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炒作
这些话说出来，不光别人不信，连带着他们自己都不信。
思瑶说，你让我给这个老男人，那种姿势？这是炒作我？
我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也别激动。你说呢？
心灵美？这咋拍出来？弄得还跟007一样来个阅后即焚。
眼看着思瑶这面已经面红耳赤，打算落荒而逃。
我真的无语了，思瑶似乎认定了我跟她是一样的，似乎因为这种同命相连更让她觉得我的好来了。
说完思瑶关上了门，跑了出去。
我这面没等说话，老宋闭嘴了，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影帝一般丰富，他抬起头，一脸的愤怒变成了勉强的笑，然后对我身后说，思瑶来了。
老宋说，在这之前呢？
可是真的就有人投资。
不光是是不适合创业的问题，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不是特别喜欢老宋这个人！
我说，那怎么办？
老宋说我不适合创业，这件事儿真的对我触动挺大的。老宋是什么人？那就是个人精，看人下菜碟那是他最擅长的，他说我不适合创业，如果不加后面让我跟他干，那么我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我说，那你让我做什么。
我说，也不是跟我，是跟乞丐。那种有残疾的，最脏的乞丐。
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像他这样的人！
老宋眼睛一转，看了看外面，然后走过去把门关上，再然后他拿着矿泉水瓶说，你躺在地上，装成乞丐，我给你演示一下。
我一愣，没等说话，老宋说，不管你怎么想的，帮我这一天忙，可以么？
我说，我是搞程序的……这东西很难搞的，丢了可惜。
老宋说，牛逼吹大了，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天天跟大导演打牌，没时间做这种具体的工作。不好意思自己去。
根本不是，投资者都是中年男人，吹牛逼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获得成功，绝对不是我这样的，用一个皮包公司骗钱还天天扪心自问，感觉良心不安的。
所幸这写字楼的电梯跟老妈子一样慢，我跑出去，思瑶站在电梯口，面红耳赤。
我对思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解释，思瑶扫了我一眼，然后说，干什么？追我出来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
我说，刚出生，哪里有专业。没有想到，您还是宿命论。您觉得我上辈子是干啥的？
等我发现的时候老宋已经被水呛得翻了白眼，奄奄一息。
我说，那个，我们是清白的。
我说，大哥，我压根就没有想干。
我连忙说，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么？先回去吧，宋总等着呢。
我说，那你怎么自己不去？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
老宋的确很有蛊惑力，这能力放在小妹妹身上，分分钟被他骗得一件衣服都剩不下。
我不知道老宋心里是啥鬼想法，还是点了点头，这面老宋态度突然严肃，对我训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做的？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她居然倒在了我的身上，扒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不也是天天跟一个老男人么？你那个姿势跟我的相比，还要正常很多……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老宋也真的是不含糊，直接躺在了地上。我手中握着矿泉水，想要蹲下去，还觉得有点面红耳赤，有点扭捏。
思瑶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我很无奈地看着宋光头。
老宋说，所以，你的专业根本不是什么程序员。你的专业是做人。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适应环境，也就是社会。你现在绝对你适应了么？
我说，这不跟演艺圈搭边啊。
我一头雾水地翻开了那个方案，然后发现，老宋还真的是天才。
虽然我屁都没有碰到，可是放在别人的眼中，绝对是激|情迸发的办公室恋情。
老宋说，大概懂了可不行啊，你必须拍摄出我脑海中的那种画面。一定要分毫不差。
老宋说，是做人。
我说，高中啊，有什么专业。
看到这里，我觉得老宋就是他妈的天才。
我也顾不上地上要死的宋光头了，把他丢在这里，快速地追了出去。
思瑶说，我就是歧视了，不行么？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政治正确吧。我告诉你，以前我不觉得自己歧视，但是看到了你跟那个老男人我就……
老宋松了口气，然后说，好，好，但是晚上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否则我不好交代。
老宋的表情很夸张，非常非常的夸张，偏偏思瑶似乎吃这一套，扑哧一下笑了，然后说，您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去外面等您俩吧。
