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脸
“你……”
“阿年，阿善对于被困枯井的事情什么也不记得了。”谢宴礼走到她身边，“他从虞府出来后到被救上来，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救出来之后全身都湿透了。”
“湿透了？不是说枯井吗？怎么会湿透了？”
“感觉很像是井水。”可是一口枯井里面，怎么会有井水？谢宴礼对这件事也感到百思不解。
一旁的谢如睿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阿年，我书房昨天晚上闹鬼。”
“你叫什么阿年，无礼！”谢宴礼不满谢如睿对虞南春的称呼，责怪道。
“嘻嘻，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直接称呼一下小名怎么了，我家中行三，你可以叫我谢三哥。”
正想拿起茶喝一口的虞南春停下动作，“闹鬼？”谢如睿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她以为他根本不怕鬼呢。
“对啊，我听大哥说，你对这方面很精通，所以我把状况画下来给你看了。”从书桌拿出一幅画递过去，谢如睿耸耸肩。
“……谢谢，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熟……”接过画，看了一眼。
画里画的是一面墙，照位置和装饰来看，这面墙现在就在她的正前方。
第一眼就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墙，而是墙上的图案。
那是一张脸，一张女人狰狞的脸。
她更正，谢如睿真的是不怕鬼。
“昨天我连夜叫这间院子的房东过来收拾，他收拾的时候，我便在一旁画下来，怎么样，我画的还不错吧！”指着那面已经粉刷完毕还没干透的墙，谢如睿说着。
“你喜欢画画啊……”看着清晰的画，上面的人脸一直给虞南春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怪怪的。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她也不是没看过更加清晰的照片。
相反，因为同学、好友知道她有时候会看见奇怪的东西，反而到处找来乱七八糟的相片给她看，问她真假。
但是现在这幅画，就是让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对啊，哪天空了我把我之前画的画都拿给你看看。”谢如睿又兴致勃勃的说道：“以前宋因还说我画的很不错，角度抓得好，细节都画的很不错，比起衙门里的那些画师画的好多了。”
“你们衙门还有画师啊？”
“阿年，别听他胡说，他画的都是些命案现场的尸体。”
“……那不用了，谢谢。”虞南春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啧。”
无视于谢如睿的惋惜，虞南春把那幅画反复端详了几次之后，才还给他，“闹鬼的房子你还住得下去？”正常人会用粉刷墙壁掩饰一下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为什么住不下？”被问的莫名其妙的谢如睿挑挑眉回答，“这是我花了钱租下来的院子，现在就是我家，滚出去的该是它吧？”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
虞南春打心底佩服这位不知道什么是险恶的谢家少爷。
她打赌谢如睿如果不是煞气重就是八字重，否则画那么多尸体画像，没理由还能保持“我是老大，敢来的都给我去死”这种态度。
“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有研究，你要不要问问谢大哥，看看最近有没有长这样的死者或者失踪人口，说不定人家知道婴梁州来了个青天大老爷，专门来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干嘛，我又不是道士和尚，又不通灵，跑错门了吧。”完全不知道要从何帮起的谢如睿皱起眉，根本就是觉得墙上的人脸跑错家门了。
该不会其实是要在他隔壁那家人显灵，结果一不小心串错门？
“……大概率应该是没跑错的。”虞南春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点什么。
不过既然谢如睿都没觉得怎么样的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话本里不都经常写那种有冤案的，想伸冤的，然后就托梦给像你这种正直的大人？要不你干脆就接下这个委托，顺利破案，帮她揪出凶手，她就会保佑你以后平安顺利。”
“话本看太多了也不好。”
一旁的谢宴礼也拿起画像仔细端详，想了半晌，“撇开墙上漏水的痕迹，单看图案的话，有点像是已经发胀的尸体。”
……
总之，还是赶紧带阿善回虞府比较好，她可不想有怪叔叔影响他。
端起一旁的茶杯，虞南春也没注意看，就直接一大口往嘴里灌下。
那瞬间，她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腥臭味袭来，然后往喉咙里钻去，臭气让她整个人突然发晕，眼前接着是一片强烈的黑眩。
“呕——！”
正在研究画中脸像像是哪种死法的谢宴礼，突然被呕吐声吓了一大跳。
转过头去，就看见虞南春整个人脸色发白地弯着身体，地上吐了一地刚刚喝下去的茶水。
一旁的阿善几人也吓到了，虞温瑜快步上前扶着虞南春，“阿年怎么了？”
虞南春蹲下身大吐特吐，像是要把胃都跟吐出来似的。
“快，去叫大夫，快点！”谢宴礼推了一把谢如睿，谢如睿才回过神，连忙亲自出去请大夫。
谢宴礼过去扶着虞南春，用手撑开她的眼睛检查了一下，又检查了一下舌头，“不像是中毒。”
虞南春这才缓过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突如其来的恶臭让她整个人都眩晕了，反胃到了极点。
差不多把胃酸都吐干净之后，虞南春接过阿善递过来的清水漱口，开始回想起今天吃了什么东西，这感觉像是食物中毒。
应该不可能是刚刚的茶，因为她喝之前还闻到了很清香的茶香，而且就算是茶水的问题，也不会那么快发作。
难道是早膳？也不可能啊……她今天就没吃，不对，今天在学堂吃了一个齐瑞雪带的点心。
但是点心是齐瑞雪今天从家里带的，她们是一起吃的，要是她出了问题，齐瑞雪也不可能没事。
而且，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臭味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