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风酥
如瑄与若玲看着呆若木鸡的程皓，若玲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皓，自己曾经用了李代桃僵之计，感觉自己欺骗了程皓，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如瑄掏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之时，不时用余光瞟着程皓，脑子在飞速地旋转，一定要有办法，否则，自己的金龟婿就飞了。三人彼此僵持着，谁都没有选择开口说第一句话，dj此时播放了歌手bigbang的《谎言》，气氛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尴尬了。程皓看着相似的两人，如果不是妆容不同，自己还真分不清哪个是若玲。如瑄与若玲，双姝缄口不言，彼此各有心事。程皓率先沉不住气了，问道：“若玲，你身边的这位是谁？”
“她……她是我的……”若玲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们是朋友了。”如瑄道：“我在‘夜色’驻场，若玲小姐今天是我的客人。”
若玲感激地看着如瑄，她机智地解围了，避免了自己的移花接木之计被拆穿。若玲立刻接道：“对，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你们不是亲姐妹？但你们怎么会这么像？”程皓继续追问。
“天老爷的安排呀，否则，我们怎么会如此一见如故呢！”如瑄撩了一下长发，风情万种地继续说：“我的魅力不止能折服男人，连女人也会对我有爱慕之情的，况且若玲小姐这样的美人，我也很中意的，没准儿我们俩是两情相悦呢！”
“看你们如此亲昵，倒是让我怀疑你们的关系，看似不像第一次认识。”程皓将信将疑道。
“当然咯，难道我们不登对吗？”说罢藕臂轻伸将若玲揽在怀里，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若玲羞得满脸通红，轻轻推开如瑄，口中小声说着：讨厌。程皓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中，真好像情侣间打情骂俏，怪不得自己苦追若玲多年无果，原来她是“拉拉”。
“如瑄小姐，之前，咱们见过吧，可惜，可惜……”程皓双眼紧紧盯住如瑄。
“对，真可惜，可惜我记不清了，每天迎来送往，不敢说阅人无数，但是一定不可能记住所有人。您能确定之前见过的人一定是我呢？”如瑄反将了程皓一军。
程皓心中叹服，毕竟是‘夜色’的花魁，说话滴水不漏，一句话就反客为主。若玲刚开始感到手足无措，听着如瑄的话，心中对如瑄佩服得五体投地，有她在自己心。
如瑄则是继续盘算如何见招拆招，刚才回合的自己侥幸完胜，得益于程皓不谙世事。
一抹绿色进入大家的视野，来者正是大驴，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分外惹眼，大驴也看到僵持的三人，程皓背门而坐，大驴站在程皓背后给如瑄一个飞吻，然后看了一眼若玲，瞬间一怔，稍作思考，低声道：“程少，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夜色’消遣？竟然能找到如瑄小姐做陪，平时有钱都请不到的，您真是好福气，走了桃花运啦。”略一停顿，又大声说道：“怎么有两个如瑄小姐，这真是好事成双啊。”
程皓看着突兀出现的大驴，确定他是自己来的，也就不那么恐慌了，毕竟这次大哥没来，说道：“你一个人来的？今天有些惆怅，伤春悲秋。遇到如瑄小姐在这，我便过来打个招呼，万一能赢得她的垂青，岂不是更好。”
“旁边的小姐是？程少不替我引荐一下？”大驴说完挑挑眉毛，对程皓道：“程总也来了，遇到熟人聊几句，过一会也回来的，他一会也回来找如瑄小姐。”
程皓会意，对如瑄与若玲道别就匆匆离开了。上次见到大哥，被教训了几句，这次自己还是走为上计。但临走还有些不舍，毕竟若玲也在此处。便道：“若玲，今天尽兴了吗？我送你回家可以吗？”
“你可不能棒打鸳鸯，我们二人情意绵绵正在情浓之时呢！”如瑄立刻道：“程少，咱们以后就算是朋友了，常来捧我的场哦！”
程皓只好自己离开。
如瑄送程皓离开，回到座位对绿帽男道：“小朋友，谢谢你哦，姐姐请你喝西瓜汁吧。”说罢，如瑄冲着大驴抛了个媚眼。
大驴如痴如醉，看着如瑄，真是想拥她入怀，为了她，自己愿与整个世界为敌！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大驴还是对若玲道：“你好若玲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啊？啊！你好，你好。”若玲略显紧张地回答。
“我们很快就是同事了，今晚我们大部队一会儿就来，为了避免误会与尴尬，若玲小姐，您还是先回家吧！”大驴煞有其事地说道。
“啊？不会吧，你们大部队都来？所有人？”若玲有些心虚地问道。
“当然啦，派我来就是打个前站，若玲小姐你也应该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要是被同事们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而且总经理也会来的！”大驴在“总经理”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咳咳……这种地方怎么了？再如何，你们不也来了嘛！”如瑄不悦地问道。
“那……，如瑄，为了我的前程，我先走了，我们随时联系！”说罢也离开了。
送走若玲，如瑄回到吧台，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把他们俩都支开的目的是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的老板不想与他人一起分享你！看，我的老板来了！虽然我也喜欢你，可是……可能真没有这个缘分。”说罢，大驴转身离开。
程游来了，如瑄站了起来，灯光变得柔和，让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闻到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不是说好了，离开那里就不要来‘夜色’了，我养你！”程游眉间藏着一丝不悦。
