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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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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在梅落院内举办,卧房在其北侧的清心阁中。院落四周都有守卫把守,绕过清心阁就到了后院,层层竹林掩盖下显出一处阁楼。

    阁楼装饰雅致,与别处不同的是,它四周的守卫不多。有名抱着书卷的侍女向门口的守卫打了声招呼,推门进了楼内。

    这似乎是座藏书阁。

    轻步掠过楼檐,沈念从衣袖中抛出一枚珠子咕噜噜滚落,守卫猛然转头去看。沈念趁机进入阁中,身形极快。

    藏书阁中罗列层层书架,灯光昏黄,侍女用手举着把油灯,踩上木梯将书卷摆放在合适位置。

    沈念四处打量,角落的一处木梯上痕迹很重,像是有人经常踩踏。但此处没有书卷孤本,高处只放着几个上了锁的黑木匣子,表面落了层薄尘。这些木匣子放在此处有些时日,并且有人时常来查看情况。

    沈念刚抬手去够,四周便有短箭齐齐射出。

    果不其然里面是真实账本,不过想要拿到还有些棘手。

    这番动静惊动了侍女,她不并知晓此处还设有机关,此时屏息蹑脚走来,举起油灯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忽然间脖颈被人轻轻捏住。

    “闭嘴。”沈念冷冷道。

    侍女将惊呼声咽了下去,音色有些颤抖:“求……求求您手下留情……”

    阁楼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师爷,方才阁中传来响动,小人就立即禀告给您。”

    “再走快些!”

    有人赶了过来。

    角落窜进来一只野猫,沈念低声道:“只说是只野猫乱闯。倘若你泄露半句,都无法保住你的性命。”

    赵遂不会留一个发现他秘密之人。

    侍女连忙点头,身后留完这句话的沈念倏地没了身影。侍女心有余悸,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历师爷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两位高手。他脸色阴沉,慌忙上前仔细查看黑木匣子还在原位,随后略缓了口气,转过身沉声问:“松竹你如实说来,刚刚发生了何事?”

    侍女名唤松竹。

    松竹弱弱抬起头与历师爷对视少许,进而转头看向那只黑色野猫,伸出手指过去:“回师爷的话,奴婢看到这只野猫忽然闯进来,爬上了木梯,不知怎地旁边就射出了这么多利箭。奴婢不知发生了何事……”

    “所言当真?”

    松竹低着头:“奴婢所说千真万确。”

    师爷盯着野猫半晌,挥了挥手,身边高手上前挥刀将野猫杀死,鲜血溅了一地。

    松竹慌忙捂住嘴巴,师爷沉沉看了她一眼,厉声道:“你明日你去前院干事,以后再也不要踏足藏书阁。”

    ·

    另一边,沈念翻身进了卧房。她鼻息微动,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室内四下一片漆黑,沈念的嗅觉更为灵敏。这股酒香像是宴席上喝的杏花酿,那这进来的人……是宴席上的某位?

    黑影闪现,看身形是位男子。沈念拽住来人肩膀将其压在门后,手指精准放在他的喉头之上。男子身上有股凌冽清香,像寒冬久久不化的积雪。

    此人周身的气质似乎有些熟悉。

    “殿下……”男子嗓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沈念不由得怔住。

    这是……喝醉后的裴子初?

    沈念发愣之际,眼前的裴子初呼吸声沉重,突然伸出手将人拉近。室内安静,两人额头几乎贴在一起,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黑夜将一切的感官无限放大。

    沈念眉头微蹙,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半晌迟疑道:“子初?”

    手下传来阵阵热意,越发滚烫。

    赵遂竟敢给他下药!

    脸颊传来冰凉触感,裴子初的神智瞬间清醒几分,猛然松开手,整个身子撞在了门后,脸上满是撩人的薄红,轻声道:“殿下……我非有意如此……”

    沈念沉默少许,将裴子初扶着回了榻上,又命下人去打上一桶温水。

    浴桶内氤氲缭绕,裴子初整个身体浸在温水中,浓睫上沾了几丝水汽,墨发打湿垂落在肩膀上。鸦羽般纤长的眼睫轻颤,裴子初的神智渐渐回拢,睁开双眼,眼底似含着雾气,有种脆弱的美感。

    眼前情景逐渐清晰,浴桶旁边是面屏风,上面挂着黑色外衣,而屏风之后显出沈念的身影。

    裴子初喉头滚动。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记了起来……

    宴席上酒杯中加了西域秘制的迷情香,舞女紧贴身体。为了不被赵遂发现异常他便饮下那杯酒,体内逐渐升起一股胡乱冲撞的热流,最终意识渐渐模糊。师爷听到别处动静离开座席,赵遂也没了玩乐心思,于是他趁机回了卧房。

    体内热流褪去,裴子初眼底浮现戾色。

    好一个赵遂!

    ·

    城门外,云来客栈。

    赵首领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刚踏进房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瘦猴,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见座上的一名男子,赵首领立即拱手道:“微臣赵羡拜见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用手敲了敲桌面,脸色并不愉快:“你就是守城的赵首领?赵遂的远方同族?”

