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新开始
晨风托起朝阳，和阳光一起闯进了卧室，睡在床上的人儿被风打扰了清梦，翻了个身继续睡，伸手去摸，却扑了个空，程游很不情愿，却不得不睁开眼睛，寻找昨夜拥衾而眠的佳人。
如瑄端坐在床边，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丸子，穿着程游的睡衣，由于衣服实在不合身，锁骨似乎在向程游挑衅，双腿交叠，单手支颐双目如炬看着床上的程游。程游坐起，伸手将如瑄揽在怀里。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看到你我算是理解当初为什么李隆基为什么会不上早朝了。如瑄，你当杨玉环，让我做一次唐明皇可好？咱们二人双宿双飞，岂不美哉？”说罢，程游低头吻了一下如瑄的头发。
“三郎，可是要臣妾为你跳一曲霓裳羽衣舞？”如瑄配合着程游。
“如此甚好！”说罢，把如瑄抱得更紧了些。
“差不多了，恩客，你还真把自己当唐明皇啦！别抱那么紧，否则，马嵬坡之变很快就来了！”如瑄轻轻挣扎了几下。
“让我再装一会嘛。”说罢轻伸猿臂又将如瑄抱在怀中，亲了一下如瑄的脸颊，打算继续温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先到这儿吧，我的恩客。”如瑄又引用了一首诗。
程游刚想继续，就想到了下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与如瑄心有灵犀，怎能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儿呢！
“咱们之间，除了生意，没有别的了嘛？”程游问道。
“你是我的恩客，日上三竿，咱们白日宣淫总归降低了你我的身份。至于别的……，昨夜你给了我明确的答复了，你身不由己！”说罢，如瑄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仿佛一记重锤，砸在程游的胸口，程游觉得胸口闷闷的，怅然若有所失，此刻的程游明白了当初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动机了，也许换做自己也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博美人一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对如瑄的感情竟然这么深。
“生意和感情在你眼中有区别吗？”程游放开如瑄，双眼紧盯如瑄的双眼，想从她的眼眸中探索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程游知道，一个人的眼神是没法儿骗人的。
“自然有！”如瑄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找出了自己的烟，对程游道：“恩客，介意我抽支烟吗？”
“当然可以。”程游看着熟练吸烟的如瑄，艳而不俗的女人，像一个谜一样，自己好像从来不曾了解过她，只是出于于贪婪的本能，想独占她而已，起身拱手，道：“愿不吝赐教！”
“哟，程老板多礼了。”说罢，如瑄也起身向程游福了福身继续道：“第一、昨晚我们是生意，你付出金钱得到快乐，我付出青春得到金钱，公平交易；第二、现在你想与我谈情，逢场作戏可以，但是假戏真做可不行，我最是薄情；第三、我要走了，没时间和你温存了，老板结账吧！”
程游看着如瑄，眼中透着玩味，如此长篇大论，无非是要钱而已。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支票递给如瑄。
如瑄看着支票并没有伸手接过来，问道：“空头支票？”
“要多少你自己填，我签字就好了！”
“不怕我狮子大开口，一笔让你倾家荡产？”如瑄反问。
“就算让我倾家荡产，能博美人一笑，我还是十分乐意的。况且都是生意人，我自然了解你！”
“还是上次的价钱吧，程总还得你动笔，我可不能坏了规矩。”如瑄还是没有接过支票。
程游微微一笑，却也不愿继续纠缠，拿出笔填完支票递给了如瑄。如瑄接过支票，道了声谢就穿衣离开。
临出门，对程游道：“程老板，如果你想和我谈情，我不喜欢我的男人三心二意，我的爱是全世界最纯洁的，因为我从未爱过任何人。”
逢场作戏都不算真感情？程游有一丝不解，说道：“谢谢！”
“后会有期！”送给程游一个飞吻，如瑄离开了。
看着如瑄离开的背影，程游若有所思，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同时遇到这样两个绝世美人，却又何其残忍，让我无法同时拥有她们。双姝各有千秋，程游心中实在难以取舍，叹了口气，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起身收拾，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若玲看着天空中的乌云，黑云压城，暴雨似乎随时都可能降临，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本该很愉悦，自己有机会和优秀的人共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与优秀的人为伍，自己也应该有机会快速成长，但尚未毕业的自己能进入这样一家企业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正因为过于幸运，担心物极必反，所以若玲心中惴惴不安。