成为了别人的亲信，我居然一点都不激动。
我知道场面太震撼了，我这样的小鲜肉跟老宋那样的光头佬男人，在一起哺乳不说，居然还来舌吻。
我不希望自己四五十岁的时候，变成他这样。
思瑶说，那个光头会怎么对你？也这么变态么？看着那光头就不像是好人！
老宋说，看来我得从新考虑对你的聘书了，你这个人还真的不适合干这行。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尿炕？
老宋说，开个玩笑而已。我问你，学习程序之前，你的专业是什么？
我大概是找到诀窍了，这面水刚刚要倒下去，那面门突然开了，思瑶在门口说，你们怎么这么慢……
所以我似乎真的不太适合创业。
老宋说，我也搞过程序员，没觉得多难搞。
下面还有近些年来成功炒作的案例介绍。
但是我怎么说呢？
思瑶抱着胳膊，看着电梯的楼层灯，然后说，我还想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居然你……我觉得恶心。
怎么办？怎么办？
我还是摇了摇头，还没等说话，那面老宋看着门外脸色一变，然后说，思瑶来了。
这年头叫最美的东西多了去了，但近些年来也渐渐细分成两大派，也就是肉体美跟心灵美。
我说，拍照？写|真么？
投资者需要的就是那种睁眼说瞎话，开口吹牛逼的人，这样的人才会在这个变态的世界中获得成功。
百分之八十？
无论如何，不能让宋光头的生意黄了，毕竟我欠他不少的人情。不帮忙也就算了，要是搅和黄了，那我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我手中的这个方案，应该就是老宋敲出来的，因为里面充满了宋氏的人生哲理，例如不能利用肉体炒作，那么精神炒作的必要性分析。例如对于宅男跟键盘侠结合物种的定义——宅键侠以及对这种覆盖网络百分之八十的物种心理的分析。
老宋说，还不够尊敬。通过他对我的汇报来看，他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客户，一个朋友。但这是不够的，你是一个明星，是明日之星，将来是要在好莱坞走红地毯，是要闪烁所有荧屏的。所以，普通的尊敬根本不行，必须要非常非常非常的尊敬。
老宋眼看着要死过去了，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人工呼吸。
思瑶啊了一声，然后瞪着我说，你们想干什么？
老宋一挑眉毛，然后说，什么专业？
我说，那可不对啊，你不能歧视同性恋啊。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大哥，你别提你的战绩了，行么？
这个方案虽然简单，但是冲突、对比、暗示一样都不少。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您说得对。
为什么？
我说，我们先回去，先回去说，行不行？
我说，大概懂了。
老宋说，昨天老赵说了，人家挺怀疑我们的实力的。这我也理解，你看外面都是空的，我虽然都用人家跑现场搪塞过去了，但人家也不傻，对不对。所以合同有问题了。
我说，初中，之前是小学，之前幼儿园。都没专业。
美女与乞丐似乎是不搭边的两件事儿，正因为其中的冲入反倒惹人眼球。网络时代，惹眼就是最大的成功，更何况这一次是正面的。
我捏住了老宋的鼻子，俯下了头，就在要碰到老宋青紫色的唇的时候，门又开了，思瑶在门口说，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是误会……啊，你们两个还亲上了。你们能把门插上么？
老宋说，那高中之前呢。
其实我最近也觉得我不适合创业，这年头创业者最需要的是什么？还真的就是胡吹。
哥哥，你真的让我入你后宫么？这么毁我清白。
我说，大哥，你刚刚训斥我一顿，我现在还云山雾罩的，你怎么又开始讲课了？今天到底叫她来干什么？按照我的了解，你似乎还没有准备好呢吧。
我连忙说，真的没有，这不是讨论给你炒作的方案呢么。真的，都是为了你。
老宋说，所以说嘛，无论你是做什么工作，其实你的专业只有一个，那就是做人。这是一个需要活到老学到老的东西。你跟我干，我会把我一生的智慧传授给你。宋哥的确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但是经历得太多了，真的。黑的，白的，一夜之间暴富，一夜之间一贫如洗，我都经历过。这才是人生。
老宋对我说，化妆团队一会儿就到了，有摄影师。你主要负责的就是协调，懂了么？你就是导演。
具体环节很简单，那就是思瑶衣着简单暴露，露出雪白细长的大腿，然后半跪在一个乞丐面前，手中握着矿泉水，要慢慢地给乞丐喂水。这个乞丐也有要求，必须是那种趴在地上或者躺在地上的中年乞丐，男性。任何坐着的，白发苍苍的，以及老太太或者抱孩子的，都不行。
我愣了半天，然后说，也对，做人。
我这个人不好拒绝别人，那面老宋一脸的哀求，我低声说，就这一天。
一分钱都赚不到，开口闭口明年十几亿，每一个员工分红几千万。
而这个方案最关键的就是两个放在一起特别显眼的词，美女与乞丐。
那个宋光头是变态不假，可是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老宋说，这个世界上最难学的就是做人。而且做一个好的人，一个对的人，很容易。做一个坏人，纯粹的坏人，也很容易。难就难在，人很复杂，绝对的好跟绝对的坏都不存在，只有相对的好人跟相对的坏人。
思瑶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眉毛一挑说，跟你么？
老宋说，肉体玩不了，那么就只能玩心灵了。人不就是这样么，思瑶长得很不错，随随便便打扮一下就ok了。再然后，今天我们要突出心灵美。这个资料你看一看，记住了然后就烧了，千万不能流出去。
