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孤雁 原来是旧人
仗着有人民警察撑腰，阳姌之前的恐惧荡然无存，滔滔不绝揭露酒吧老板偷天换日欺骗顾客的恶行。
有时候叙述到激动时候，阳姌总会恨得咬牙切齿地斜睨老板，其实她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行为，现在是在派出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蛮横模样。
阳姌偷偷告诉警察，“别看眼前男子穿的人模狗样，其实就是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居然企图非礼我。”
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阳姌从始至终都装作可怜兮兮惹人宰割羔羊模样，民警看男子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眼神中流露出厌恶，看来女孩的话确实让民警信以为真了。
陶然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是污蔑，一个姑娘怎么能信口雌黄，”陶然咆哮反驳道。
“我没有，你就是对我居心叵测，你还是人吗？”阳姌也是愤懑跳起来据理力争道，此时端庄华贵的大小姐温文尔雅教养荡然无存，俨然成了泼妇模样。
“注意态度，都坐下，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坐下，”民警扔下手中笔，拍着桌子严厉呵斥道。
陶然气愤填膺重新坐在椅子上，“这个女子是第一次来陶然居，看的出她心情不好，应该是过来买醉的，她是女孩子，又没有同伴在身边，我怕她喝醉无人照顾，所以后面的酒水就擅自用矿泉水代替，而且也没打算收取她任何费用，”陶然语气温和道。
陶然幽怨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谁知被她发现以水替酒，她就不依不饶地百般撒泼，还抡起椅子扔向我，幸亏我躲闪及时，不然现在应该躺在医院里呢。”
“你们听听，听听，他自己都承认了，明目张胆的用矿泉水代替价格昂贵的进口酒，这是欺骗消费者，”阳姌不依不饶的道。
“害怕我喝醉？你有那么好心，不要为你的欺骗行为找华丽借口了，警察也不是傻子，”阳姌气急败坏大声咆哮道。
“我开了那么长酒吧，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客人，不识好人心，”陶然气得直跺脚。“哎呀，好心，我看你是心肠狠毒用心不纯，”阳姌阴阳怪气道。
“你也少说两句，”民警呵斥道，阳姌本想理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只能恶狠狠地注视着衣冠禽兽。
“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说吧，”民警例行公事道。“其实这姑娘根本不会喝酒，如果连续几杯下肚，必定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虽然来酒吧都是买醉的，可是他们都是“酒”经沙场，她就不一样了，”陶然唉声叹气道。
“这么说你完全是出于好心，害怕女孩喝醉会出事？”民警淡淡问道。“我可不想明天头条又会是妙龄少女在烂醉如泥情况下被骗财骗色，”陶然幽怨地瞥视气焰嚣张的女子，“编，继续编，”阳姌翻着白眼不领情道。
“没想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弄虚作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不闻不问了，”酒吧老板十分懊悔道。
“看来这之中存在误会，本来很正常的事情，最后弄巧成拙，互相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在这里签过字握手言和回去吧，”民警笑呵呵道。
“握手言和，就这么结束了，不将这个黑心老板抓起来？”阳姌怨气冲天道。“抓起来，为什么要抓起来？”民警责问道。
女子气愤嘟囔着嘴巴，转动眼珠努力思索可以抓他理由。“好啦，陶老板的为人在朝阳路可是津津乐道，你说的那些龌龊事陶老板可做不出来，”民警凌冽的目光注视着阳姌。
女孩知道赤裸裸的污蔑被识破，于是红着脸据理力争道：“可是…可是他将顾客的酒换成水是不争的事实吧，就这个也足够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人家那是一片好心，再说了，谁允许你打砸酒吧，谁给你的权利，要不是陶老板不愿意和你斤斤计较，我们完全可以以损坏他人财物拘留你，就不要咄咄逼人啦！”民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阳姌不再抗辩，她知道警察此时完全站在可恶至极老板一边，无论怎样争辩都是枉费口舌，看着民警和酒吧老板眉来眼去沆瀣一气就心生怒火。
“损坏的东西我照常赔就是了，”阳姌有些心虚道。“现在不是赔偿问题，是你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如果你仍旧不思悔改，我们只能依法办事，”民警严肃训斥道。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从外面风尘仆仆走来，平易近人地和每一位民警握手，包括正在接受教育的陶然。
“给各位添麻烦了，我是李阳姌的父亲李重阳，我为阳姌的混账行为向老板衷心道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李重阳真心实意道。
其他民警窃窃私语道：“他就是安州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处理案子民警笑嘻嘻道：“百忙之中还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快请坐，”说完就恭恭敬敬给这位具有亲和力的企业家沏茶。
阳姌在李重阳到来后就一言不发规规矩矩，陶然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似曾相识的企业家，“请问你知道红柳村吗？”陶然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李重阳目瞪口呆审视陶然，嘴巴哆嗦道：“我就是红柳出来的，你怎么知道红柳村？”陶然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举动立刻引起民警警觉。
“真的是你，重阳哥，我是陶然啊，我也是红柳村的，”陶然声泪俱下道。
李重阳好像陷入深深回忆之中，“陶然，陶然，”口中不停轻唤着，最后难以抑制内心喜悦，难以置信道：“你是陶然，你真的是陶然，”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阳姌呆若木鸡地注视着眼前戏剧化演绎，所有民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陶然重重地点着头，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向下颚，恋恋不舍垂在颚尖。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李重阳的泪花终于冲破眼眶束缚顺势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