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假做恭顺
徐昭佩在后宅也没闲着,一心二用,一用教女儿读书习字,二用琢磨怎么报复羞辱萧世诚。
冬日里艳阳高照,晒得人身暖神乏,昏昏欲睡,女儿嚷嚷着热要脱斗篷……
徐昭佩却走神了,寒风呼啸之时很难叫人卸下防备,坦露身体,反而艳阳高照,暖风习习,可叫人脱衣卸甲,松神散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从前竟做错了。
于是一改往日行风,不再清冷孤傲,每日早晚带着女儿去爱淑院给萧世诚请安问好顺带看望慰问刚生完孩子的王岳淑和他的儿子萧方诸,三个月下来,萧世诚开始心生不安,她到底是正妃,这样日日来侧夫人住所请安实在难看,于是在第四个月的时候对她道:佩儿,你日后不必来此请安了,我每日会抽空去看你和贞儿。
“岂敢劳烦殿下,方诸年幼更需父亲疼爱。”她更加恭敬有礼。
萧世诚见她如此模样,反倒心生怜悯,握着她的手道:你能如此悔改,我很开心。
徐昭佩浅笑回应:只要殿下开心,天地便有颜色。
萧世诚见她如此恭柔谦顺,从前堆积在心里的嫌隙渐渐瓦解,越看越觉得她顺眼,虽然她已经快三十岁了,可面容犹如少女一般娇艳,他一把拉过她抵在梁柱了亲了起来,徐昭佩乖顺的回应,好半天他才放开她,声音炽热道:佩儿,晚上等我。
待出了香山院,连女儿都看出端倪,奇怪问道:阿母,你明明不喜欢阿父碰你,为何还叫他与你亲近。
“因为只有出太阳,地上的人才会把斗篷脱掉。”她答非所问。
芳如知她心意,摇头劝道:娘子,你这是在利刃上起舞,刀尖岂会有情。
“我知道,我对他的恨,人间已经不能容了,我不求好死,只求以德报德,以直报直。”
晚上萧世诚兴致勃勃而来,徐昭佩早就备了宴席候他。
二人对饮畅谈,好不开心,酒过三巡,徐昭佩换上白袖裙为他跳舞,举动娉婷,气韵舒发……
撩的萧世诚心动神摇,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她跳舞了,她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却仍然美丽,身姿仍然窈窕。
她作雁回旋转的动作时,故意落入他的怀中,美人入怀,娇怜动人,萧世诚哪能抵挡,抱起她倾身吻了上去。
一夜缱绻自不细说,早晨萧世诚如沐春风,连带着看女儿萧含贞也觉得比往日可爱,一把将她抱在膝上,萧含贞不愿:阿父,含贞快七岁了,男女有别。
萧世诚大笑:好,放我家贞儿下来,尊礼识仪,是你母亲教得好。
自此以后,萧世诚便经常在兰秀轩留宿,只是他不知徐昭佩每次在他留宿后都服用烘干研磨后的柿子蒂,她绝不想再有他的孩子。
一年后,王岳淑见徐氏的恩宠渐渐赶上自己,二孕中的她不愿失势,与母亲江氏商议对策,有意叫萧世诚纳王岳灵为侧夫人,但萧世诚对王岳灵却不甚有兴趣,她既没有其姐的侠气不羁,又没有她的幽默耿直,做妾可以,侧夫人便算了,其姐如今是他的左侧夫人,若再将王岳灵扶为右侧夫人,若他将来再遇到更为心仪的女子,岂不是无位可置了,何况他现在对徐昭佩心中有情,暂时不想再纳侧夫人伤她的心。
王岳灵经常花枝招展出入爱淑院却不见萧世诚对他抛来青枝,郁闷的和姐姐哭诉。
王岳淑喝下一口甜汤,劝道:罢了,你还是出府在荆州世家中寻一个主母来做,做妾着实无甚意思……好在还有几个月我就要生了,困境将解。
“我不,什么世家郎君能比得上郡王”
“可姐姐我也无法逼他纳你为侧夫人呀”王岳淑无奈叹道。
“姐姐,他疼爱你胜徐氏百倍,你肯定听你的”
“若我与家人一同算计他,你觉他还会喜欢我吗?”王岳淑摸了摸腹中孩子正色道。
王岳灵听不进去,又知家人不愿自己做妾,便自作主张,趁萧世诚夜中在官邸办公,女扮男装为他端茶进来。
王岳灵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一切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萧世诚的监视下,不然他的身边岂容陌生仆人靠近。
萧世诚故作讶异:妹妹,你来此处做什么?
“我、我来向姐夫借一本书”
“何书?”
“《千膳引》,我想做汤给姐姐滋补身体”
萧世诚顺手一指:在第三列三排六格,你若拿不到自己去取凳子。
说完便继续翻看郡中刑名案卷,一副毫不在意她到来的模样。
王岳灵见他如此,更是笃定心思要嫁他作妾,明明书在第三列,她却将凳子挪到了第二列,只因此处离萧世诚最近,一个不小心王岳灵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萧世诚自然要来扶她,两擘相接之际,王岳灵目光灼灼:殿下。
萧世诚低头看她,一双凤眼倒是比其姐勾人,朱唇小巧也另有一番韵味,她既送上门来,他岂有不尝之理……
二人目光交汇,暧昧延伸,不多时便在书架前的地上虐礼苟合。
王岳淑知道后却不生气,只是问妹妹:你将来可悔?
“不悔,殿下待我很好”
“既如此,父亲和母亲那边我会替你说和”
徐昭佩知道萧世诚纳了王岳淑的妹妹为妾安置在紫槿院后,对天大笑:甚好甚好,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