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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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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伏云攸到伏家的前十分钟。

    伏云深独自站在房间的阳台,手中酒杯里的纯净水已经空了几次,但愁绪一点没散。

    毕竟再好的纯净水也寡淡,替代不了烈酒。

    商宁在床上隔着琉璃隔门看着伏云深略显愁苦的背影内心煎熬万分。

    刚刚伏云深接到伏珏的电话,说是伏云攸一人坐着秦霆的车正在来往伏家别墅的专用车道上。

    十点多,她和伏云深原本都已经睡下了。

    伏珏的电话刚挂,杜相宜敲响了他们房间的门。

    伏云深去开门,听杜相宜说伏云攸马上要到了,她下楼迎接。

    正常来说,伏云攸这个时间来大概率会住下,这是伏云深不愿意看见的事。

    商宁见伏云深心情不大愉悦地回来,看样子似乎打算下楼,她不知好赖地和伏云深说了句:你别为难云攸。

    不想伏云深只是拿了手机,听见她的话后微微皱眉,不掷一词去了阳台。商宁的话没来的及说完,她想对伏云深说自己的发现:伏云攸或许遭遇了丈夫和最好朋友的背叛,来伏家或许是无奈之举。

    但这只是猜测,在伏云深已经误会并且有情绪的情况下不能作为解释的理由,说出来只会显得她胡乱猜测不严谨,再者,对伏云深的不满她感到受伤。

    她想此刻的伏云深是生气的。

    但她不敢去和他解释什么,她的胆子变小了,害怕解释不清楚,害怕他会拒绝听她的解释。她喜欢他,又被他知道,那感觉就像是在博弈中失去了筹码。

    阳台上站着的伏云深确实是愁闷的。

    不仅仅因为伏云攸莫名其妙的来访,也因为商宁那句不要为难伏云攸。伏云攸的到来对伏家来说是个隐患,必须调查清楚。

    而商宁对伏云攸的态度,更是危险十足,他不怕伏云攸有意挑衅,但怕商宁稀薄的防备心给她自己招致麻烦。

    不一会儿,伏成打电话过来将伏云攸这几天的动向一一和伏云深汇报。

    伏云攸和牧宜年来云城后住在云城北区提前置办的房产云英别墅区的独栋别墅里,两人去参加涂家的婚宴,伏云攸提前离开,并在离开涂家后查无踪迹。

    今晚是伏云攸消失后第一次露面。

    而伏云攸这几天去了哪里?现在这个时候独自来伏家欲意何为?伏云攸什么时候和秦霆因为什么建立下这种深夜相送的关系?这些问题尚未查到结果。

    伏云深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继续等结果。

    商宁没有过来找他,甚至对他的不满表现出无动于衷。

    她以前很容易察觉到他的情绪,怎么今天就变得迟钝了吗?他看她真的是骨头硬了。

    两个小时后。

    伏云深等到了伏成查到的关于伏云攸这几天去向的后续。

    伏云攸被秦霆幽禁了三天,这三天她被关在废弃的教学楼里,直到今天下午秦霆才接她出来。

    这消息很出人意料。

    秦霆难道不知道伏云攸的身份?他知不知道这件事让伏云攸的老子知道,他们秦家难免灭顶之灾……

    话说,秦霆能在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城市里可以做到隐藏行踪不让人发现,足以说明这人是有些手段的。

    看来有必要留意此人。

    这件事连伏成查起来费了不少功夫。那牧宜年现在是否知道伏云攸的下落?

    牧宜年前几天来伏家,八成是来找伏云攸下落的,以牧宜年的能力,又刚来云城,恐怕还没有伏云攸的消息,不过伏云攸来了伏家,他也很快会知道。

    只是秦霆送伏云攸过来是什么情况?

    伏云攸为什么不回家而来伏家?

    还是说伏云攸和牧宜年闹了矛盾?

    看样子海城伏家给伏云攸挑选的忠仆并不称职,已经让伏云攸不满。只是伏云攸是会为情所困的人么……

    另一边。

    伏云攸已经在杜相宜的安排下在客服睡下,有专人负责“照顾”她,那人就在走廊尽头的小房间,只要伏云攸需要,她随叫随到。

    伏云攸没表现出异常,客房的灯从她进去后没过一会儿就熄灭了。

    随后,伏明远和杜相宜房间的灯也熄灭了。

    坐在阳台藤椅上的伏云深终于起身进房间。

    床上的商宁已经睡着了,伏云深轻手轻脚地回床上躺下。他似乎依旧惊动了她,令她不满地皱眉。

    商宁感觉到伏云深回床的动静有些醒了,她睡意朦胧地上前挨着伏云深,又睡意朦胧地说了句:“云深别生我气。”

