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渍
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你？
听说过吗？其实水和水之间存在一条彼此相通的道路？
喏，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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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的水声自小院那口井中传来。
滴滴答答地落在树上。
娘亲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这几天爹都是早出晚归。
爹说娘跟别人跑了，可能过几天就会回来，也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爹让她忍耐一下，等她忙完了带她去明月街的酒楼吃大餐。
明月街在哪里？
安安静静的坐在屋檐下，原本应该去学堂的少女，却因为生病不得不独自留在家中，厨房的灶上还温着熬好的药。
爹说，只要她今天乖乖吃药，晚上就给她带好吃的烤鸭！
迷迷糊糊间，她突然想起以前娘在的时候，给她缝的小书包，那是她第一天去上学的时候，娘熬了好几个夜才做好的。
她很喜欢那个书包。
但是这几天生病了，那个小书包也不见了。
娘以前总会唠叨她，说她不好好收拾，然后总会帮她把小书包收好放进柜子里。
大概……小书包也被爹放进柜子里了。
撑起无力的身子，少女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娘亲房间的柜子。
那个大大的柜子里放了很多东西，衣服、棉被，还有一些娘亲收藏的不舍得用的布料。
费力地拉开柜子的门，看见里面是一层一层的棉被，棉被后面塞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
书包呢？
爬进棉被堆，她左右翻找着。
里面的空气有点臭，闷闷得让人非常不舒服。
就在她在柜子里翻找的时候，大门处传来的声响，有人进来了。
应该是爹回来了吧？
就在她这样想的同时，四处摸索的手在柜子深处找到了书包，但是书包里装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她想也不想，直接把书包从里面抱出来。
奇怪，爹用她的书包装了什么东西？
脚步声很快从大门穿过了院子，走进了房间。
她抱着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书包从柜子里爬了出来，知道有人站在自己后面，她回过头，对来人绽开大大的笑容。
“爹，你回——”
声音戛然而止。
————
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水打的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
大禄朝以南面为尊，朝歌府作为首府，南面的建筑住的都是达官贵胄，要么是朝廷重臣，要么是世家大族。
相对于南方的繁华，偏北的方向则是平民百姓的聚居之地。东面则是稍微富裕的人家所钟爱的居住地，自然而然，这里的房价也高于偏北或偏西的地区。
此时靠近婴梁州县衙东面的一户三进的宅院，下人们正有条不紊的从马车上源源不断的往宅子里搬东西。
宅院的大门口，正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黑袍飘逸，眸如流水，发若黑缎，挑起一束扣上双龙吐珠的金冠，红唇微弯，他的腰间别着两把小巧的玉剑，稍稍一走动，两剑相碰，叮当作响。
谢如睿作为新调任过来的县令，理应居住在县衙之内。
奈何谢如睿作为谢家大房嫡次子，二叔谢必安是大禄朝的清远侯，二婶更是当朝的长公主。其父身为户部尚书，内阁六老之一，其母也是当朝次辅的嫡长女宁若兰。
在这样的家世背景下，谢如睿自幼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尽管他现在起步于七品芝麻官，但他实在无法忍受县衙的居住环境。
于是便磨着自己的堂兄谢宴礼，在靠近县衙的东面找到了一处居所。
带着下人收拾好住处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大哥说明日要带个人过来见见，嗯，得好好招待。
谢如睿在书房收拾上一任县令交接文书，吩咐好下人明日准备周全，以尽待客之道，便打算回房歇息。
刚准备起身，就见书房的墙面就开始渗出湿润的痕迹，仿佛有水在墙内游走。
墙上逐渐出现淡淡的橘黄色泽，随着水珠从墙面渗出一张模糊的脸缓缓地出现在墙面上。
女人的脸。
水珠从她眼角滑落。
“哼，何方宵小也敢在爷的面前装神弄鬼。”
“你……”
突然，一个诡异的声音响起，屋子瞬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她眯起眼，看见有个似有若无的影子缓缓朝他移来。
有趣，真是有趣！
这朝歌府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来人，去把这院子的房东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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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
“小姐，该起床了……”
“小姐已经卯时了，今天要去书院。”
“小姐……小姐？”
“小姐你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书院了，夫人吩咐今天一定要盯着你去……”
虞南春瞬间惊醒，书院？
一日前。
虞府一家人正在用晚膳。
“阿年，自你落水后便不在去书院，如今你身体已经大好，从明日起你便继续去书院。”
“我跟书院的院长商量了下，阿善现在虽然无法开口说话，但是也不影响读书的，等过段时间阿善就跟你一起去。。”
“没错，是该去了，夫子那边来问过好几次了。”虞温瑜放下筷子说，“不过明日阿善暂时不去，谢大人派人来说明日要带阿善去见一个人。”
“书院？？什么书院？？”虞南春怪叫道，怎么来了古代还要读书的哇！
“你这孩子，一点没姑娘家的样子！”徐氏忍不住拧了一把虞南春，同样也是从小去书院读书，怎么就跟她那边手帕交的女儿不是一个气质的呢。
人家的女儿带出门都是仪静体闲，秀外慧中，到她这里就是任达不拘，活泼过头了。
成天跟着她爹屁股后面转，还敢去查案。
说起来，都怪这个死老头子。
这么想着，徐氏狠狠地瞪了一眼虞温瑜。
虞温瑜接收到徐氏不满的视线，心里咯噔——疑惑自己又在哪里惹到了夫人，昨晚也洗了脚的哇！
“明天早点起床，准时去书院报到，勤学苦读，休再轻言请假之事！”
虞南春连忙起床穿衣洗漱。
“完了完了，今天要是迟到，我要被娘骂死了。”
“小姐！小姐！早膳还没用呢！”
“不吃啦！再不走你家小姐要吃竹笋炒肉了！”
虞南春急匆匆的带上宜苏往外走，刚走出锦绣院就碰到的了同样正在往外走的阿善。
“阿善！这么早你去哪儿”
阿善驻足，目光转向虞南春，紧随其后的小厮插言道：“今日陆少爷要跟谢大人出门。”
虞南春这时才想起来谢宴礼今天要带阿善出去见一个人，“我给忘了，那你好好跟着谢大人，我先走了！”
阿善连忙拉住虞南春，将手上的东西，交给虞南春。
那个东西很眼熟，上次去城外的时候遇到鬼打墙，她交给阿善的那个护身符。
不知道阿善把这个还给她干嘛，但是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虞南春看了一眼护身符，没有再多想就收了起来，先安全渡过今天的迟到危机再说！
目送虞南春离开后，阿善这才带着小厮往东隅居走，准备用完早膳之后再去找谢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