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爷草建文武堂
当熊孩子们从后山回来时，寨子上下到处弥散着脂肪的香味。
因为武斗会的原因，不少人家里都有了难得的肉菜，孩子们也知道今天家里有荤腥，所以都没在外面多逗留，早早的回到家准备吃好吃的。
刘渔也很期待今天的鸭子，他只是不喜欢鱼腥味，但其他的荤腥还是非常的期待，唯一可惜的是今天的山野行动没什么收获。
等刘渔回到家的时候，王争正蹲在门口给他今天赢的那只鸭子拔毛，鸭兄甚至都没活过第二天，就已经早早地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在刘渔和王争两个人的伺候下，鸭兄褪去了一身的羽毛，光溜溜的被开膛破肚，能吃的内脏都被王争挑了出来，其他东西就埋入了院子的泥土中。
王梅娘处理好鸭子后，就去那边照顾弟媳妇和小侄子去了，只留下王争和刘渔两人在烧火。
“小渔儿，今天输了后，感觉怎么样呀？”王争戏谑的问道，他坐在板凳上一边添柴，一边关注着他这个大外甥的情绪。
“我也说不出来感觉怎么样，但总是抓不到那个人，舅舅，我如果用‘气’的话，能不能赢过他？”
“我家小渔儿还是不服啊，哈哈哈！”
王争笑的很大声，他在这个外甥面前从来都没有严肃的形象，就像个慈父一般；和他相比，姐姐王梅娘倒像是个严母。
“嗯嗯，我觉得我动用‘气’，肯定能抓住他。”
“小渔儿，不光你会用‘气’，人家那个姓秦的小子也会用‘气’呀。”
“他也会？”
“谁告诉你‘气’只有你一个人会的？”
王争看着蹲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刘渔，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小渔儿，你还记得舅舅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嗯，舅舅说和寨子里的孩子打架不准用‘气’，甚至还得收着力道，特别是对那些下寨的孩子。”
“那你知道舅舅为什么这么要求你吗？”
“我之前用‘气’，把方青打哭了，还让舅舅给他家道歉，舅舅不想我娘生气，我也不想娘生气。”
王争摸着外甥头的手顿了一下，刘渔学东西不快，甚至还有些笨，这他是知道的，毕竟之前教他剑法和《锻体功》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但没想到小外甥也慢慢学会了思考，甚至还懂得了一些事理，看来他还是太把刘渔当孩子了。
“渔儿呀，你能想到这些舅舅很高兴，你现在也长大了，要慢慢学会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而且，你会‘气’的事，以后就不用藏了。”
刘渔抬起头，看着正在给土灶添柴的舅舅，一脸的疑惑。
“不久之后，寨子里会建个学堂，《锻体功》也会教给所有想学的孩子，不管他是上寨的，还是下寨的。”
“那为什么舅舅你之前不让我教给小海他们？”
王争被刘渔问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给刘渔说的太直白，他虽然已经开始长脑子了，但明显并不够多。
功法这东西不是麻布稻米，想送人就送了。
这东西往小的说是无价之宝，往大的说是一个家族的立根之本，放到外面的江湖里都能够让无数人打破头，哪能轻易传人。
一脸郁闷的王争最后也没给刘渔一个答案，只是让他把今天的谈话不要外传。
关于刘渔听话这点，王争还是很放心的。
虽然这孩子有时候耿直到奇怪，一点都不像他那个脑子活泛的爹，但自己嘱咐的事情，刘渔却从没有出过差错。
第二天，将剩下的鸭肉汤囫囵解决掉的刘渔准时出去玩了，今天的太阳很好，王梅娘给他吩咐过，回来的时候打点苎麻皮。
刘渔走后，王梅娘收拾了一会院子，就被王争叫着一块出门了。
。。。
寒山寨会客厅。
厅中的长桌一圈依旧坐满了人，周爷还是坐在中间的位置。
右边第一个是管理物资的王老爷子，五十来岁，虽然比周爷小几岁，但脸上皱纹密布，比周爷还显得苍老。
和寨子里的一堆粗人相比，王老爷子明显画风都不一样，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头顶处用一个木簪固定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儒生袍，看着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采。
