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雾重烟轻
早晨的阳光慵懒而舒服，上班的人匆匆而过，无暇去欣赏大自然的秀美。如瑄也无暇欣赏，昨夜春风几度，此刻她仍觉得周身酸软无力，但是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看着与自己同衾而眠的程游，床下是取款机，床上是打桩机，真是完美的情人。
如瑄情不自禁地抚摸程游的俊颜，锐利的双眉直入鬓角，双目紧闭，但是睫毛顽皮地在跳舞，鼻梁挺拔应该是一份担当，薄唇微张，此人注定薄情。
如瑄回忆昨天的场景，疑点很多，：第一、程游是如何知道我进了局里，而且能够第一时间将我保释出来，程游的后台是谁？第二、警察凭什么相信受害者的一面之词就拘捕我；第三、经理也算是手眼通天，为什么这次不敢让警察高抬贵手？第四、夜色并不干净，但是平日里也不会少了各位官老爷的油水，为什么这次突击检查如此迅速、准确？第五、女人的直觉，此事不简单，也许又是一个阴谋。等程游醒了也许就会有结果的！
平时不见程游有赖床的习惯，怎么今天居然一睡不醒了！如瑄童心忽起，俯下身子伸手捏住程游的鼻子，同时用嘴唇堵住了程游的嘴。程游挣扎几下，正看眼睛就看到一双美眸闪着狡黠的光芒，自己的鼻子被捏住，嘴被堵住，惩罚性地轻咬如瑄的嘴唇。如瑄觉吃痛只好放开。
如瑄揉了揉微痛的唇，明眸含怒瞪了程游一眼，道：“我有事儿要问你，叫你起来，你居然还狗咬吕洞宾！”
程游莞尔，明明是她打搅了自己的美梦，现在反咬一口，道：“是啊，我睡得好好的，还真被人咬了一口呢！”
“没风度，居然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如瑄不愿理会程游，赌气地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
“对不起啦，看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忍不住逗逗你啦！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呀？”程游坐起来，猿臂轻舒，把如瑄搂在怀里。
“哼！昨天你是怎么知道我进局里的？”如瑄见有台阶，也就不再假装生气了。
“我派人跟踪你啦！”程游答道。
如瑄双眸瞪着程游，“你居然无耻地承认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啊！”说罢程游挑衅地看着如瑄。
“那昨天的求婚是你早就准备好？还是知道大驴把我接出来临时布置的？”
“这个很重要吗？”程游反问。
“当然！”如瑄道。
“你想知道这一切是我安排的嘛？”程游反问。
“是啊，但是我不能那样直接问，显得我很蠢！”如瑄也学程游单刀直入。
“为了不让你蠢下去，我还是决定不告诉你了，有时候知道得少一些反而会更快乐！”程游说罢，放开如瑄再躺下了。
“你……”如瑄语塞，她知道程游说的是事实，可是事实为何总是如此残酷。
“现在该考虑履行夫妻义务了吧。”程游看着如瑄妙曼的胴体，早已经心猿意马了。
“什么夫妻义务？昨晚难道履行得不够好？”如瑄不愿轻易就范。
“你不会只想着春宵一度吧。既然我们是夫妻了，我还不了解你呢！至少得知道你是谁，做什么的，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咱俩的事你父母是否同意！”程游一脸认真道。
“你听说过孙悟空吗？”如瑄反问道。
“知道啊。”程游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提起神话人物了。
“我和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没有父母，家中也没有别人了！”如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哦？”程游心思机敏，知道如瑄不愿回答：“那再谈谈你的工作吧，不要去夜色了，我并不是大度的男人，你陪着那些男人谈情说爱，把酒言欢，我可是会吃醋的。”
“那我以后只和你一个人谈情说爱，把酒言欢可好？”如瑄一把搂住程游的肩膀，挑衅地看着他。
“你先在这里休息休息吧，等过几天我把别墅收拾出来，我们一起搬到别墅里住。”程游双眸锁定如瑄。
“那这间房子呢？怎么处理？继续留着给你金屋藏娇？”如瑄俨然认同了程游的想法，已经开始为下一步考虑了。
“世上可还有娇娃比得上你？”程游不答反问。
“这个自然有，而且我就见过的。”如瑄说着，微笑如桃花盛开在脸颊，脑海中，浮现的是若玲的样子。
程游一怔，难道如瑄也认得若玲？世上，也许只有她们二人的美可以相比，：“好哇，那你把她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可好？如果你愿意的话。”