这面我愣头愣脑地拿起了资料，身后的思瑶说，这是怎么了？丁凡没有对我不尊敬啊。
难道投资者傻么？
老宋说，不，你有专业。
我只能蹲下去，伸手要去扶老宋的头。
最后是这一次的结论，那就是把思瑶塑造成“最美海归女学生”
思瑶说，你不用跟我解释啊。咱们俩不是没什么关系。
我这面手都发软，矿泉水突突突向下倒，那面老宋开这口还没等解释，矿泉水全都进去了。
我说，这可是关乎到我的清白啊，谁看到了我都要解释。
身后传来了思瑶的声音，她说，你今天让我来，做什么？
在海外淘一个东西，随便改一改logo，然后就说国内自主品牌，说领先世界科技三百年。
那就是人性！
老宋已经接触到了最根源的东西。
但是他加了后面哪一句，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在里面，那么那句话的真实成分有多少？
然后我看到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给老宋哺乳的姿势，再然后她一跺脚，然后说，原来你喜欢这一口。
老宋把手中的材料在桌子上推给了我，然后对我说，这是今天的任务。我告诉你，你再对思瑶小姐不尊敬，我有你的好看。
精神美则相对简单，没有那么多形容词，往往用最美当成前缀。
在其他人还在想着怎么玩炒作的时候。
可我这个人还是挺倔强的，老宋说了出来，我却不能百分之百的接受。
一定是要这个姿势，老宋写的原话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半跪着手中的液体滋润着乞丐的头，乞丐躺在那里，头用力地往上探，这就好像是每一个人儿时找母亲哺乳的姿势。这种姿势是一种强烈的暗示，可以让思瑶的身上笼罩着母性的光辉，而每当有母亲出现的时候，人的脑海中伴随的往往都是最好的形容词。
老宋说，我只能让你帮我了，这事儿没有亲信肯定不行。我这面呢已经伪造了思瑶在国外上大学的圈套资料，现在她是一个在新加坡长大，然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完法律学的高材生。刚刚回国。
公司都活不下去了，天天网络上发文炒作，公司分分钟成为行业内老大，天天打算ipo，月月都跟美国的投资商谈几百亿的并购。
老宋说，不是啥大问题。人家数额没变化，就是要让我们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要不然合同不签。所以我着急啊，那面很多事情已经同步进行了，要是拿不到钱。那哥哥我还不是……
老宋说，不能碰，不能碰。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肉体接触，懂了么？女神就要高高在上，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碰，宅键侠的幻想是很脆弱的。这是很关键的，幸好我跟你示范了一下。
老宋说，当然不是写|真，这年头写|真要想火，必须露点。你要是领着她去天安门城楼或者故宫拍个露点照，那没问题，分分钟火起来。问题就是，法律责任啊，还有……人家老爷子愿意么。
老宋说，不用搭边，搭边就太做作了。现在的人都不喜欢科班出身的。今天我们要对她进行炒作，你的任务是拍照。
我了个去啊，老宋当面想给我哺乳，我还真的觉得很恶心。实在是接受不了。我连连摆手，老宋一咬牙说，快点的，要不然这样，我是乞丐，你是美女，可以了吧。
问题是，我这个人真的没有心情去听思瑶的闺房秘史，想着一个老男人对一个年轻女性，肯定是变态行为居多，毕竟年龄不饶人，身体状况摆在那里，想要征服女人靠不了男人的天赋，只能靠变态来满足自己心里上的征服欲了。
不要误会我的话，我很喜欢跟老宋交流，绝对是他忠实的粉丝，心甘情愿地在他这里学点东西。
对于被谁呛到的人，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完了，彻底没得解释了。
思瑶走了出去，老宋贼眉鼠眼地对我说，看到没兄弟，对付女人的招数很多，但是刚刚那个最经济实惠。那就是捧，而且越夸张越好。记住啊，这一招对小姑娘尤其好用。
肉体美的关键词是宅男女神，波涛汹涌，以及几百年不遇的美少女等。
我说，啥问题？
我对老宋说，您这里这事儿，跟我的专业不对口啊。
思瑶面红耳赤，仿佛还打算继续跟我说一个什么大秘密，犹豫再三，思瑶低声说，他会把我关在铁笼子里，假装我是一只宠物狗，有的时候，我一夜……
这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了，思瑶作势往里面进，我可是毫无办法，只能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就在我拉住思瑶手的一瞬间，我感觉到她的手软了，再然后整个身体似乎都软了。
老宋说，你快点啊，想什么呢。
我说，不是，不是，不是跟他。
这面宋光头苏醒过来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走廊看到我拉住了思瑶一愣，然后跑过来二话不说捧住我就在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说，你算是救了我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半跪在地上，手中的矿泉水打开，老宋也真的是表演天赋点满了的，这面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渴望，仰着头，舌头伸着，好像打算舔矿泉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