    声音中明显含着怒气。

    “微臣惶恐!”赵首领跪倒在地。

    “没什么可惶恐的,你们为赵遂做了什么事,一一说来,兴许罪名能减轻些罪过。”

    赵首领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三皇子的眼睛。听着赵首领的叙述,三皇子手中茶盏被捏碎,最终四分五裂,茶水流淌到桌面上。

    三皇子气笑:“区区一个姚县县令!竟有如此大的胆子!胆敢欺上瞒下,将百姓困起来。”

    姚县的粮仓暗下也归赵遂所管,连同黑心商人抬高米价,将钱财一同收入囊中。

    当真是好计谋!

    三皇子冷静下来,吩咐道:“赵羡,去把姚县的常平署给我找来。”

    赵首领立即应是,心下暗自猜想,常平署主管粮仓,三皇子殿下这是要为百姓开仓放粮?他刚转过身,迎面走来一名男子。

    “殿下莫急。”

    男子出声安抚,他腰间系着玄色墨玉泛着光泽。赵首领意识到男子正是左相府的谢世子谢钰。

    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处理赵遂,而是解决百姓的染眉之急,放粮饱腹。显然,谢钰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发现了一件趣事。

    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开放了粮仓。

    谢钰拱手:“回殿下,我已经将常平署大人请了过来。不过今日一早南北的两个粮仓已经放开,还有在时疫区内专门设立的粥棚。”

    三皇子诧异道:“这些都是常平署所为?”

    赵首领也很震惊。姚县共有三个粮仓,南北两个为大,已经许久没有动过了。

    谢钰摇了摇头,笑道:“并非如此,这些都源于江州商行内部的团结,几位领头商人反抗知州和赵遂压迫的结果。”

    赵遂与知州勾结也很深,等处理完姚县的事情再亲自拜访知州也不迟,谢钰想。

    江州商行得到京师商行的财力和物力支持,暗地里将粮仓揽下,开仓放粮。不仅解决粮食问题,也一下子压平了江州的物价,商行得以恢复。

    不少百姓感念背后之人的恩德。

    粥棚周围人来人往,排起长长的队伍。顾云舟和芸姨撩起衣袖在粥棚中帮忙,岁岁发顶扎着两个小辫,系着红丝带,此时也在垫着帮忙盛饭。自从得知了岁岁的身世,顾云舟便更加怜惜这个乖巧可爱的女童。

    人群中传来股嘈杂声。女子带着帏帽的女子路过,气质清冷,身旁百姓不停道谢。

    这就是那位女神医。

    顾云舟注视着女神医离开,脸上显出愁容。他到这里几日只查清了赵遂在安插的眼线,尚未弄清楚医女的身份。

    ·

    宴席的第二日,历师爷对昨晚的事情依旧心存怀疑,便去了揽月阁见了叶瑾姮。

    历师爷表面关心道:“姮娘,我近日事务繁忙便有些日子没来揽月阁了,你近来如何,身体一切可还好?”

    真是丑恶至极的嘴脸。

    姮娘压住心底的反感,柔声回:“姮娘一切安好,师爷平日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

    “嗯。”师爷点点头,喝杯茶继续问,“昨日我见了你推荐的青州齐沐,他来了庄园里就出了动静,你怎么看?这位齐沐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嗯?”

    看到师爷饮下这杯茶水,姮娘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回师爷的话,这个齐沐多日接触下来并无异常,与之前的客人没什么区别。齐沐出手阔气,流连揽月阁数日诚心想见师爷和县令大人一面。若是师爷不信,可以问问贵叔。”

    贵叔是师爷放在揽月阁的眼线,原话说是派人保护姮娘的安全,实际却是监视姮娘的一举一动。

    被姮娘这么一问,历师爷便不好再说什么。

    “那行,我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姮娘你别多想。对了,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最近有了眉目,相信能还叶老爷清白。”

    姮娘在心底冷笑一声。总是拿此事当说辞,先前她还会觉得感动,此时全是恶心。她假装惊喜:“姮娘谢过师爷,若是能为父亲翻案,师爷的大恩姮娘无以回报。”

    师爷转身,姮娘袖中的匕首滑出,转身刺过去。脖颈被划了一道,鲜血冒出来。

    “你!”师爷一惊,急忙捂上伤口,“你为何要如此?”

    姮娘笑容有些渗人,狠狠道:“你辱我父亲清白,害我全族,竟然还厚颜无耻说要为我翻案?我竟如此愚蠢相信了你!方才的茶水里下了毒药,无药可解。我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我要看着你七窍出血,痛苦而亡!”

    师爷气急败坏吼道:“你这个贱婢!”

    师爷躲闪,虽然浑身没了力气,但尚能压制住姮娘的手腕,夺过匕首举起。匕首泛着冷光,姮娘闭上双眼,就算是现在死去也算是为族人报了仇。

    忽然,门外有人闯进来,一脚将匕首踢出去,师爷手腕猛然折断。沈念沉声道:“叶瑾姮,你想现在就死,就不等着见岁岁一面吗?”

    叶瑾姮猛然睁眼,梦呓般喃喃道:“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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