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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你唤我一声阿兄,我便永远都是你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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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玄帝为了给昌平擦屁股,便决定灭口。

    阿润被活生生溺死,爹娘因接连遭受你们死去的打击而相继离世。

    我在逃亡的过程中不慎掉落悬崖勉强逃过一劫,是许堰救了我,将我带回江南许家。

    伤好后我拜了陆钊为师,进入许家暗营沉淀了三年。

    三年后,我亲手虐杀了夏玄帝和昌平,而许堰为了能够顺利登基逼我自焚。

    后来,我再次重生,也就是这一世。”

    “就在方才,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早就有人算到了我会来到这个世界,而许堰是唯一得知这个消息的人。

    他为了更好的掌控我,任由夏玄帝将黑手伸向沈家,任由我被追杀坠崖。

    最后像是救赎一样把濒死的我救活,给予了我复仇的能力,在我没了利用价值后杀了我,最后他清清白白在万民的追捧中登上那个至尊之位。

    所以,是我害死了你们。”

    沈砚清身子晃了晃,只觉头晕目眩,沈乐宁担忧伸手扶住他。

    好一会,沈砚清才恍惚道:“竟是这样吗?”

    “阿,你还好吗?”沈乐宁遏制住脱口的阿兄,将心酸掩埋于眼底。

    “你这丫头,我又没说不认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沈砚清抬手轻抚妹妹的脑袋,疲惫的俊容挂上温柔的笑。

    沈乐宁一怔,不可置信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你,你不怪我吗?”

    沈砚清将复杂的情绪收拢,反问她,“我为何要怪你?难得你不也是这其中的受害者吗?”

    沈乐宁茫然看他,她是受害者?

    沈砚清很是心疼将妹妹拢入怀中轻轻拥着她,哑声道:“真是个傻丫头,明明被利用的是你,你作为受害者为何要将罪孽强加在自己身上呢?”

    “因为你们是因为我才”

    沈乐宁垂下眼,颓然将脑袋轻轻磕在兄长的肩上。

    “不,宁儿,别否认自己。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开心,开心你的到来。”

    沈乐宁身子一颤,低喃道:“你不怪我占据了你妹妹的身体?”

    沈砚清唇角的弧度扩大几分,在她看不见的对方将眸中的水光隐去。

    “不,我从来都不怪你,若不是因你的到来,爹娘、我还有阿润大概会因为宁儿的逝去而崩溃。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才是,谢谢你撑住了这个家,没让它因此分崩离析。”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哭着哭着突然笑了,沈乐宁释然笑着说。

    在沈砚清的安慰解说下,纷乱的杂绪逐渐理清,沈乐宁也从自我怀疑的情绪中脱离。

    少女用力抱了下兄长,诚恳道:“谢谢你,阿兄,谢谢你愿意接纳我。”

    沈砚清拍了拍妹妹的脊背,说:“宁儿想必也很开心你加入我们的家庭中。”

    沈乐宁退出兄长的怀抱,闻言笑道:“是啊,她最是温柔了。阿兄,不若我们给她放盏天灯吧?”

    沈砚清没有异议点点头。

    随着天灯逐渐升空,沈乐宁双手合十置于唇边,阖上眼眸在心中默念道:

    沈乐宁,再次祝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从前无一人知晓她的离去,只自己一人放天灯默默祈愿。

    现在,阿兄知晓了,她也不再是唯一惦念原身的人了。

    倏地,沈乐宁睁开眼,犹豫看向沈砚清,道:“阿兄,此事可要告知爹娘和阿润?”

    沈砚清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说:“暂时不提,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言也不迟。”

    沈乐宁颔首,眸光再次投向漆黑夜幕中唯一一个小光点。

    翌日。

    本是休沐之日,陆钊却神色匆匆赶往许府。

    听竹轩正室。

    柳成竹收回把脉的手,朝一旁神色焦急的许知意递了个眼神。

    长廊上,许知意深吸一口气,眸光深沉看着柳成竹,问:“柳院正,我小叔他如何了?”

    “并未伤到心脉,想必下手之人并没有下狠手,看起来像是,泄愤。

    我方才把脉发现许堰服用了护心丹,想必也是下手之人怕他死了,及时给他塞了一颗。”

    柳成竹指尖点着下巴,饶有兴味道:“也不知这刺客是何人,竟能伤着许堰。而且凶器竟是一支银簪,莫不是许堰惹得情债?”

    想起方才自己见着许堰后背那些青紫的痕迹,还有胸膛那道极深的伤口,他就格外佩服那刺客。

    毕竟这是头一回能有人把许堰伤的如此重,最重要的还是扇了他两个耳光!

    和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相比,这简直是骑在老虎头上蹦跶没什么区别了!

    “泄愤?”许知意颦眉,有些茫然,“既要杀小叔又不让他死,这刺客还挺变态。”

    闻言,柳成竹掩唇轻笑一声,“许小姐这话可真有意思,许堰还在里头躺着,你在这说风凉话,可好?”

    许知意淡淡瞥他一眼,神色自若地说:“柳院正此言差矣,我不过是在为小叔愤慨罢了。”

    柳成竹不疾不徐点点头,“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目送着柳成竹离去,许知意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冷,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支被手帕包裹着的银簪。

    “这样式的银簪,倒是有些眼熟。”

    脑中倏地闪过一道思绪,许知意尚未捕捉到就被下人的通报声打断。

    “小姐,陆钊大人来了。”

    许知意将银簪再次放回袖中,才道:“请他进来吧。”

    “知意,许堰如何了?”

    许知意朝他福身,轻声道:“小叔尚在昏迷中。”

    陆钊蹙眉,他摸着下巴道:“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许知意摇头,“不曾。”

    “唉,”陆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三天两头就出事,莫不是最近水逆?”

    听着陆钊的嘀咕,许知意没忍住勾了勾唇角,说:“陆叔,要不您进屋坐着,在这干站着也挺累人的。”

    陆钊觉得此言有理,便抬步走向屋内。

    约莫一刻钟后,许堰醒了。

    陆钊忙不迭上前搀扶着他起身,“你醒了,伤口可还疼?”

    许堰捂着胸口喘着气靠在软枕上,神色恹恹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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