来到公司总部楼下，巍峨的大厦仿佛直插云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若玲不禁口中吟哦道。
穿过正门，大厅如此广阔，左右两侧是电梯，四个柱子仿佛擎天之柱直冲云霄，抬头根本看不到尽头，若玲正在找指示牌，此时手机响起，根据提示来到前台。
“若凌小姐，您好，我是前台接待，您可以叫我京一，咱们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请跟我来。”说罢，引着若玲进入电梯按下9楼。若玲暗暗琢磨：十八楼不知道何许人也。居然敢在这么牛的楼层办公！
走出电梯，跟着京一来到九天公司人事部办公室。若玲跟着京一走进去，整洁有秩序的办公室，格子化的办公环境，右侧有中型会议室、小型会议室。身穿白色衬衫如精灵般的一位女孩子站起来，微笑着问：“京一，这就是那位？”
“对。”京一用手拢了一下额头的刘海儿，转身对若玲道：“若玲，这里是人事部，一会儿，这位白衣美女带你去签合同，我先回前台了。”
“好的，京一，慢走！”
“若玲，请去小会议室稍等片刻，我准备一下就去见您。”说罢，精灵般的女孩子引领若玲进入小会议室等待，并贴心地为若玲倒了一杯水温。
片刻后，如精灵般的女孩子进来，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若玲小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姚莹，你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本次把你调来总部，先把你放在宣传部门，负责整理文案、将一些档案归档，稍后我会带你去宣传部报到，给你安排一个厉害点的师傅，省得你偷懒。”说罢，抿着嘴，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若玲看着面前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心中觉得很亲切，她很讨喜，真是很友好，想吓唬自己一下，她竟然先笑了，自己的嘴角也控制不不住地上扬，陪着她一起笑出声来。
姚莹带着若玲来到宣传部，敲门，人事部的整洁与格子化，呆板却显得有秩序；而宣传部，更像一座废品回收站，满地都是半成品的画稿、艺术字、半成品文稿，笔散落在周围，好像为爱情的坚贞而殉情的，墙与白色无缘，都是各种颜料，不似晚霞那样火红，更多的元素都是黑，颜料多次铺叠地那种黑，因年深日久而风干的那种衰败感迎面而来。
姚莹很欣赏若玲此刻惊讶的表情，因为当初自己初次来这里也与若玲此刻的表情丝毫不差。姚莹低声对若玲道：“咱们宣传部都是艺术家，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几位都是世外高人了，你以后和他们相处随性就好，这几位都是心比天高的人，而且绝顶聪明，虚伪与做作都不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没准儿你哪句话就会无意得罪哪位艺术家。”
第一位名为李渊，身穿格子衬衫，头发蓬松，纯天然的发型，满脸的胡茬，时不时用整洁的双手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口中念念有词。姚莹介绍若玲给他认识时，他竟毫无反应，很高冷，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第二位名为赵铭，身着长袍，擅用水墨丹青找灵感，顶上无发，却留着二尺长的胡须，颇有关云长的既视感。姚莹把若玲介绍给赵铭，他的头反光，双目同样闪着光，盯着若玲几分钟后，他举起自己装墨汁的砚台，一饮而尽，感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若玲很震惊，此人真是狂野，倒也是真性情，只不过把墨汁当酒一饮而下，实在让人不解。
第三位名为钱佶，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面如冠玉，浓眉连在一起，对着宣纸临摹宋徽宗的“瘦金体”。姚莹介绍：他擅长书法尤其喜欢瘦金体，崇拜宋徽宗，后来连名字都改成与宋徽宗一样。
“三位老师，这位是从子公司调来的人才，以后她在你们这里实习。”转身对若玲道：“你自我介绍一下，让几位老师认识认识你。”
“三位老师好，我叫若玲，是工业大学的大四的学生，希望跟着三位老师学习，希望三位老师不吝赐教，我会当一名好学生的。”
李渊低头修剪着指甲，看着自己的双手更加洁净，他似乎更满意了；赵铭双目泛着精光，始终盯着若玲的脸；钱佶则闭目手也在不停地挥舞，似乎还在揣摩“瘦金体”的精髓。
姚莹伸出双手轻轻鼓掌，算是给若玲一个台阶。若玲送姚莹离开，看着自己的新同事们，心中不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