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跟踪

    “最近这几帖药是谁煎的？”

    医馆内，曹德若把所有徒弟叫到跟前。

    大家的眼光看向徐长卿，徐长卿向前一步说：“是我。”

    “药渣子呢？”

    “都在”

    “去拿来我看看。”

    徐长卿跑到药房取药渣，药馆规矩，所有药方的药渣必须留一点以备查看。

    曹德若翻看了药渣，又闻了一下，挥手让众人散开。

    徐长卿后背冷汗直流，自己煎了两副药，一副是来应对师父检查，今日果然派上用途。

    徐长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日他问过来取药的人，侯爷身体可有好转？来人笑嘻嘻的说：“曹大夫好医术，我家侯爷身体日益好转，想必再吃上几副药，就可痊愈。”

    可为何师傅问诊回来，脸色却沉重？这其中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否要查清真相，可是自己只是个尚在学艺的小徒弟，事关侯爷，定是和朝廷有所关联。看来师父应该也是听命行事，经常来的戴帽子客人，师父对他很是尊敬。

    何长卿左右为难，放任不管，自己还可以继续学艺，最近师父开始上心来教他了。

    但如果不管，侯爷一旦死了，自己定会内疚不安，也违背自己学医的初衷：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此时那个少女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去找她！她的身份尊贵，如果愿意相信他，她就是最好的人选。事不宜迟，要赶紧找机会见她，不然恐怕夜长梦多。

    刘菁儿正在绣花，可手里这根绣花针比刀还不好掌控，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越绣越烦躁，把手中的活儿扔在桌子上，对旁边的丫头小玉说：“你继续，我去花园散散心。”

    出了内堂，绕过回廊，刚过月亮门，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看样子不是府里的人。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走近细看，这不就是那个庸医的徒弟，但最近父亲身体日益好转，看来也不算庸医。

    “你是不是迷路，找不到你师父了？”

    那人不回答，四下瞧了瞧，说道：“小姐，我想和你说件事，此事关系到侯爷的性命，你可愿意相信我吗？”

    刘菁儿心里嘭的一声，打量了眼前这个人，皮肤白净，眼睛深邃有神，只是身板略显单薄了一些，似乎有点弱不禁风。

    “请讲”这句话勾起了刘菁儿的好奇心。

    徐长卿侧过身，把事情来龙去脉和刘菁儿说了。

    刘菁儿双眼圆睁，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告诉父亲。

    徐长卿又说道，“小姐如果去告诉了侯爷，小人必定性命难保，一来口说无凭，二来我还尚在学艺，还没出师，就擅自改了病人的药方，这个病人还是侯爷。”

    “那依你看，该如何？”眼前这个人心思甚是缜密，看刘菁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刘菁儿感到这个人值得信任。

    “小姐身边可有托付办事的人，到时跟着戴帽子的人，看他往哪里回话，就可以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我去。”刘菁想都不想，这可多好玩，比绣花好玩一千倍。

    徐长卿愣了一下，这位大小姐可真虎，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巴不得就可以开始行动一样。

    “不行，小姐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做这种冒险的事。”

    刘菁儿使劲一把抓住徐长卿的手臂，徐长卿痛得呲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

    刘菁儿瘪嘴笑道：“真差劲，实话告诉你，我从小随父亲练习武艺，就像你这样的，三个都打不过我。”

    徐长卿考虑一下，把计划想了一遍，于是，附在刘菁儿耳边一五一十把计划说了出来。

    “你只需跟踪，切忌打草惊蛇。”徐长卿又提醒了一次。

    “知道了，啰嗦。”刘菁儿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