“想得美，我可不放心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如瑄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表情。
程游看着一脸娇憨的如瑄，这也许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工作的原因，平日里她逢场作戏，迎来送往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太深了！这样的如瑄更让程游着迷，周围萦绕着如瑄的体香，看着大咧咧搂着自己的如瑄，程游心中暗道：这算不算“醉卧美人膝”呢？
“我一会要去公司一趟，然后安排人收拾咱们的新家。你乖乖在家等我！”说罢，侧过头在如瑄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如瑄给程游一个飞吻，看着程游离开的背影，心中虽然仍有疑窦，觉得不踏实，但如果能跟着程游从良也并非是坏事，程游有实力将夜色的那些大佬搞定，沉浮几年终于离开了。
若玲仍在回味昨天惊魂的一幕，是天意吗？如果是缘份，意外来得正是时候；如果是阴谋，那这阴谋也太过于浪漫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假装，但是昨天电梯里的真情假装不来。
清风拂面，天高云淡，阳光都如此温柔，若玲喜欢这样的天气，恋爱中的女孩儿是最美丽的，有了爱情的滋润，蛾眉淡扫，不施粉黛的若玲已经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来到宣传部，若玲看着三位艺术家，似乎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个世纪了。
钱佶皱着眉看着自己的“瘦金体”；赵铭用手指捻着几个胡须，为自己下一笔找灵感；李渊低头修着自己的指甲，口中仍念念有词。
若玲这位看一会儿，那一位看一会儿，偶尔低头沉思，有时点头微笑，有时捂嘴偷笑。
“你想不想学‘瘦金体’？”钱佶突兀地问了一句。
“啊？我很笨的，哪里能学到道宗皇帝的精髓呢！”若玲以退为进。
“哼！”钱佶突然发火，脑后的辫子似乎要乘风而去，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四个大字“竖子无礼”！想想又觉不妥，若玲是个姑娘，哪里是什么“竖子”，撕掉又舍不得只好怒目瞪着几个字出神。
“水墨丹青可有兴趣？”赵铭双目紧盯着若玲。
若玲看着赵铭漆黑的双眼，感觉自己要被吞没。若玲欣赏对面这位狂野的艺术家，武侠世界中那些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人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但是可能头发会茂密些。想到这里若玲“扑哧”笑了出来，想想不妥，顽皮地吐了吐舌，道歉。
赵铭看着看似乖巧骨子里却顽皮的姑娘，口中道歉，眼中却闪烁着不服气的光芒，继续耐心道：“水墨丹青需要童子功，但是也是很看天赋的，以你的天赋外加后天的努力，我稍加点拨，凭借双手吃口饭不成问题。”
“老师，我不合适的，感谢您的错爱。睿智如您，难道看不清自己的心？”若玲直抒胸臆，没有丝毫隐藏。
赵铭一怔，瞬间哈哈大笑，如此女子当真难得，“为你这一句当浮一大白啊。”说罢，回身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李渊终于不看自己的双手了，看着若玲的手，如葱根一样白嫩，指甲也和自己的同样整齐，只是尚需打磨。
“我同意你跟着我学了，我会倾囊相授的！”李渊突然说道。
“什么？学什么？”若玲不懂！
“我一身的本事，你都可以学，只要你肯吃苦！”李渊仿佛在自说自话。
若玲有些发懵，这三位平时惜字如金，今天怎么突然同时提出收自己入门，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想法。
“老师，我天性愚钝，可能不适合学你的艺术。”若玲婉拒。
李渊不说话了，抿着嘴唇，又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啪啪啪”掌声响起，程游走了进来，对三位艺术家道：“果然，这次我赢了，她果然不会当你们任何一位的徒弟。”
三位艺术家齐道：“佩服佩服。”
“你们拿我打赌？”若玲恍然大悟，随即心中无名火起。
“对，你没有让我失望，我又赢了，他们又要为我工作几年啦！”说罢，程游得意地大笑。
若玲看着程游，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有些愤怒，有丝窃喜，也许这就是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