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论战

    原来大宋仁宗皇帝之母，乃是刘娥太后和李太后，此时两位太后已薨。杨氏是宋真宗之妃，是仁宗养母，尊号为皇太妃，宫中尊称保庆皇太后，此时杨太后执掌后宫，乃是一个有主张有见识的贤德太后。

    范仲淹、陈希亮、小嬛三人随着侍卫进宫，又由太监领路，进了慈宁殿，看见韩琦垂手立着，仁宗皇帝坐在一旁，陪着杨太后说话。三人不敢多言，立在一旁等待问话。

    杨太后问道：“范爱卿几时进的京？”

    范仲淹答道：“进京有几日了。”

    杨太后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范仲淹、韩琦两位卿家，都是大宋的忠臣。哀家虽然住在深宫，但是也并非耳聋眼瞎，不懂外面事情。弥药先王德明，本是忠厚谨慎之人，到了他儿子兀卒手上，弥药怎么就反了？韩琦范仲淹你们二人说说，到底为何？”

    韩琦奏道：“兀卒少年猖狂，不遵弥药先王德明遗训，自恃地势险要，为乱西北，不足为太后忧。”

    杨太后脸色一变：“兀卒已经钻进汴梁城，剑都指到皇帝胸口上了，还说不足为忧？难道要他真的闯进宫里，杀了我们母子，抢了大宋江山，才算是忧么？”

    韩琦、范仲淹说道：“臣等失职，请太后责罚。”

    杨太后说到：“责罚倒也不必，只是众臣要尽心尽力，为国分忧。才是大臣本分。”

    韩琦范仲淹说道：“谨记太后圣训。”

    杨太后又说：“哀家听说，兀卒手下有八十万兵将，可有其事？”

    范仲淹说道：“若以弥药境内总兵力而言，实有五十万，再加上西域新附之国三十万众，确实有八十万人。”

    仁宗皇帝惊道：“兀卒竟有如此之众！”

    范仲淹说道：“弥药四面临敌，乃是四战之国。其东北防备辽国，需常备二十万，西北防备蕃族，需常备十万，西南防备吐蕃，需常备十万人，这就用去了四十万常备军。西域各国，乃是兀卒抢占而来，各国实难心服口服，各国即使有三十万众，如果兀卒攻打大宋，西域各国未必真心助战。所以兀卒虽然号称拥兵八十万，所能调动的兵将不过十万而已。”

    仁宗说道：“十万之众，也不是小数。”

    范仲淹说道：“这十万之众，也并非全是能征惯战之卒。兀卒之精锐部队，是横山蕃兵，人数在五千人左右。这些人来自横山蕃族部落，从小练习弓马骑射，性情坚毅不拔，沉默不语，外貌如同鬼物，凶狠无比，出战时佩戴铁下颚，以杜绝士兵之间私自交谈，在战斗中作为前锋部队，战斗力惊人。大宋士兵呼之为鬼卒，遇之即走，不敢与之交战，所以往往一触即溃。”

    杨太后问道：“横山可是大宋与弥药的交界之处？”

    范仲淹答：“正是。横山，茶山，东起银州、西至宥州，横亘一千余里，易守难攻，如同弥药之左臂。横山蕃部，依横山而居，东至麟、府州，西至原州、渭州，散布在两千余里群山高原之间，人马精劲，惯习战斗，如同弥药之右臂。弥药之所以敢于与朝廷分庭抗礼，凭借的就是衡山、蕃部这两条左右臂。如我进取绥、宥州，占领茶山，横山，控制横山地带，即可断弥药之左臂；收取横山蕃兵以及山间蕃族，以为我用，则可以断弥药之右臂。再联络西域角厮罗等族，左右夹击，则兀卒既失其两臂，又首尾不能顾，兀卒若想东出，有横山蕃族阻拦；西去，则有角厮罗等西域各族为敌，只能困守天都山一隅，则不足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