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射箭招魂

    兀卒听闻两名骑士答言乃是从灵州府而来，怒道：“此处并非弥药所辖之地，你二人分明是勾结宋朝。”便令左右拿下。

    两名灵州骑士忙磕头说道：“属下不敢乱言。只因察哥大王在荞面城为战死将士招魂，南院大王府内总管派我二人去荞面城为大王送信。现有文书在身为验。”

    兀卒惊疑道：“察哥去了荞面城？”

    成浦克回道：“察哥在荞面城与宋军大战，死伤甚多，去了荞面城招魂，飞龙院已有谍报呈报过大王。”

    兀卒令成浦克将两名骑士所送信件取来看，只见信上写道：因盐州归德河疏浚河道，掘地出佛，佛身有异相。人民群情汹汹，望大王速回灵州定夺。

    兀卒问骑士：“这信中所言，归德河掘地出佛，佛身有异相，是何事？”

    骑士面面相觑，低头不敢多言。

    成浦克怒道：“你二人竟敢隐瞒，可知王法厉害！”

    骑士仰头说道：“大王面前不敢隐瞒。盐州百姓奉南院大王旨意，疏浚归德河。前日半夜，河边小庙僧人法净，因疏浚河道工人喧闹，搅得寺内不得安宁。他出寺行走，走到河边，望见河道中现出莹莹夜光，于是奔往夜光处发掘，掘出古木卧佛一尊。法净遂报与官府得知。官府报与南院大王府，王府总管前往验看，确实是真。”

    兀卒问道：“佛身有异相，是何种异相？”

    骑士欲言又止，兀卒见状，说道：“你且说来，恕你无罪。”

    骑士奏道：“佛身上文字言，盐州主，当为弥药王。”

    成浦克听了，厉声喝到：“不许胡说！兀卒大王乃是当今弥药之主，又何来他人为王！”原来盐州乃是灵州所管，又是察哥母族细蜂氏封地，盐州主，自然说的是察哥。

    兀卒愣了片刻，正待发作，猛然醒悟，大笑道：“我乃弥药十八州之主，自然也是灵州之主。如今天下分裂，南有宋国，东有辽国，西有吐蕃、回鹘、青塘城等小邦，唯有我弥药，以天都山为基业，背靠大漠，富有草原，战马如云，兵精粮足，雄视天下，不日将一统江山，称王天下，为天下共主！天意昭昭，弥药之福！”

    成浦克与御围六班直众军听了兀卒一番言语，连呼万岁。

    兀卒又对两名骑士说道：“我正要去白狼山，你二人可在前引路。”

    二人不敢违逆，只得跟随御围六班直人马，一路往白狼山而来。

    范仲淹早吩咐白狼城守军，只要兀卒前来招魂，守军不许出战，在城上严加守卫即可。

    这些宋军立在城上，见兀卒率领一众人马，蜂拥而来。御围六班直军校在旷野之上围成一个大圈，中间草地上立起草扎人马，众人驱马环绕，以箭射之。待草人草马身上扎满箭簇，众军下马，收起草人草马，置于马车之上。一巫师在车前导引，口呼“魂归”。御围六班直众军，放声悲哭。

    宋军在白狼城上见此情景，亦生物伤其类之情。

    招魂已毕，兀卒暗叫成浦克，引两名灵州信使至马前，说道：“可引路去荞面城，见察哥说话。”又叫御围六班直首领正斡讹立，率领大队缓缓行军，朝兴庆府进发。

    兀卒与成浦克、御围六班直第一队御龙队队长妹勒，由两名灵州信使引路，率御围六班直第一队精锐，间道直奔荞面城而来。

    及至荞面城外，天色已晚。这荞面城并无居民守军，是宋军一座废弃的边寨，城头杂草丛生，甚是凄凉。

    兀卒见城角下，两名弥药军人坐在篝火边烤火，驱马上前问道：“南院大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