    伏云深就着月光看着身边的人,她眼睛睁开了几秒钟就迫不及待地闭上,现在已然呼吸均匀,睡踏实了,方才的请求仿佛是梦中呓语。

    她自从那晚表明心意落荒而逃后,就似有若无地和他保持着距离,不仅仅是物理距离,还有心灵上的距离。

    例如她不再缠着他学西语,例如刚刚那种情况放在以前,如果她在意他的情绪会在当时找他把话说清楚而不是闷在心里。

    他的妻子,似乎正从一个简单而有趣的人,逐渐成为一个复杂而别扭的人。

    他不允许。

    伏云深攥紧了商宁身后的床单,颇具技巧地撕咬着商宁的嘴唇,商宁很快被他弄醒。

    商宁看着他,眉头紧蹙。

    睡意汹汹,但不及他气势汹汹。

    商宁脑子钝钝的,不大明白眼前的状况。

    她眉头舒展开,伏云深的深吻便汹涌袭来,她既来不及拒绝,也无法从他手臂形成的顽固枷锁中逃离半分。

    她配合,但并不主动回应。

    良久,伏云深看着她沉声问,“你喜欢我?”

    商宁看着他愣住,情绪在他探究的目光中一股脑儿涌上来。

    头脑清明许多,眼眶却莫名酸涩,她不由得转过头不去看他,但这样一来她的眼泪就暴露在了月光里,这几乎增加了她难堪。

    伏云深静静等着她的回答,过了许久才得到她回一个“嗯”字。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也并不是他的目的。

    “有多喜欢?”

    商宁又过了一会儿才道,“很喜欢。”

    她说这话时近乎哽咽,她很喜欢他,可就算她说一百遍他大概也意识不到那两个字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理解?他既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保持缄默,就当那是未曾发生过的事?

    商宁无法理解伏云深问这些问题的意义何在。

    他再问一遍,是因为突然对她喜欢他这件事感兴趣了还是质疑其真假。

    他曾经并不放在心上的事,现在有了兴致就穷追不舍地问她,所以,她的喜欢在他眼里值什么?

    大概也就图一乐罢了。

    伏云深见她面向别处回避着他,便细细地咬着她暴露无遗的脖颈,令她不得不将头转回去,再次将脸展露在他的目光下。

    商宁哽咽道,“你做什么?”

    她看着有三分恼怒却有七分委屈。

    伏云深默默看了她会儿,幽幽道,“你很久没叫过我老公了。”

    商宁闻言愣了愣,却缄默不语。

    伏云深探究地看着她,“为什么?”

    商宁不回答,也不敢看他,唯恐从他脸上看到戏谑一类的表情。

    伏云深十分有耐心地究根问底,“老婆,为什么?”

    他对她一贯是温柔亲昵的,总让她产生他们两个感情多好的错觉。

    商宁闻言,眼泪开闸了似的涌出,“别这样叫我。”

    心会痛。

    伏云深见状愣了愣,却继续问,“阿宁,告诉我为什么?”

    商宁伸手推他,他却分毫不让,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气势。

    商宁只好将脸背着光,和他一一道来。

    “我们是夫妻,但这只是一种人际关系。我不甘心仅仅是这样,可我也高攀不起你。伏先生,没有这个孩子,我们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我不会忘记那件糟糕的事情,永远不会想再见到你。”

    她语气冷漠,略显残忍。

    他以为她已经不计较以前的事,情愿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可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伏云深压制住内心的烦躁,十二分的耐心漏掉了两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商宁顿了顿对他如实道,“把孩子生下来,和你离婚,或者去一个不用再见到你的地方生活,希望你看在我为你生了一个孩子的份上可以大发慈悲让我如愿,我离开之后不会对你产生不利影响。”

    伏云深目光愈加深邃,看着她沉吟了片刻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想法?”

    商宁无所顾忌似的向他坦白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决定的,现在只是更坚定了。”

    所以她从没打算要顺应他的想法,遵守什么一辈子在一起的约定。

    伏云深看着她审视道,“是更坚定了,还是动摇了?”

    商宁闻言愣了愣,陷入沉默。

    鼻头再度泛起酸涩,昏暗的光线里她仍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犀利。

    他总是很容易看穿她。

    如果一个原本就做好的打算在进行中受到阻碍,会产生紧张感,以加强决心,保护这个决定顺利达成,她现在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是动摇了。

    商宁现在就想离开,但孩子没有出生,她没有要霸占这个孩子的打算,伏云深也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她走。

    “你不看着我说这些话,是害怕伤我的心,还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在伤心?”

    商宁闻言却看着他反问道,“你会伤心吗?”

