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一桶金
范二点点头，“已经确定卖出去五十斤了，后天就交货，所以咱们现在已经不差钱了！到书房说吧。”
“办法很简单，就是你从我这买下冰糖，以更高的价格倒手转卖出去。”
范二看着忙前跑后的店伙计，对阿仁打了个响指，“赏！”
后世某个特殊时期，有国家背景的大财团可能会把他国的真金白银直接运送回国。
范二不由暗自感叹，“有奶便是娘啊，有钱就是好办事！”
权震宇和七个前几天才到达京城的士卒，以及另外一个百济的健妇，也都送了过来。
一顿吃掉十三贯，这对普通人而言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但相比于刚刚谈成五十斤冰糖买卖以及后续更多的交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范二的提议显然更容易让雷恩加尔接受，于是两人就如何交货达成了初步协议。
范二等四人回到范府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和谐的景象。
有钱自己不去赚，反倒指点别人，难道你与钱有仇？
比如东印度公司，他们就专门用大烟换取中原的真金白银，然后运回国当成黄金储备；这其实是两国之间的交锋，而非商人与商人之间的买卖。
范二侃侃而谈，他没有说出担心暴露配方这个真正的原因，而雷恩加尔不会有这个风险。
在甘纯当众宣布，士卒们的伙食从此改为一日三顿，且保证每人每日有半斤肉时，七个士卒顿时就激动得哭了，他们对甘纯的好感度自是直线上升。
雷恩加尔很快就明白了范二的意思，激动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做您的代理人？”
当阿仁拿出一串钱打赏给店伙计后，在店伙计感恩戴德的声音中，范二终于有了身为土豪的感觉。
一是范二从此被人鄙视为摆弄奇淫技巧之人，二是这些口是心非的人会用尽一切办法从他手中得到配方。
点亮油灯后，两人围在火炉边随意地坐了，范二才笑道，“我想听听你到瓦官寺的计划，有没有认真想过了？”
范二摇摇头，“厚报就不必了，请叫我红领巾。”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到达的。”
自从范二卖掉五十斤冰糖后，甘纯的优势或许会增加一个，那就是——财大气粗！
人才缺失啊！
甘纯抬头看着范二正掀起帘子，遂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笑问道，“买卖谈得怎么样了？一切顺利？”
最后雷恩加尔留下三十两黄金作为定金，范二则把今天带来的冰糖样品交给了他。
权震宇暂时成了甘纯的翻译和后勤，他将与原本照顾扶余清慧的那个健妇一起负责瓦官寺那个小院的十个人的饮食。
次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范二才刚吃过早饭，扶余清慧便如约搬进了范府；跟着她一起搬入范府的还包括她的两个贴身丫鬟，以及崔北山和八个一直追随在她身边的士卒。
“就地出售？难道你不能？”雷恩加尔听了范二之语，似乎抓住了重点，却又茫然地问道。
瓦官寺那边指的便是百济人住的小院，他们所谈及的自是如何接管权震宇，以及那七个从百济国驾船来的士卒。
范二相信，有了自己的忠告后，雷恩加尔会有所考虑的。
四个人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下，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了这顿丰盛的晚餐。
酒宴将要散场时，范二又郑重其事地对雷恩加尔道，“贵使，我想给你一个忠告，这些冰糖你可以随意卖给各国的使者；但卖给皇室或是晋国的权贵时，一定要慎重，我想你会提前将说辞准备好的。”
又聊了几句，两人便各自回房去了。
范二摇摇头，“不完全是。你我只是买与卖的关系，我给你的冰糖价格不变，而你可以以天价卖给下家。”
雷恩加尔表示不解，“恩？”
本来是没什么底气的甘纯，听到范二卖掉五十斤冰糖之后，胆气顿时就壮了起来。
结账时，刘穆之等人看到账单时心就疼的厉害，这一顿饭竟花了整整十三贯！这还是打完折后的账单。
刘穆之看着范二笑而不语，周如海却在心中将他骂成了败家子。
心中对范二虽有这样的吐槽，但雷恩加尔还是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热切地说道，“还请博学的、善良的、仁慈的侯爷出言指点，要是按您的主意赚到了钱，仆必有厚报。”
