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雾非雾
黑夜很长，客人仍然很多，，如瑄打了个哈欠，点燃一支烟，刚刚送走了一位金主。吞云吐雾中，如瑄感到有些厌倦了，不是体力透支那种疲劳，而是从心里对于重复这样的卖笑感到厌烦。每天迎来送往，面对着那些金主，用手中的金钱来消费自己的青春，自己用青春从金主们手里换来金钱，多么公平的交易。夜色夜总会，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条条框框，金钱就是唯一的法则；进行交易的双方都是俗人，你情我愿；如瑄厌倦了应酬金主，其实金主也是厌倦了和如瑄逢场作戏，但这目前是最有面子的方式来挥霍自己的金钱，找回自己赚钱时候丢失的尊严，如瑄暗自叹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为了挣钱丢了尊严！
音乐突然停止，走进来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察，如瑄心中纳闷，“夜色”一直按时缴税，擦边球倒是很多，但是这些都是行业的潜规则，监管部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突击检查，到底是唱的哪一出？而且还是警察！
带头警察与经理说明来意，带来一位受害者，需要让“夜色”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起，让受害者指认。经理表示理解，通知所有工作人员都站成一排，同时，向顾客解释，希望顾客稍安毋躁配合警察工作。
受害者逐个打量，看到如瑄的时候双眼冒火，扑了上来，被身旁的警察拦住，受害者激动地张牙舞爪道：“就是她，她就是当初骗我的那个人。”
“你确定吗？”警察追问道。
“对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受害人转身瞪着如瑄：“你的同伙呢？你不是一个人作案的！”
如瑄逐个扫了一遍对面的几位，心中疑窦无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瑄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突然来了这么几位，真也罢，假也罢，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对面的人，明明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就认识指认自己是作案的人，而且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也不像是假的。与其辩解，不如保持沉默，说得多，错得也就更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想到这里，如瑄反而镇定了不少，多少次大风大浪都平安过来了，今天的事儿充其量一条阴沟而已，多半是别的场子来捣乱的，毕竟自己是头牌，如果自己倒了，那么夜色夜总会自然元气大伤。
警察拉开了受害人，对经理低声说了几句，经理也只好皱眉点头。经理走过来，对如瑄道：“他们怀疑你参与了一起诈骗案，需要你跟他们走一趟，记住什么都不要说，我这边开始运作，天亮之前你就能出来的。”
经理走到警察身边，对警察点头示意，警察请如瑄回局里“喝茶”！进局里，如瑄就被带到审讯室，问题五花八门，关于生活、关于工作、或者关于如瑄对屋内灯光的看法，如瑄一直缄口不言，淡定地看着对面的警察表演。时不时警察会说一句：“请如瑄小姐配合。”
警察对如瑄简述了一下案情：受害人王某是夜色的常客，经常与夜色的一位女子联系，二人关系暧昧，算是半公开的男女朋友，据被害人陈述，这个女子就是如瑄。突然一天二人手挽手在散心，突然来了几个青年，如瑄故意挑拨，结果双方争执起来，对方虽有三个人，但是都被王某不同程度地打伤了。如瑄反而帮对方，对方报警，王某因故意伤害，选择私了，但是也明白了这是新的“仙人跳”手段。之后选择报警，称自己被讹诈了！
如瑄听着警方的陈述，明显漏洞颇多，第一，既然报警了，当时警察有没有发现那名女子不是自己；第二，既然王某一口咬定说自己是他的姘头，可是证据为什么一直不拿出来？第三，城市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谨记经理的话——沉默！如瑄明亮的双眼看着警察，捕捉警察的面部表情，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对面帅气的警察居然脸红了，说道：“希望如瑄小姐考虑考虑！”此时，进来一位警察，对如瑄道：“有人来保释您了，如瑄小姐。”
如瑄抬头，不是自己的经理，竟然是大驴，一头叛逆的绿发，佯装成熟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坐上大驴的车，如瑄依旧保持沉默。侧过脸端详着大驴，大驴自以为帅气地甩了甩绿发，道：“很帅吧？想用什么方式来感谢我？金钱都是身外之物，最真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吧，我不会介意的！”
“嗤！”如瑄笑了，每次遇到这个顽皮的少年，都会让自己十分开心，反唇相讥道：“都说了，姐姐不喜欢小孩子，姐姐喜欢成熟的男人，最好能养得起我。”
“我可以长大的，虽然现在我很年轻，但是过几年我长大了，你可以完全拥有我，从少年到成年，岂不美哉！这就是一个正太养成计划，多么新潮啊，你还不吃亏，是不是！”
“额～，小弟弟，你这样想我不反对，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样是犯法的！我不能伤害祖国的花朵，看你娇嫩的小脸，真可爱。哈哈……”说着，不顾形象地开口大笑。
“我是自愿的！”大驴有些脸红，还是不愿放弃。
“但是我不愿意啊！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更适合你，能和你过小日子。”这次如瑄的言语里面充满了真诚。
“如瑄姐姐到了！”大驴示意如瑄下车。
如瑄抬头，竟然是程游金屋藏娇的地方，打开手机给经理打个电话，报了平安。大驴见如瑄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好电话通知程游，程游看着副驾驶的如瑄，依旧美艳无双，不敢直视。打开车门，邀请如瑄下车。
“如瑄，你怎么进炮局的？”大驴问道。
“哦？”如瑄故作惊讶状，“程总手眼通天可以把我保释，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进去的！”
“我知道一些，但是我想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大驴一脸认真道。
此时，车停在了路边，程游上了车，看了一眼如瑄，就让大驴继续开车。大驴看程游上车了，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如瑄，你因为什么进的警察局？”程游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如瑄侧脸，薄施粉黛，耳朵上有些碎发，如果不是久历风尘，这样的如瑄会在哪儿，在做什么？
“你要是相信我就不会问，要是不相信我，我说了也是徒劳，您觉得呢？”说罢，明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程游很欣慰，外热而内冷的如瑄面对自己的时候会表现出这样的小女儿姿态，证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车子停在了之前程游与如瑄几度春宵的地方，程游下车走到副驾驶一侧，打开车门，伸手扶起如瑄。
“走吧，上楼庆祝你今天身陷囹圄！”程游伸手搭在如瑄的肩上。
“哼！不安好心！”如瑄轻轻抖了几下肩膀，没有摆脱如瑄的手，就任他搂着了。
大绿开车离开，后视镜里的程游和如瑄越来越小，自己握方向盘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打开房间的门，如瑄吃惊地捂住了嘴巴，窗帘打开，透过窗户，月光洒进来，点缀了客厅，客厅的地上小灯泡摆着“i love u”，客厅原本空荡荡的墙上摆着如瑄的抓拍特写，有窃笑、怒骂、微笑、假笑、大笑，最吸引人的那张还是眼中充满乞求地望着拍照者。
程游拿着一捧人民币叠成的花递到如瑄面前，说道：“如瑄，我爱你，嫁给我吧。”
接过花，如瑄问道：“你爱我什么呀？爱不是随便出口的，我对爱情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哦！”
“我说不出来，但是我想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会不舒服。”伸手抓住如瑄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这里也会酸酸的！”
“那张，眼中充满乞求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如瑄不答反问。
“咱俩被关在仓库里那次，你当时正在说如果出不去就娶了你，你不想孤单一个人离开这个人世。”
“哼！姑且答应你，如果哪天你让我伤心了，我就离开你，永远也不回来了！”如瑄果断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程游抱住如瑄，二人相拥良久，春宵苦短，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