他是寨子里为数不多有学问的人，寨子里人需要读书识字、起名问卜基本都是他，甚至还能瞧一些简单的病。
第二个刘老伯，肤色黝黑、身形粗短，一副标准的农家人相貌。
他负责的是种田垦荒，上寨周围所有的稻田，都是他安排寨子里的男丁集体照看。
第三个是王争，他主要责寨子的安全保卫工作，民兵的训练也是他，寨子里除了周爷就属他战力最高。
再往后就是周礼和周智，他们是周爷安排旁听的，也有培养他们的意思。
右边为首坐得是方回，他是下寨的话事人，主要负责后山的铁矿开采和初加工，目前是采矿依然是寨子里重要的经济支柱。
右边其他的两人都是下寨的人，也算是方回的副手了。
这是寒山寨目前所有的决策人员了，人到齐后，今天的会议也就顺势开始，会客厅的大门也不闭，穿堂风还能让众人舒爽一些。
第一个大事就是资源的分配，这个环节发言的是王老爷子。
每次和山下交易完之后，物资分配上的扯皮是一个必要的环节，虽然这次能够从白家多换一些东西，但在王老爷子的计划中，上下寨的分配数量基本没有变化，甚至都还少了一些。
王老爷子念完后，方回先提出了异议。
“王大爷，今年能从山下换的物资不是变多了吗，怎么分到我们手里的反而都还变少了？”
“这个我来解释，物资分配是我定下来的，不光下寨少了，上寨也少了。
至于省出来的这一部分物资用来干什么，后面我会具体说。”
方回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周爷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也只好暂时闭嘴。
再往后都是每次开会都会提的内容，比如刘老伯负责的粮食产出和分配，周爷给他后半年的任务是在山上种桑树，争取可以小规模养蚕织丝绸。
还有下寨方回负责的铁矿的开垦，周爷也定了多两成的任务目标，而且常用武器的铸造还不能减少，方回虽然叫苦但最后也无可奈何了，这是向周爷提议再接纳些流民。
至于新开的纺丝业务，目前还只是计划中，周爷暂时没有安排给谁负责。
最后，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周爷终于给众人说出了他的计划。
“我打算在下寨建一所学堂，上下寨的孩子都能上，由王争教他们习武锻体，后面有机会的话，老王头还会教孩子们识文断字，学堂不任何费用，只要年龄合适的孩子都能来。”
周爷的想法提出来后，众人表情各异，王争和王老爷子因为之前通过气，所以没提出什么异议。
而刘老伯则是一脸的凝重，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另一边下寨的三人也心思各异，方回想了想，提出了他的意见。
“周爷，如果只是学文炼体，我觉得没多大的意义，咱们都是泥地里刨食的，认不认识字意义不大；而且炼体的话，种田打矿也都能打熬身子，还能多些产出铁矿。”
“所以你们下寨不打算参与？”
“周爷您也知道，大家能吃饱饭才没几年呢，学文炼体那都是有钱人家才干的事。而且我们下寨本来粮食就分的少，您这再少一部分，那真的还不如当流民呢。”
“没关系，我也不勉强，下寨不参与就不参与，老王，回头把下寨的物资照惯例发放。”
听到周爷的话后，王老爷子瞥了方回一眼，笑着答应了，这个笑容在方回眼里就有些不对劲，他心里突然开始嘀咕，是不是哪出问题了？
“周爷，现在上寨的青壮打理稻田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还要种桑，估计人手就不太够，如果后面还得盖学堂，能不能往后推迟一段时间，半个月后就是夏收呀。”
提出问题的是刘老伯，他刚才仔细盘算了下手底下的人力，发现最近时间和人手都不够宽裕，特别是半个月后的夏收，那可不能耽搁。
“没关系，文武堂不是立刻要建的，放到夏收后面也行。但夏收之后，你得把周木匠和刘瓦匠先调过来，让他们带着那群孩子先干着。”
“让孩子们干，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十几岁的孩子了，重活儿干不了，还干不了轻活儿？让他们先把地平出来，打地基筑墙上梁的事，等种完豆子再说。”
“那可以，我马上安排。”
“好，既然这事情定了，我就能给诸位交个底了。
梅娘，你也进来听一下。”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王梅娘从会客厅门口走了进来，王争给姐姐端了个凳子，就放在周爷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