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死,太便宜你了
“屮,老子爱你妈了个巴子!”
沈乐宁直接暴起,脚下一蹬飞扑了过去,一手直接拔下脑袋上的发簪,毫不留情插进许堰的胸膛。
“呃!”许堰痛苦皱眉,但他依旧没有还手,甚至挣扎着抬手想要触碰沈乐宁。
沈乐宁微微偏首躲过他的脏手,又将银簪再往里送了几分。
死士终于忍不住显了身,抽出冷剑架在沈乐宁的脖子上,厉声道:“松手,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沈乐宁不屑冷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死士的手臂,另一只手将银簪尽数送入许堰的胸膛。
一脚踹到许堰后,她慢悠悠蹲下身,拿过那柄剑在死士的脖颈上比划着,歪头道:“好久没被人威胁了,还挺新鲜,说罢,你想怎么死?”
死士扭曲着一张脸扶着被扭断的那只手,神色惊恐望着沈乐宁,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沈乐宁耸耸肩,一剑捅死死士后,这才转身看向出气多进气少的许堰,唇瓣牵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许堰,濒死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
说着,沈乐宁抬手在许堰止血的穴位点了下,又说:“放心吧,就这么死了还是太便宜你了。
我会让你亲自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许堰唇瓣嗫嚅着,好一会才挤出一段虚弱的气音,“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咳,早就,体会过了,咳咳,噗——”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喷出,沈乐宁嫌恶站起身,躲过飞溅的血液。
动作粗暴往许堰口中塞了一粒护心丹后,沈乐宁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定远将军府后,沈乐宁踌躇着,久久不敢踏入其中。
侍卫见大小姐在门外徘徊就是不回府,深感好奇,但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瞪着前方。
府门倏地从内打开,沈砚清从里走了出来,朝妹妹招了招手,揶揄道:“你这坏丫头又惹了什么事,连家都不敢回了?”
明明白日里才见过兄长,眼下再瞧他,却仿若隔世般。
沈乐宁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许久没见着哭鼻子的妹妹,沈砚清很是惊奇,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几步走近她,从怀中摸出手帕轻柔的擦拭着妹妹的泪水,“宁儿受了什么委屈,和阿兄说说,嗯?”
沈乐宁接过手帕胡乱抹了把脸,用余光不好意思看了看守在门外的侍卫。
沈砚清恍然,“走吧,夜里风大,回去再说。”
——乐宁居。
兄妹俩在院子里坐下,空青奉上茶后便自己隐匿在暗处。
“如此,可以说了?”
沈乐宁闷闷“嗯”了声,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瞅着兄长,含糊说道:
“阿兄,若是,若是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这么包容我吗?”
沈砚清可不爱听这话,没好气给了她一个爆栗,“你就是我沈砚清的妹妹,胡说八道什么呢?”
见妹妹神色恹恹,沈砚清叹了口气,又说:“宁儿,就算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也会包容你,把你当成我亲妹妹看待。”
沈乐宁眼前一亮,“当真?”
沈砚清失笑点点头,“我何时说过谎话?”
少女咧嘴一笑,很快她眸中的光也湮灭,整个人蔫嗒嗒的。
“阿兄,如果我间接害了你们,你们会”
话音猛地一顿,她避开沈砚清澄明的视线,唇瓣扯出一抹苦笑。
疯了吗?若是自己被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牵扯而丢了性命,她怕是要恨死那人吧!
“会什么?”
沈砚清看出了妹妹今夜出去一趟回来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便不打算轻易揭过这个话题。
“我”沈乐宁哀求望着兄长,希望他不再深究这个话题。
而沈砚清却不依不饶,双手扶着妹妹的肩膀,逼她正视自己的双眼。
“宁儿,说出来,无论你做了什么,阿兄都不会怪你的。”
“可”可这并不是往常那些小事,而是她真真切切害死了沈家所有人!
“宁儿!你今日若不说出口,待到来日它便会成为横在你我之间的一道悬梁,随时都可能坠下。
所以,别惧怕它,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毕竟,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兄长的一番话出口,沈乐宁早已泪流满面。
她哽咽点点头,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尽力平静的说道:
“阿兄,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沈砚清不解,他不是信神佛鬼怪之人,但他还是迟疑点了点头。
“阿兄,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让你无法承受的事实,你,还要听吗?”
沈乐宁惨然一笑,将选择权递给他。
沈砚清抿了抿唇瓣,还是坚定应下,“说吧,已经发生的事,便无可避免。”
“其实我不是你的妹妹。”
见沈砚清要反驳,沈乐宁按住他,“我是沈乐宁,但我不是你妹妹沈乐宁。
我来自异世,那里和夏蜀国还有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
在那我是一个孤儿,在某个加班夜晚突然猝死,在此醒来后我就成为了你妹妹沈乐宁。”
沈砚清张了张口,显然消化不了这个事实,他眼眶泛红,沙哑着嗓子说:“所以,真正的宁儿已经死在那个小河里?”
沈乐宁点点头,不忍移开眼,躲闪着沈砚清受伤的目光。
深吸几口气,尽力压制着嗓音里的颤抖,继续说道:
“醒来后,我很恐慌,但是我又很开心,因为我终于也有家人。
我尽力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叫你们不发觉我这个冒牌货。
后来,阿兄你和师父进京述职,在京中你遇见了嚣张跋扈的昌平公主,她看上了你欲将你纳入府邸。
你不愿,她便要毁了你。
她命人毁了你的容貌,断了你的双臂,最后割了你的脑袋”
说到这,沈乐宁再也绷不住情绪,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昌平只命人将你的尸身给了师父,师父怀着沉痛的心情也只找到了你的头颅和一条手臂,而另一只手手臂早已被昌平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