    她破坏了他要组建一个和谐美好家庭的计划,他只会感到失望罢了。

    “我要是伤心你会怎么办?”

    商宁愣了愣,她当然不愿意他伤心。

    这很矛盾,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伤心,可又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会因为某些事伤心而感到难过。

    商宁转移话题道,“以你的条件就算带着孩子,也很容易能找到合适的人和你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而我从来不是那个合适你的人。

    我们之间的故事是一场为了维持关系到结束而编织的幻梦,如果不够美好,我们的关系就一刻也延续不下去,但再美好也都是虚幻的、表面的,不能长久的。”

    伏云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不计前嫌,甜言蜜语,多少有些疯狂,那不符合她谨慎的性格,但如果是形势所迫,就说得通了。

    他内心升起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颓败感,是他要问她内心的想法,可听到了又觉得逆耳。

    当初他逼得紧,让她没有选择只能和他在一起,可现在过了这么久了,他们在一起也相处融洽,甚至她也动了真情,却仍然不能得到她死心塌地的和他在一起。

    如果她因为他没有回以同样的情感而感到失望,难道他给的社会地位、优越环境和物质支持比不过那随时可以变化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么?

    现在她对他露了底,显然是坚决要离开的架势,他要怎样留住一个决意要逼着自己离开的人?

    “你有什么非要和我分开的理由?不合适这三个字可没有说服力。”

    “我有什么理由和你在一起?”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并且相处融洽,有共同的孩子,你很喜欢我,这些都是理由。”

    “没有你出现我或许已经成为贺银霜的合法妻子,我们也会找到和谐的相处之道,也会有共同的孩子,至于喜欢,有没有都无所谓,所以你说的都不能成为支撑我和你在一起的理由。”

    “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其他人,你以假设反驳现实是否缺乏严谨性?”

    他盯着她,目中带着愠色。

    商宁见状委屈道,“你想威逼我顺从你?”

    “我是听不得你嘴里说的和其他男人有瓜葛。”

    “这算什么,占有欲?”

    “占有欲?你总想着离开,我除了生气还拿你怎么办?”

    商宁苦笑,“你为什么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她想离开还得乞求他的准允,他说不行,她就可能被一辈子和他捆绑在一起。以至于觉得她不那么顺从就不适应了。

    伏云深沉声问,“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决心留在我身边?”

    “我不要你,放开我。”

    之后是离奇的宁静。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商宁闻言愣了愣,“你错了,我不想要什么。”

    “我的喜欢、我的爱,只要你不嫌弃我都会给你,我既然选择了你,我的心也只会给你。”

    商宁的头脑仿佛被他的话下了咒,思维受到挟制,一时间不能思考。

    “不,我什么都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我都会给你。”

    商宁皱眉,“为什么?”

    “你是我选的人。”

    商宁微微释然。

    他计划的那个“家”里,有他的孩子,他的妻子,而他要求的妻子似乎必须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他曾经对她表达过这个意思。

    “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的。”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她,他也会做这样的决定吗?和一个素不相识没有感情的女人走进婚姻……

    “你记住,决定了是你,就必须是你。”

    他言辞笃定。

    商宁哑然无声。

    这场相互对峙的博弈中,他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

    商宁有些无奈自己的软弱。

    “你知不知道你的决定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我没有根基,要在你身边就需要像菟丝子一样依附于你,我会是众矢之的,会是别人茶余饭后娱乐的谈资,就算用尽全力,我也不一定能挺拔地站在你身边……”

    这话语气是对伏云深说,不如她是对自己的警告。

    伏云深闻言找到她戴戒指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道,“还记不记得我把戒指给你的那天?”

    商宁闻言愣怔地看着他。

    那天从滨海回来,伏云深回家没多久又情绪激动地回来找她,那兴奋劲儿着实令人难以理解。

    现在他提起,那又意味着什么?

    伏云深道,“这对戒指原本是要我托父亲准备的给你的结婚礼物。

    可那天领完结婚证带你回家,爸把它交给我,我因为看到大家都精心准备了礼物所以决定另外亲自给你准备礼物,所以这对戒指被放进柜子里直到从海滨回来,我才想起打开来看。

    看到上面的祥云纹,我意识到这应该属于你我。

    小时候曾爸跟我说过,祥云蕴意吉祥美好,也是胜天的造物,所以这对戒指是爸对我们的祝福。我们在一起注定会有很多阻碍,这一点不仅你我知道,我们身边的人也知道,但以这份祝福为加持,我们的相遇或许并不美好,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不会有美好的结果,我会始终在你身前和你一起走下去,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动摇过。

    从决定在一起我就一直在你身边,而你喜欢了我,也就真正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们会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家,你并非依附于我,而是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不是吗?

