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梅娘义献锻体功
“梅娘大家也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次让梅娘过来,就是因为文武堂的事。
寨子里的文武堂不是光让他们锻炼身体的,更重要的是让这些孩子们一只脚迈入修炼的大门。
为此,梅娘特意把刘璋家传的《锻体功》献了出来,只要愿意进入文武堂的孩子,都可以学习修炼。”
说到这,周爷顿了顿,瞥了一眼左手边的方回,又开口道:“当然,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
周爷的话落,会客厅里的几人都睁大了眼睛,随即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狂喜,一部可以练气的功法有多重要,能坐在这里的都心知肚明。
不管是成为武修还是成为道修,修炼的第一步都是锻体炼气,这也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一步,但前提是拥有正确的功法。
炼气之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身体素质强化,个人的力量和速度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就像刘渔和小海,完全是两个级别。
而且炼气期是通向这个世界顶尖战力的门槛,不管是你走武修的道路还是走道修的道路,都得先完成炼气阶段才有机会。
而一部炼气境的功法, 完全是可以作为家族的传家宝,特别是一部完整的炼气功法,价值高得以致于很多人根本不敢向外透露。
刘璋的强大,大家都知道;刘璋有功法,大家也知道。
但刘璋死后,王梅娘和刘渔这对孤儿寡母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逐渐成长起来的王争是一方面原因,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周爷。
刘璋临死之前,让王梅娘抄了一份《锻体功》送给了周爷;周爷也明白刘璋的意思,不仅出面保下了这对母子,还把女儿嫁给王争。
当时周爷的威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于是那时寨子里的人都熄了这个心思,更别说那会还没来山寨的下寨人。
。。。
“周爷,那我们这些人能学不?”
率先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刘老伯,他的黑脸此时泛着异样的红光,目光恳切的看着周爷,毕竟,他那个儿子刚结婚,肯定算不上孩子。
周爷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王梅娘。
“只要是我们寨子的人,都可以学。
但我们提前要有约定,《锻体功》是我们刘家的家传功法,传给你们后,自己修炼或者传给后代都可以;
但如果是拿来抄录售卖或者开宗立派,那可不行!”
“绝不会,绝不会!”众人赶紧答道。
“好,既然同意,那辛苦老王你拟个文书,回头凡是想要学的,自己去按手印。
我还是那句话,刘璋这些人是为谁死?希望各位不要忘了。谁要是敢欺负这些人的亲人,我老周就得拿他的头祭拜那些死去的人。”
周爷把这话说得很重,在座的人都不敢吭声。
六年前那一仗,上寨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死人了,有些死了儿子、有些死了丈夫、更有甚至家里人都死绝了,周爷也折了老大、老二两个儿子。
刻骨铭心的仇恨还没忘记,上寨的人自然是不会犯这个错误,那么这段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好了,今天就说这些,要是没什么事,大家伙散了吧。”
周爷作势就要起身,但被方回拉住了衣服。
“周爷,这个文武堂的建设,下寨还是想参与参与,毕竟都是寒山寨的人,也不能都让上寨出人出力。”
方回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是低着的,他感觉自己脸在发热。
他已经不敢看对面几人的表情了,不用说,肯定是满脸的戏谑和嘲讽,而现实也和他想的一样,甚至他身后两人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反正当时说话的不是他们,他们自认是寒山寨的人。
“方回,刚才是你说识文炼体没意义,种田打矿也能打熬身子,怎么这会就反悔了?莫非你是觉得我老周好玩?”
“不敢不敢,周爷恕罪。
刚才是我脑子糊涂,没有理解周爷话中的意思;我的过错我来担,还请周爷不要抛下下寨的娃娃们,他们也是寒山寨的娃娃。”
“方回,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爱听了。是我没把下寨的孩子当寒山寨的孩子?还是你们下寨的人没把自己当寒山寨的人?”