听了甘纯之语，范二顿时哑然失笑，好一会才说道，“好好的话，由你说出来就变了味。咱们可不是为了占山为王，而是为了解救天下的穷苦百姓才做这件事的！但你的想法很不错，每天三顿饭准了，以后咱们的人都是每天三顿，另外还可以保证发放军饷，按他们在百济时的两倍走吧。另外，也要加强他们的思想教育，你也可以教他们识字，做术算嘛。”
当着扶余清慧的面，范二给甘纯和权震宇等人做了详细分工，由此明确了甘纯对后来的七个百济士卒的指挥权。
“如您所愿，我的侯爷。”雷恩加尔向范二行了个礼，轻快地离开了这间雅室。
范二警告雷恩加尔，还是在为了给自己铺路，他可不希望冰糖成为皇家特贡。
这样的麻烦，他实在承受不来。
如果能保证他们的军饷，能保证他们顿顿有肉吃，哪个兵会傻到离开你呢？
范二倒不担心大晋国的黄金会流失到罗马，毕竟从大晋到罗马这段路途中，黄金的升值空间不大，不会有哪个商人会从其他国家带黄金回去的。
在雷恩加尔心中，倒卖冰糖根本就是零风险。
冰糖的买卖就此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范二相信凭着雷恩加尔的努力，后续的单子会源源不断到来的。
当兵为了吃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是啊，如果道民能帮你就好了，但他还要忙着卖冰糖啊。”范二长叹了一声，如果刘穆之和甘纯能联手，什么权震宇崔北山的统统都是个菜。
海商们基本就是倒卖货物，从本国装上土特产带到国外，卖掉这些特产之后再把当地的特产带回国内换成金币，这样的买卖才是最有效率的。
好在甘纯的武力值不错，用武力震住他们，再用黄金引诱之，百济人还能都是硬骨头？
想要找土豪做朋友，还是得先成为土豪啊！
甘纯想了一下措辞，便说道，“想要指挥他们，一定得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行。我会把权震宇当成突破口，让他试试我拳脚的厉害，还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让他们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们现在只有跟着咱们混，就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如果不跟我们混，死路一条。所以我向你申请，我过去后是不是先着手改善他们的伙食？让他们也每日吃三顿？”
雷恩加尔打定了注意，就算不能转手卖给别人，还能将冰糖带回祖国；罗马帝国有钱人多的是，就算卖到一百两黄金一斤，都会有人敢买。
真要这样的话，其他大族谁还敢吃冰糖，以后制造出来的糖还能卖给谁？
范二顿时飘然起来，这酸爽，真是不一样的味儿。
如果范二是冰糖的出售者，他受到的待遇就截然不同了。
甘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开口问起与雷恩加尔谈买卖的过程来。
“我的身份限制了我，贵使应该知道，晋国的上流社会讲究的是淡泊名利，所以很多人做这些事时都选择躲在暗处。我要是派出没有与冰糖相对应身份的人去出售，冰糖的价格自然也不理想；但我却不能为了多卖几百两黄金就暴露自己，所以才会将这好处给你，这同时也是你存在的最大价值。”
甘纯实在是太年轻了啊，可刘穆之还得为买糖东奔西走。
“他们连晋语都不会说，我的命令能不能传达还是个问题。再者说了，我读书识字什么的都是半桶水，拿不出手啊。”甘纯摇摇头，神色尴尬地说道。
范二上一辈子满大街遍寻土豪做朋友，土豪却纷纷躲避，当时就气得他没法没法的。
刘穆之和阿仁也是兴奋异常，当即向范二恭贺起来，后者忙让阿仁去把周如海叫上来，又亲自叫来跑堂的伙计，重新点了几个大菜。
“我的意思是，你在此就地出售。”
范二简单说了一遍，两人便走入了书房中。
两人只谈冰糖的买卖，白糖在冰糖出现后就已失去了价值。
雷恩加尔明面上的身份是外邦使节，他可以解释冰糖来自遥远的罗马，这样既可以抬高冰糖售价，还能避免被人逼迫冰糖的配方。
相比于权震宇和七个百济军人，甘纯的劣势是年纪小，没有官场经验，没有战场经验；甘纯的优势是江湖经验，京城的地头蛇，最重要的是范二和扶余清慧的支持。
而现在，就算雷恩加尔把冰糖卖给了乌衣巷的权贵，这些权贵的黄金最终还是会流入到范二的腰包中。
尽管因为刘穆之和范二去赴约而修课一天，但甘纯和三良、双鱼等四位姑娘，以及金枝金韭姐弟和刘起灵等七八人都在客厅里学习。
倒卖单价更高的商品显然更有赚头，毕竟倒卖的过程中是要计算运输费的；但倒卖单价更高的商品，风险也相对较大，这也是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