    所有的事我们都可以一起去面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风雨同舟,携手共进,很美好设想。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去做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伏云深对她深情道,“你喜欢我啊。”

    商宁无法反驳,甚至备受鼓舞。

    如果他真的只认定了要她,而她喜欢他,为什么不能携手共进?如果他自愿成为她的人生伴侣,她理所应当享受他的好。

    她喜欢他,会无怨无悔地对他好。

    可这一切的基础都在于他选择她,如果他在未来遇到那个被他装进心里的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伏云深亲了亲沉默的商宁的额头,“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

    “你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会离开我吗?”

    伏云深顿了顿。

    喜欢的人?

    伏云深并不觉得自己会让其他人影响到他的婚姻。

    “不会有那个人。”

    似乎是担心不能说服她,伏云深又道,“即便出现了那个人,她和我也不会受到祝福,再者说,我们已然夫妻一体,利益相连,你大可以在那之前取得不可撼动的地位。既然不能排除那种可能性,那努力拥有应对的力量才是不二之选。”

    商宁却摇头,如果到了那一步,她或许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况且,她再怎么努力,对他也不过是蚍蜉撼树。

    “氓之蚩蚩……”

    伏云深闻言不由得挑眉,她更在乎的是感情会否被辜负。

    他打断她道,“你说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的,我的承诺无法取得你的信任,就让时间来给我们答案,好吗?我的阿宁。”

    “可我更倾向于将美好的东西冻结在它最好的状态。”

    “不准。”

    他略带宠溺地像驳回一个无理取闹的请求那样否定她的想法。

    商宁有几分诧异他有恃无恐的态度,却无可奈何。

    “你闭嘴。”

    伏云深笑了笑,目光温柔道,“那你吻我。”

    商宁险些坠进他蜜汁一样甜腻的漩涡里,“你放开我。”

    “你还没有给我正式的答复。我把我的余生都许给你,你要不要把你的一辈子许给我?”

    商宁犹豫着没有回答。

    但犹豫已经是一种肯定。

    伏云深松开了她背后的床单,也就相当打开了禁锢她的枷锁。

    他在她耳边道,“阿宁要是还不放心,不如到时候亲身践行关于情爱的古老传说。如果你拉我殉情,我不会怪你,也承诺不因此牵连任何人。”

    商宁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这话很离谱,怎么会扯到殉情?

    商宁狐疑地看着他,“我是那种不切实际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

    “最好是破产,流浪街头,无家可归。”

    伏云深笑了笑,她甚至不舍得将咒言带上主语,又怎么会忍心伤害他。

    “为什么?”

    “如果恨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吗?”

    伏云深闻言起身,“我打电话给律师,把这条承诺写进遗嘱。”

    商宁却连忙拉回他拿手机的手,“你做什么!”

    “空口无凭,如果我负你,就让我一无所有,律师会知道该怎么做。”

    “那为什么是遗嘱?”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负你。”

    商宁闻言低下头道,“太晚了,会扰人清梦。”

    “答不答应我?”

    “我要先验收你许诺的余生才能答应你。”

    伏云深掩不住笑意。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嗯。”

    伏云深沉声问,“关于我们的第一次,以及这个孩子,你恨我吗?”

    商宁愣了愣,“能不能忘掉那般狼狈的我?”

    伏云深歉疚道,“对不起,我会补偿你。”

    那种事,也能补偿吗?需要特别去补偿什么吗?怎么补偿?让她强迫他一次?

    况且他说的是他们的第一次。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那俨然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商宁道,“不需要什么补偿。”

    伏云深闻言静静看着她,昏暗而安静的夜里,她的反应反而更加直白清晰。

    那曾经的噩梦,或许已经有了别的意义。

    他深情地吻了吻她的唇,蛊惑道,“我给的,你都收下。”

    商宁有些愣怔,脸颊滚烫,心跳如狂。

    她伸手触摸他的脸,他的面孔在稀薄的月光里神秘而有魅力。

    可他不欠她什么,就谈不上补偿。

    商宁笑着摇头,“不需要补偿。”

    “就不好奇我的补偿是什么?”

    “不感兴趣。”

    “那你要怎么样才感兴趣?”

    “云深,你别想诓我。”

    伏云深不由得笑了笑,“阿宁真是懂我。”

    商宁伸手抱着他,将脸亲密无间地埋在他的颈窝,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玫瑰香,掺杂着荷尔蒙的气息,别样迷人,她很久没这样无所顾忌地亲近他,当下生出别样的满足感。

    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香气,这仿佛宣示着他们的亲密关系,而他们的亲密不会仅限于此。

    伏云深拥抱着她,抬起她的下巴,贪婪地向她深入索取甘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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