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挑了她的手脚筋
蝉衣摇摇头,“今早事发后,昌平公主被乞丐奸污后疯了的事很快传遍全京城,京中无一人不拍手叫好。”
沈乐宁敛眸,长睫遮去了她眼底的寒光。
这个结局还是有些太过于仁慈了。
思索片刻后,又道:“蝉衣,今夜去一趟公主府,挑了昌平的手脚筋,再将随意留下一些太子的痕迹。”
蝉衣颔首,领命退下。
赤芍不紧不慢重新倒了一杯茶,恭敬递到沈乐宁面前,“主子可是要借刀杀人,彻底打乱棋局?”
沈乐宁接过茶盏,凑近唇瓣轻抿一口,慵懒道:“怎么能叫借刀杀人呢,本都是要死之人,不过早晚罢了。”
赤芍笑了笑,“主子所言极是。”
“谢青窈那,如何了?”沈乐宁放松肩颈,任由赤芍按摩的动作。
“勉强吊着一口气,也离死也不远了。”赤芍轻声细语道。
“是吗。谢青窈死那日,这京中该出现大动乱了
谢琛最近找了很多事给许堰吧?”
“主子料事如神,许堰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可谓是有些自顾不暇了。”
“自顾不暇?他许堰本事大着呢,可不敢轻易小瞧他。”
沈乐宁嗤笑一声,语调嘲讽。
“主子的意思是,许堰是故意做给谢琛看的?”
“聪明,”沈乐宁感受着肩颈传来的舒适感,喟叹一声,“近日可有师父和阿兄传来的信?”
“不曾,想来将军他们应在归京的途中了。”
“若是如此,按照师父的速度,不出一月便可抵达京郊。”
沈乐宁抬手示意赤芍停下动作,吩咐道:“去取纸笔来,我要修书一封。”
“是。”赤芍快步走进屋内取来纸笔,轻柔将纸平铺在光滑的石桌上。
望着海东青飞远的方向,沈乐宁心情极好勾起唇角。
“吩咐下去,大军抵达京郊的一瞬,直接动手!”
“是!”赤芍恭敬道,一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中难得外泄了别的情绪,眸中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
城墙上,许堰望着碧蓝天空中掠过的海东青,眸光闪了闪。
亲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道:“主上,可否要命人击落?”
许堰摇摇头,“不,让它走吧。”
这可是除了那只白虎之外,阿宁最喜的海东青,若是折了它的羽翼,阿宁又该生他的气了。
想起白虎,许堰又道:“府中那只白虎如何了?”
闻言,亲卫眼皮跳了跳,神色有些勉强道:“白虎气性大,从三日前抵达至今日已然伤了不下十人。”
许堰却不以为然,甚至笑出声,喃喃道:“倒是和它主子一个性子。”
笑意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冷淡的表情,说:“命人照料好它,若是叫它比之抵达许府前有一丝不好的变化,那便全都以死谢罪吧。”
亲卫神色一凛,连忙称是,心底却叫苦不迭。
半月后,正值十五,圆盘似的明月挂在漆黑的夜幕,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主子,谢青窈死了。”
此话一出,沈乐宁当即睁开假寐的眸子。
“谢琛那如何了?”
一边在赤芍的服侍下快速穿好外袍和靴子,一边问道。
“谢琛现下已经带人往许府去了。”寒水回道。
沈乐宁抿了抿唇,在她的设想中谢青窈本不该这么早就死了,莫不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许府。
许堰长身玉立在高阶之上,面无表情冷睨着状若疯子的谢琛,语调薄凉似寒冰:“谢琛,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谢琛歪了歪头,讥讽道:“我发疯?许堰你又何必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窈窈出事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吧!”
许堰不由挑眉,反问他:“谢青窈死了?”
像是被戳到痛处般,谢琛的面容愈发的扭曲,咬牙切齿道:“别装傻了,今日,我便要拿你祭奠我的窈窈,上!”
许堰不以为意耸耸肩,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吩咐道:“留谢琛一命。”
“是!”
许堰话落,隐匿在暗处蓄势待发的死士们瞬间飞身出来。
不过一盏茶,谢琛带来的人就全成为了剑下亡魂,而谢琛本人也被死士挑了脚筋,狼狈跪在许堰脚下,神色恍惚。
到此时,谢琛还是不明白他和谢琛之间怎会差距如此之大?
谢家的暗卫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许堰的死士却是针对皇室和各个世家专门培养出的。
每一批死士都深谙对应世家暗卫的弱点,所以才会出现碾压式的局面。
“如此,可满意了?”许堰抬脚踹在谢琛的肩上,在月光的笼罩下,柔和了他锐利的棱角,远远看去就似慈眉善目的佛子般。
许堰这一脚看似没用什么力道,可实则用了三成功力。
谢琛瞬间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上石柱,喷出一口血后直接昏厥过去。
许堰很是嫌弃瞥了眼他,“真是废物。”
倏地,他的视线扫向不远处的一棵古树,说:“这出好戏,阿宁可看得尽兴?”
古树上,赤芍眸色一滞,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主子。
沈乐宁毫不意外挑眉,带着赤芍飞身下树。
“一般吧,你那一脚还是太轻了些。”
许堰受教般点点头,笑道:“阿宁所言极是,我这一脚丝毫不比你上回踹我的力道。”
沈乐宁奇怪看他一眼,这人怎么重生一世反而更变态了?好像还解锁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正欲开口反讽时,只听一声虎啸传出。
她的视线瞬间锁定在墙头多出来的一道巍峨的黑影。
看清之后,沈乐宁罕见的呆怔了一瞬,“白曳?”
“吼!”
白曳兴奋甩了甩尾巴,爪子蓄力往下一跃,身姿轻盈落地,几个跑跳的动作就来到沈乐宁身旁。
委屈巴巴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主人的怀中,喉间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喉音。
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虎头上揉了揉,回过神来,她才复杂看着许堰,檀口微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感谢?算了吧,她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