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归

    兀卒与众将盟誓已毕。飞龙院探马飞报：“大宋庆州同知张崇领军攻取了弥药后桥堡，白狼城走马承受石金政领军截断了十二盘口。”

    野利旺荣听了，大惊失色，禀告道：“十二盘口是我军回军兴庆府必经咽喉要道，如今被石金政截断，我军归路已失，如何是好？”

    众人惊慌不已。此时忽见大道烟尘四起，人喊马嘶，众军皆惊：莫非是狄青率兵追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见那支军队越走越近，兀卒万念俱灰，心想：“我兀卒宁做英鬼，也不做狄青之虏！”

    兀卒将眼一闭，拔出铁剑横在脖颈上，就要自刎。

    忽听不远处有人高喊：“大王住手！大王住手！大王莫要如此！”

    野利旺荣上前抱住兀卒，大声叫道：“大王，不是宋军来袭，是我大哥野利遇乞来了！”

    兀卒睁开双目说道：“野利遇乞来了吗？”

    野利遇乞下马快步上前，抱住兀卒说道：“野利遇乞在此，大王无忧！”

    野利遇乞说道：“我在天都山屯军，听闻野利旺荣从东弥陀洞起兵，来援大王。我唯恐不周，因此尽起左厢军来援。走至半道，听闻十二盘口被白狼城走马承受石金政所据，幸亏我与大宋拢杆城城主刘兼济有旧恩，又送了他许多金银财宝，因此趁夜取道拢杆城，来与大王相聚。”

    兀卒听了，两行热泪流下，说道：“只有妻兄你，才肯冒死前来救我！”

    野利氏是弥药大族。兀卒之祖继迁，娶野利氏之女子为妻，兀卒又娶野利遇乞之妹为妻。野利遇乞是兀卒妻兄，领五万兵马驻扎天都山下，弥药各部号之为天都王。

    野利遇乞笑道：“大王可从拢杆城返回兴庆府。”

    兀卒于是汇合黑水堡城下脱逃之弥药右厢军一众兵马，御围六班直、右厢军、左厢军三军合为一路，望拢杆城迤逦而来。

    拢杆城是大宋西北边境上的一座小寨，虽然驻军不足五百，但处于山谷之中、居高临下，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咽喉要道。寨主刘兼济，早已接到范仲淹军令，要放兀卒过关。于是令兵卒拒城自守，只朝空放了几支冷箭，便放弥药大军过去。

    兀卒领军狼狈回到兴庆府，御围六班直五千骄兵悍将，被范仲淹杀的只剩十之二三，弥药首府兴庆府中，哭声震天。范仲淹威名大振，弥药八族从此不敢复有南侵延州之念。

    卫慕王太后见兀卒平安归来，大喜。卫慕王太后又恐察哥闹事，将察哥之母细蜂氏请至宫中，百般款待，恩威并施，封官许愿，窝盘许久。那细蜂氏本就是无主见之人，被卫慕王太后说得耳热心活，答应劝解细蜂部落诸将，诚心诚意服从兀卒。

    兀卒当即下令，加封二弟察哥为弥药南院大王，掌管弥药南部七州之地。察哥见野利兄弟执掌左右厢军，大势已去，只得带领细蜂部落老将，前往灵州驻防。

    罗汉只身入弥药，虽被兀卒尊为国师院德师，毕竟人地两生。潜攻之计，一时无法着手。差人往大延寿寺打探赤脚下落，差人回报说，大延寿寺佛法大会在即，四方僧人众多，竟不知哪个是赤脚大师。

    罗汉心中焦虑，日夜灼思。

    这日罗汉正在国师院打坐，忽然小僧领进一人。来人进门就说：“德师这般好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