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改善药方

    城东只是一个开始。

    有些病患聚集的地方，遇到需要将活人和尸体切开的情况，也是常有。

    捷城的瘟疫是尸体带来的。

    大灾之下，必有大疫。

    在尸山刨人的第五天晚上，翁长夜给百姓熬夜时，一阵眩晕忽的袭来。

    她当即为自己把了脉，是感染瘟疫的前兆，也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再回小院，翁长夜隔着手帕将炖的野兔和水送进木门，就独自坐在月台的石阶上。

    殷燕趴在门缝上往外看，委屈地询问。

    “妻主，为何你今日不挨着我？”

    “想看看月亮，这几日忙，突然发现捷城的月色不比皓都差。”

    殷燕不疑有他，捧起热气腾腾的野兔，跑到院子中，爬上石桌站着。

    “是哎，真好看！”

    “等回皓都，妻主你带我去观星楼看月亮好不好？”

    “嗯。”

    “妻主，你大声点，我听不到。”

    “好。”

    后半夜时，白天跟翁长夜一起找活人的一个年轻女孩寻来小院。

    “常姑娘，不好了，你最开始救下的两个病人他们在你走后上吐下泻，已经开始吐血了。”

    常夜，也是翁长夜在捷城百姓面前用的名字。

    而眼前这女孩不过十五六，因为年轻，是病患中恢复最好的。

    闻言，翁长夜脸色一变，起身往巷子外走。

    “在这之前，他们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就喝了常姑娘你开的药。”

    “先去看看。”

    翁长夜跟随女孩赶回农院时，那两人早已经回天乏术。

    这几人陆陆续续被从尸堆挖出来的人有六七十个，他们纷纷围在吐血的那两人身边，见到翁长夜出现，立马散开。

    女孩口中吐血不止的二人，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和一个白发老妪。

    翁长夜走到他们两人身边。

    老妪抱着孩子，用衣袖刚把孩子嘴角的血迹擦去。

    “常姑娘啊，你来了。”

    老妪语气平静，周围的百姓也很平静。

    “多谢你让我们又多活了几天。”

    “虽然不能真的治好，但我已经很知足了。”

    “当初瘟疫爆发的时候，那么多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姑娘真的很了不起了。”

    “这瘟疫我相信姑娘一定可以根治的。”

    “可惜哦，我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啊，下去找我孙子了。”

    “顺便带着孩子去找他阿爹和阿娘。”

    “恐怕是下面的想念得紧，常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捷城应该是完了的，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人来救我们。”

    将他们从一具具尸山下挖出来。

    “常姑娘啊，可否冒昧问一句，你年龄几许？”

    “十八。”这是原主的年纪。

    “十八啊，好，好，好啊。”

    她家大孙女也是今年刚满十八。

    应是大孙女想她了吧。

    “常姑娘，可否将我们移到门外。”

    “我想最后好好看看这捷城。”

    这是她生活了六十几年的地方。

    生于捷城，死于捷城。

    落叶归根，倒也算圆满啊。

    你瞧瞧，今夜的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皎洁呢。

    这就是他们的捷城。

    按照老妪的要求，众人将她移到了院外。

    翁长夜没再回小院，坐在农院中间的油灯下，重新研究药方和医书。

    女孩安顿好老妪和小孩后，在翁长夜身边蹲下。

    “常姑娘，你为什么要来捷城？”

    “你想听什么？”

    翁长夜反问，同时划掉了几味比较烈的药，改用其它药材代替。

    “回答不了？”

    “那便不要问。”

    “哦对了，从明日开始，你替我去给小院送吃食。”

    “为什么？常姑娘，这样你家夫郎该伤心了吧？”

    “事有轻缓，当务之急，疫病为首。”

    “明早让去采药的人再走远一点吧，城中的药材许多都坏了，不够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