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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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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钊用手撑着下巴,稀罕看他,说:“说说是哪路人竟能伤着你。”

    许堰轻飘飘甩了个眼神给他,生硬扯开话题,“刺伤我的那支银簪呢?”

    许知意拂开垂帘走了进来,双手将银簪递给他。

    一见这银簪,陆钊眸色顿时一滞。

    这不是他家宁儿的簪子,还是前不久他给小丫头的那支!

    许堰漫不经心把玩着银簪,递了个眼神给许知意,许知意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知道是谁伤了我了?”

    陆钊局促的换了姿势,睁眼说瞎话,“我不知啊,就凭这一根银簪,我怎会知晓是何人。”

    许堰哼笑一声,却没打算放过他,“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犊子啊,云之。”

    陆钊身子微不可察一僵,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啊,你不是一向知晓的。”

    许堰闭了闭眼,说:“你不必如此戒备,我不会拿她如何的。”

    陆钊撇撇嘴,显然没信他这句话。

    心不在焉和许堰拉扯了几句后,便马不停蹄溜了。

    陆钊走后,许堰拿起银簪在胸口比划着,尖端正对着心脏处的位置。

    隐匿在横梁上的死士见状眼皮一跳,当即跳下来跪在床前,沉声道:“还请主上保重身子!”

    许堰不咸不淡瞟了眼死士,说:“自己滚去领罚。”

    语罢,格外珍重将银簪贴紧胸口。

    见许堰没有自残的意向,死士舒了口气,自行领罚去了。

    死士不知的是,许堰按着银簪的力道极重,伤口不出意外又往外渗着血。

    他那双狭长的眸子中疯魔的痴狂和缱绻的爱意交织着,上扬的眼尾氤氲着红,一副癫狂的模样叫人心中犯怵。

    阿宁,你逃不掉的。

    定远将军府。

    才行至乐宁居外,就见陆弦侯在门外,看那架势像是在等人。

    沈乐宁走了过去,陆弦拱了拱手,说:“大小姐,陆爷在演武场等您。”

    沈乐宁僵硬点了点头,抬脚往演武场走去。

    看来小老头是知道她做的‘好事’了。

    ——演武场。

    擂台上,陆钊手握陌刀,反复在手中转着。

    余光瞥见来人,说:“上来,多年未见,为师也该好好请教一下你的本事了。”

    闻言,沈乐宁嘴角抽了抽。

    想揍她一顿就直说,何必说的那么好听,还请教!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底嘀咕了。

    沈乐宁干脆利落从腰间抽出软剑,右脚一踏地径直飞向擂台,一言不发就开打。

    陆钊笑骂着躲过迎面一击,“你这赖皮猴,搞偷袭啊。”

    沈乐宁眨眨眼,回了句:“都是师父教的好。”

    听了这话,陆钊顿时气笑了,不再放水也是动了真格。

    身形似鬼魅般来到她的身后,陌刀高举头顶直直劈下,另一只空闲的手则不费吹灰之力夹住往后横扫的软剑。

    沈乐宁当即弃了冷剑,一把匕首从袖中滑出被她稳稳握住,一个下腰抬腿直击陆钊手臂的麻筋。

    陆钊闷哼一声,陌刀失了掌握的力道重重落地。

    面对直袭颈间的匕首,陆钊动作极快将软剑反握在手,脚下往后一个大步,腰部往后下榻些许。

    “兹拉——”

    匕首和软剑两相划过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响声。

    “叮——!”

    只见沈乐宁手中的匕首被挑飞出去,落地时发出不甘的嗡鸣声。

    少女瞳孔一缩,软剑已然架在她的颈侧。

    她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泄气道:“我输了。”

    陆钊将剑收回的同时挽了个炫丽的剑花,给予了肯定的评价:“不错,这三年确实没偷懒。”

    笑容又回到了沈乐宁脸上,她故作矜持道:“还好啦,也就一般般厉害吧。”

    陆钊失笑将软剑递还给她,“是是是,宁儿确实厉害。”

    收拾一番后,师徒俩直接在擂台边缘坐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昨夜你发现了什么,竟下了如此狠手?”

    沈乐宁翘着脚尖,微微垂下眼帘,很大声地说道:“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陆钊茫然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毫不客气揉乱了她的发型,无奈中夹杂一丝好奇道:

    “那我再换一个问题,许堰不曾反击?”

    沈乐宁身子后仰躲过陆钊的辣手摧花,“不曾。”

    陆钊一言难尽拧眉,嘀咕道:“许堰吃错药了?”

    “师父你怎么不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沈乐宁懒洋洋补充了一句。

    许堰摸着下巴,眼珠子转动了一圈,“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莫不是你知晓了当初刺杀阿润的那批刺客是许堰安排的了?”

    沈乐宁眸色一滞,瞬间冷了脸,嗓音也似冰渣子一样,冷得掉渣:“你说什么?那批刺客也是许堰安排的?”

    陆钊也懵了,“你还不知道吗?”

    沈乐宁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陆钊,一字一句顿道:“我现在知道了也不迟,看来我还是下手轻了些。”

    听了小徒弟这话,陆钊汗颜了。

    肋骨断了两根不说,那支银簪更是差一寸就要捅进许堰的心脏了,这还觉得下手轻了?

    “宁儿啊,你等他再养上些时日再动手吧,你若是今日提剑去,许堰估计就要交代在那了。”

    陆钊苦口婆心劝道。

    少女轻飘飘瞟了眼陆钊,眼神颇为嫌弃,说:“师父,我没想让他那么痛快死掉。”

    陆钊一噎,他摸了摸后脑勺,在心底嘀咕道:照宁儿这说法,许堰这是非死不可了?

    沈乐宁跳下擂台,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师父,您自个儿找阿兄玩去吧,我不奉陪了。”

    陆钊站起身叉着腰,吹胡子瞪眼道:“你这赖皮猴莫不是嫌弃你师父我了?”

    已经踏出门槛的沈乐宁倏地转身朝陆钊顽劣一笑,说:“倒也不是嫌弃,就是最近看到您有些烦,大概是因为您和许堰走的比较近?”

    陆钊:“”

    这话确实反驳不了。

    少女走没影后,陆钊再次拿起陌刀在擂台上舞了起来。

    躲在立柱后的陆钊神色复杂望着擂台上忘我的陆钊。

    夫人走后,将军身旁也只许堰这么一个故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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