身后多出了一个人影， 人影歪了一下头，露出了一张笑脸儿。然后，又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弯曲过来……
梁凉浑然不觉
魏晓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梁凉的朋友在和他开玩笑。
但五秒钟后，魏晓经历了可怕的一幕。
那个人影的手里握着一把勺子，猛地扣在了梁凉的眼睛上，开始用力……
奇怪的是，梁凉没挣扎，直挺挺站在原地，任凭那勺子生生扣进眼眶。
魏晓好像都听见勺子进入的声音，她开始尖叫，然后就转身狂奔，不顾一切！
一路上，风声过耳，魏晓很快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区楼下。
忽然，她站在原地，不动了。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点儿异样，这一路上，好像一个人都没看见，从前繁华的街道今天变成了空旷的无人区。
而且，在魏晓的眼中，余光处总能瞥见在天空中有一张脸，模模糊糊的，俯视人间。
但往天上定睛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魏晓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朝楼上走。
要命的是，那天梦中出现的场景又一次出现了，那楼梯好像没有尽头，永远都走不完。
魏晓简直要崩溃了，她确定现在自己是清醒的，但那楼道的尽头却真的还没出现，窄而脏的窗，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楼道里越来越冷了，寒气逼人。
魏晓停住脚步，大口喘着气，她朝四周看着，楼道里没有什么异样，还是灰白灰白的墙，满是灰尘的楼梯。
她慢慢挪向那窄而脏的小窗，趴在上面朝楼下看着。
万丈深渊！
无底黑洞！
魏晓瞬间窒息了，她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要把坠入那恐怖的黑洞。
她猛地回到楼道中，里面更冷了。
魏晓转过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突然，她看见水泥地上多了些东西……
是一排整齐的勺子，白瓷的，摆在地上。
魏晓看到，每个精致的小勺子里，都盛着一只眼珠子，黑白混沌。
（6）你还会喜欢没有眼睛的我吗？
秦文君喘着粗气，瘫软在椅子上，浑身没了一点力气，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那把小勺子还握在手里，紧紧不放。
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绝对是被催眠了，是谁呢？能在无形中将人催眠！
环顾四周，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秦文君自己，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
他擦擦汗，勉强着站起来，打开窗子，把那把带着瘟疫的勺子狠狠甩了出去。
外面的风进来了，秦文君清醒了不少，他伫立在窗前，望着远处。
窗外已经灯火阑珊，很温馨的画面，但在秦文君眼中，这黑暗中却蕴藏着邪恶的危险。
起风了，秦文君关上窗子，刚转回身，被扔在床上的电话响了，是短信。
刚看见那个号码，秦文君就打了个冷战，是秦鸥的电话号！
他颤抖着，按了一下“查看“键，短信打开了，是彩信。
一片猩红迎面扑来，一行黑色的字邪恶的排列着……
“你还会喜欢没有眼睛的我吗？”
秦文君慌乱的按着手机，把那条彩信狠狠地删掉了。
怎么回事？秦鸥的手机明明让那个警察拿走了！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像只无头的苍蝇。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针，根根见血。
终于，他站住了，他又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他和秦鸥照了许多照片，都是很亲密的那种。那些照片都放在了秦鸥的住处，想到这儿，秦文君慌了。
必须赶在警察前面，取回那些要命的隐患。
马上去！
秦鸥住在铁路北街，离的不近，半个多小时后他才到。
那是栋四层的低层建筑，年头不短了，是那种复古的风格，整栋楼的表面都爬满了藤蔓植物，纠缠不清。
楼里没有几户人家开灯，显得有点儿阴森森的。
秦文君推开铁栅栏门，“吱呀……“一声，扭曲得让人发冷。
秦鸥住在二层，最里面的那间，这里的地形秦文君熟得不能在熟了，闭着眼都能摸到。
到了门口，他发现门上被贴了封条，是警察。秦文君的心沉到了谷底，赶紧戴上准备好的手套，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不算很黑，外面的光渗进屋子里，不开灯的话能勉强看清楚。
秦文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秦鸥是一个人住，屋子不算大，陈设也简单。也许是心虚，秦文君感觉这个房间里好像还有别人。
那人藏在暗处，均匀的喘着气，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文君涨着胆子，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那些照片。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拿走那些东西。
如果是那样，自己就彻底进入警方的视线了。
秦文君越想方寸越乱，手忙脚乱起来。
翻了半天，那些照片就是不见踪影，难道真的被警察拿走了？秦文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抓着头发。
突然，手机又响起来，那响声几乎能让人魂飞魄散。
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来电号码隐藏。
是谁？一个神秘人？
秦文君把手机哆哆嗦嗦放在耳边，没声音，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嗞……嗞……嗞……”呆板的规律，一成不变。
秦文君合上电话，站起身，他要继续找。
那一瞬间，秦文君听见了待机状态的手机发出的声音，是一个女声。
“你还会喜欢没有眼睛的我吗？”
只一声，就再没了声息，手机也变得很诡异了。
秦文君冷汗一下子就钻了出来，他不敢在这房间里待了，马上就走！
他两大步就到了门口，刚要开门，他听见门外钥匙扭动的声音，有人要进来。
他赶紧往回跑，可就没了去路，外面是谁？半夜来到一个死人的家？
秦文君迅速扫了一圈，角落里有一个大衣柜，他没时间多想，一头钻了进去。
那个人进来了，也是小心翼翼，脚步很轻。
秦文君在大衣柜里竖起耳朵听着……
那人好像也在找什么东西，发出一连串儿悉悉索索的声音。
秦文君屏住呼吸，等待着……
突然，他耳边响起一声很轻很轻的说话声，紧贴着耳朵根儿。
“你还会喜欢没有眼睛的我吗？”
他险些喊出来，赶紧扭过头。
秦文君看见一张脸，悬浮的脸，秦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