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孤雁 阳姌的倔强
“重阳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陶然发自肺腑抹着眼泪道。
“是啊，真是没想到啊，居然以这种方式见面，”李重阳尴尬的瞅着斜腰歪脖的女儿。“既然你们双方都认识，误会也就迎刃而解了，签了字就回去吧，”民警乐呵呵道。
双方在调解书上签字，阳姌任性地站在派出所门口等待父亲，李重阳和陶然却携手并进，貌似有说不完的话，“老李同志，能不能快点啊，肚子都饿扁了，”阳姌尖酸刻薄催促道。
“阳姌，阳姌，快过来，过来，”李重阳笑嘻嘻呼喊道。阳姌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但是禁不住父亲地厉声呼唤，因此极不情愿的气汹汹来到李重阳面前。
“这就是爸爸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爸爸的好兄弟，快叫陶叔叔，”李重阳命令道。阳姌郁郁不悦看了看兀自干笑的酒吧老板，然后将眼神转向其他地方，根本不想搭理他。
父亲严厉地催促又在耳畔响起，“大侄女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不要勉强她了，”陶然劝说道。“怎么没有礼貌，连最基本的人礼之道都不会了吗？”李重阳满含责备训斥道。
“陶叔叔好，”阳姌几乎是咬着嘴唇发出轻微声响，“你好，你好，”陶然爽快回应道。“你是哑巴了，还是失声了？”李重阳几乎是吼出来的。
从小到大爸爸都没有吼过自己，今天竟然为了外人不顾女儿颜面，阳姌气冲冲地斜睨着李重阳，李重阳深邃的眼神让阳姌不寒而栗，“陶叔叔好，”阳姌无可奈何地大声礼貌喊道。
李重阳的目光逐渐变得温和，“都是给我宠坏了，千万别介意哈，”李重阳嘴角泛着微笑。
李重阳看了看黑黢黢天色，“兄弟，我得先走了，你嫂子在家都急坏了，改日一起出来吃饭，”李重阳笑容满面道。
陶然也微笑道：“好的，慢点开车，”李重阳的车子缓缓启动，陶然目送车子背影从视线中消失才慢慢移动。
陶然慢慢走在夜幕下，路两旁灯光似守卫般齐刷刷的给他照亮前行道路，他不知道这么快就和李重阳重逢，而且还是以此种戏剧性的方式，一切好像冥冥中注定。
晚风吹拂在脸上，陶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刚才由于被诬陷，内心一直郁结连连，现在误会终于解除，郁闷的心情总算拨开云雾见天日了，竟情不自禁地哼起小调。
“越来越任性了，妈妈数落两句就去酒吧买醉，那里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李重阳边开车边数落着女儿，阳姌带着耳机随着节奏哼哼唧唧，面对李重阳地教导压根充耳不闻，这就是阳姌的倔强。
李重阳气愤地将耳机从女儿耳朵里扯下来，阳姌愤懑道：“老李同志，你干嘛？”“爸爸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待会见到妈妈主动认个错，”李重阳嘱咐道。
“为十么要道歉，我又没有错，她凭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根本不顾及我的自尊心，”阳姌一脸不情愿讨价还价道。
“其实你妈妈不是针对你，这些你应该明白，她有自己的苦衷，”李重阳解释道。
阳姌脸蛋贴在车窗上饶有兴致地欣赏外面的夜景，灯光在黑夜中倔强的闪耀，斑驳陆离的光芒五彩缤纷，她觉得很孤独，真想大哭一场，仿佛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
李重阳望了望女儿委屈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吭声。车子稳稳当当停进车库，阳姌几乎是冲下车，重重地摔上车门，车子几乎都振动起来。
李重阳轻轻地关上车门，慢慢跟在健步如飞的女儿身后，可是很快被拉开了距离。
本想在进家门之前好好和女儿敞开心扉聊聊，将王巧姌和女儿今日出现的问题化解，可是阳姌好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李重阳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这个念头，毕竟此时的阳姌还在气头上，谁的话估计也听不进去。
王巧姌翘首以盼的女儿终于回家了，阳姌好像陌生人似的与妈妈擦肩而过，“饿了吧，洗洗手吃饭，”王巧姌态度比平时更加和蔼，阳姌却径自往楼上走去，充耳不闻妈妈的话。
王巧姌在身后不断轻唤阳姌的名字，可是阳姌始终装作听不见，步伐急速地向楼上跑去，王巧姌满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王巧姌的脸色越发难看，李重阳疲惫不堪从外面进来，王巧姌压根就没发觉丈夫已经来到她的身后。
“怎么了，呆若木鸡地站在这里干嘛，”李重阳莫名其妙问道。
王巧姌依旧没有回应丈夫，自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直到李重阳轻轻拍了拍王巧姌的肩膀，王巧姌才仓惶如梦初醒。
“回来啦，究竟出了什么事？”王巧姌满脸担忧追问道。
“没事，一场误会，上楼了，”李重阳瞟了瞟楼上，“没事，待会让梅姨将饭端上去，吃饭吧，饿坏了，”李重阳来到餐桌旁坐下。
王巧姌也跟着走过来坐下，依旧忧心忡忡自我反省道：“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冲她大发雷霆，现在连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
王巧姌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却迟迟没有拿起筷子，内心深处的自责使她根本没有任何胃口。
李重阳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可口饭菜，发现王巧姌正闷闷不悦呆坐着，“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小孩子么，难免会赌气的，赶紧吃饭吧，”李重阳边说着边夹菜往嘴里送。
“我不饿，你慢慢吃，”王巧姌勉强挤出几许微笑，面容憔悴地上楼了。
李重阳没心没肺地扒拉着饭菜，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梅姨，梅姨”李重阳唤道。
梅姨从厨房跑过来，“老爷，有什么吩咐，”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恭敬道。“将小姐的饭菜端进房间，多盛些米饭，她现在可是饥饿难耐，”李重阳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