“你有能力养我，你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没同意！凡事得讲个你情我愿吧。现在，我还想着趁着自己还年轻，赚够了钱就去享福，何必当你的金丝雀！我如瑄可是属麻雀的！”
“麻雀？我第一次听人这么比喻自己。那我以后金屋藏娇，把你供养起来如何？”
“那比金丝雀稍微高级些，至少还算娇娃呢！可惜，我还不想被谁藏起来，这些年追求我的人虽然没有千百个，但几十人还是有的。程老板，你不是第一个对我提出这样要求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的，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程游吟哦一句诗经，一方面为如瑄的拒绝而惋惜，也想了解一下如瑄的真实想法。，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如瑄如此聪明，怎能不知程游的意思，将自己的想法借古人之口说出。
程游陷入沉默，原来如瑄想嫁给自己，可惜自己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好接道：“如瑄。对待婚姻我是身不由己的，我背后有整个家族，婚姻大事我自己无法做主。哪怕我再喜欢你，也顶多和你做做露水夫妻，或金屋藏娇，把你供养起来。”
“程总，今晚可是来找我的？”如瑄是老江湖，既然已经没法儿继续聊这个话题了，就适时转移了话题。
“自然！”程游的目光锁住如瑄的俏脸。
“做生意，还是谈情？”如瑄揶揄道。
“有什么区别？”程游玩味地看着如瑄，期待着她的回答。
“做生意，我可以选择收费，但我不会拒绝，更何况是你这样的金主；谈情，可得等我下班，上班时间，我不想谈私事！”如瑄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纵然涵养再好，程游还是有些愤怒，自己心仪的女人不能据为己有，每天徜徉在男人之间捞金，女人总是容易吃亏的，自己老于此道，安能不知道。
“程总，你在耽误我做生意，再和我聊天，我可要收费咯！”说罢，如瑄一只手搭到程游的肩膀上。
“那今晚先照顾你生意，等你下班我们再谈情。”程游顺势而为。
“好的，今晚您是主宰，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喝酒、跳舞、还是小赌一番？”如瑄也顺水推舟。
“一起进行不好吗？”程游挑眉。
“哦？如何一起来，程总？”如瑄反问道。
“我们先去舞池跳会舞，正好现在人少。”说罢拉着如瑄就去舞池，也不问如瑄会什么舞蹈，直接从热情的拉丁舞开始，二人开始还有些生疏，半支曲子一过，二人便好似多年舞伴一样有默契，舞池被二人点燃，之后就是国标、探戈，最后一曲华尔兹谢幕，身形摇曳，踏着节拍。最后二人深情相拥，掌声中，程游拉着如瑄进入vip休息室。
进入休息室内，程游给如瑄一个深吻，放开如瑄后，问道：“《舞娘》边唱边跳，可以吗？”
“自然可以！”如瑄十分敬业，来者不拒。
音乐响起，如瑄化身成为妖冶、性感的舞娘一边跳，一边唱着歌，气息沉稳，歌声如出谷的黄莺，身形妖娆，偶尔对着程游放电，并作出挑衅与诱惑的姿势，休息室的气氛变得暧昧了。
一曲《舞娘》完毕，程游与如瑄合唱《你最珍贵》，二人深情凝望，手几次在对方的脸庞划过，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将这首歌诠释得十分到位。一曲唱罢，程游深深佩服如瑄的体力，不愧是这里的头牌，折腾了这么久竟仍未显疲态，虽汗流浃背却不见有丝毫求饶的意向。程游心生恻隐，请如瑄入座。二人推杯换盏，开始了斗酒。程游喝一杯，如瑄喝一杯；程游不说话，如瑄也同样不问；一瓶伏特加下肚，二人都有些飘飘然，今日酒量不如往日，二人默默感慨。
“如瑄，你不问我为什么如此折磨你吗？”程游终究没有忍住，率先发问。
“何必问，我都懂！”如瑄仰头喝下一杯。
“说来听听！”程游难忍好奇之心。
“与其说在折磨我，不如说在折磨你自己，虽然痛在我身，可是我知道一定会伤在你心；你在生气，你有很强的控制欲，你一直听从于家族的掌控，但你手下也有很多人听任你的摆布，可惜我是例外！你无法掌控我，也无法赎买我，只能折磨我一下，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咯，找回你程大少爷的面子！”
“佩服佩服！一会儿我们走吧，今晚的生意就到这！我们去谈情。”程游真诚地发出邀请。
“好，那一会劳烦程总说我回家！”如瑄道。
“一言为定！”程游走到如瑄身边，亲了如瑄一口，就让如瑄离去，自己在休息室等如瑄换衣服。
大驴适时出现，与如瑄一起扶程游下楼。大驴送他们二人去了他们第一次共度良宵的地方，进门后，大驴识趣地离开了。一切都那么熟悉。
“别装了，你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如瑄推了一下程游。
“给我倒杯温水，我有话跟你说！”程游坐了起来。
“正好，我也有话问你！”如瑄将水递给程游说道。
“国际惯例，女士优先吧！”抿了一口温水，程游说道。
“那天咱们被绑架，你一手策划的吧！”如瑄开门见山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程游反问道。
“程总，你绝顶聪明，与其和你斗智，不如直接问你，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想瞒我，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如瑄以进为退。
“那天的绑架就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程游道。
“目的是什么？”虽然猜到了，但听程游亲口说出，还是有些意外。
“你！”程游毫不掩饰。
“我值得你如此劳师动众？”心中已有答案，但如瑄还是想听到程游亲口说出来。
“自然值得，‘夜色’的花魁，让我做什么都值得。”程游拉住了如瑄的手。
“那你娶我吧，否则就不要再和我谈情了！”如瑄讲了程游一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次，我妈都没同意呢！”程游只好耍赖，搬出妈妈。
“哼～！妈宝男！”如瑄扭过脸，不看程游。
“……”
二人相对而坐，程游拉着如瑄低头说道：“今宵行乐，莫忘我今天还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如瑄莞尔，却也不拒绝，春宵一度，清风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