周爷的话音调不高,但厅里的几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虽然说的是方回,但大家都有些戚戚然。
这几年上下寨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了,甚至作为话事人的方回,有时候都敢和周爷明面上对着干,这个情况很不寻常。
上下寨到底为何分开,其实原因是上空余的地方不够了,根本住不下人了;再加上当时下寨这些流民刚来的时候,表现的相当不守规矩,只好给他们重新安排一块地方。
刚好上寨的铁匠在后山发现了铁矿,虽然规模不大,但对他们这群流寇来说已经算是泼天富贵了。
于是周爷就顺势把这些流民都打发去挖矿,而上寨则供给他们粮食,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以工代赈,而正是这些铁矿,才搭上了秦家这条线。
后面流民越来越多,就干脆在下寨的矿坑不远处开始修建房屋,慢慢的,逐渐形成了现在的下寨聚集点。
而上下寨之间,由一段狭窄的石梯相连,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因为这地方狭窄崎岖,上寨的人起了个名字叫“鸡脖子”。
这个“鸡脖子”当时是防止这些流民冲击上寨的防守关卡,现在则成了上下寨人心分隔最显著的景观。
即使这里已经几年都没有驻兵值守了,但下寨的人总感觉上寨在防他们,而且还压榨他们的采矿成果,觉得寒山寨的经济都是他们下寨扛起来的。
这这说法一旦传开,自然就如同瘟疫一样四处蔓延,虽然这些人不敢在周爷面前说这样的话,但上下寨之间发生冲突时,这类的情绪就多了起来。
甚至这几年刘渔他们这些孩子打群架的时候,开场的阵前叫骂过程中就有这些话语,某一段时间还整得上寨的孩子有些抬不起头。
孩子间的矛盾都以这个为借口,可想这个说法已经风靡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作为寨主的周爷哪能还一点都不知道?
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周爷不光要敲打敲打下寨那些人的小心思,也要让上寨人知道,有他在呢,下寨上寨必须一体同心,谁都不能搞事。
。。。
从会客厅出来后,王梅娘和王争姐弟俩一前一后走着,会客厅内刚才发生的后续,大家都莫名其妙。
“姐,你说刚才周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单独留下方回,把我们都赶走了。”
“我怎么知道。”
王梅娘头没回,她是个很纯粹的妇人,没有那么多心思,也不会说那么多的漂亮话,唯一的念想就是把儿子抚养长大,给老刘家能传续香火。
虽然知道指望不上姐姐,但王争依旧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能被周爷单独留下谈话,那是之前王争才有的待遇,现在把方回留下,总不至于要把方回当女婿吧?
问题是,他老丈人家也没女儿了呀!
眼看都到自家门口了,王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不想了,他本来就不是爱动脑子的人,都是这几年熬得没办法。
当时他们三个人中,就是姐夫刘璋操心多,还总是教育他遇事要多想;可刘璋遇事就是直接莽,反而让当时还是孩子的王争多想,简直莫名其妙。
只是这个传承,似乎有转回来的迹象。现在该王争让刘渔遇事要多想,要有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真是世事奇妙。
。。。
当刘渔回到家里时,他们家院子已经挤满了人,背着一大捆苎麻皮的刘渔都以为走错了家门。
自己家进不去,没办法,只好把苎麻放到了舅舅家院子里,也是通过妗子(舅妈)才知道,这些村民是找他妈妈要学功法的。
“妗子,可他们这些人年龄都过了呀,舅舅说炼气要9岁以后,越晚练越慢。”
“小渔儿,你傻呀,地上有一只鸭子,周围也没人,你捡不捡?”
“我不捡,不是我丢的。”
周荷被刘渔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知道刘渔从小就执拗,她肯定觉得刘渔在气她,所以她只好换了个说法。
“小渔儿,如果路边有人发包子,不要钱,见人就给,你要不要?”
刘渔仔细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包子的诱惑。
“我要。”
“你家门口这些人其实就和你一样,不过你要的是包子,而他们要的是你家的功法,反正没什么损失,自己练不成还能教给儿子孙子。”
“哦。”
刘渔似乎明白了,不过他的重点是,他总觉得他不应该拿那个包子,虽然给他包子那人不在乎,他刘渔没有失去什么。
但给他包子那人,却少了一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