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江柟瞥了他一眼：“你说得对。”
“……。”
软绵绵的话让沈之砚心底的一股气无处可发。
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下着细雨，江柟刚从国外回来没有车，现在只能打车回家。
即使是晚上，路上的行车依旧很多，尤其是医院门口，甚至有一小段距离的塞车。
江柟决定去医院对面打车，或许会快一点。
她用手挡着头顶走到斑马线边，车辆都等在斑马线边上，她没思考再多，直接朝斑马线冲了过去。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扯，她猝不及防转身，跌入一个熟悉的怀里，头顶罩着一把伞，将雨水隔绝。
“你不要命了。”
头顶传来他略带怒气的声音。
他话刚说完，停在斑马线的车已经启动。
原来不是绿灯。
江柟抬起头，看到了沈之砚绷紧的面部轮廓，雨伞的阴影下，他的面容不甚清晰。
正当她恍神之际，沈之砚松开了她，与她拉开了距离。
两人依旧共撑一把伞。
“江小姐出国时间长了，连国内的红绿灯在哪都不会看了？”
江柟淡声道：“没注意看，谢谢沈先生。”
沈之砚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韩智的话。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住，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沈之砚微一凝眉，开口：“你去对面做什么？”
“打车回去，我刚回国，没开车过来。”
沈之砚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往医院走。
“你干什么？”江柟微惊，想要挣扎。
沈之砚停了下来，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她：“江小姐，你对我的防备心不需要这么重，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只是好兄弟的姐姐。”
沈之砚的话让江柟停止了挣扎，随后任由他拉着走。
江柟被拉到了一辆奔驰车旁，这个型号她曾经也有一辆。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江柟被塞了进去。
见江柟坐着不动，沈之砚弯腰进了车内。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喉结。
江柟身体下意识绷紧。
“咔嚓。”
安全带卡上的声音。
沈之砚感受到了江柟的反应，瞥了眼她露出嘲讽的笑。
“什么时候江小姐这么害羞了？以前撩我可是一套一套的。”
江柟刚要开口说话，沈之砚已经撤身离开。
“砰。”
车门被关上。
江柟突然感觉太阳穴一阵阵抽疼。
当初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奶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欠揍的德行。
车子启动，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窗外灯光晃动，江柟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之后又是连轴转，此时松懈下来人就犯困。
她强撑了一会，实在没熬住睡了过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沈之砚感受到身旁的安静。
他侧头，看到江柟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她眉心微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沈之砚想起来以前两个人睡觉的时候，他经常比她早醒，然后趴在床头看她。
视线落在她的睫毛时，会控制不住地用手轻轻地扫。
“阿砚，别闹。”
被吵醒的江柟会不悦地拍掉他的手。
睡意朦胧的她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撒娇，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自持。
沈之砚很喜欢这样子的她，心底的喜爱怎么也掩盖不住。
身后的鸣笛声让沈之砚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慢慢启动车子。
江柟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是江父江母之前住的房子，沈之砚不用问都知道他们的地址。
江柟环视了一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车头的方向。
他背对着她，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唯有指尖的猩红闪着点点光。
江柟拉开车门下了车。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
沈之砚并未回头，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反正我也没事。”
江柟站在他的身侧。
“家里的密码还记不记得？”
“记得，如果没换的话。”
大概率是不会换的，她知道江父江母一直在等她回来，换了她就进不了家了。
江柟站在他的身侧，微风吹过，烟味朝她飘了过来。
江柟的烟瘾犯了，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
“还有烟么？”她问。
沈之砚瞟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是有。”
“我戒了。”
沈之砚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曾经的“瘾君子”竟然告诉他戒烟了。
不过也是，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就像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抽烟，毕竟他还曾经义正言辞地跟江柟说过吸烟有害健康。
“我也只有这一支，要么？”
沈之砚伸出手，他说的是他现在抽着的这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尾冒着一缕蓝色的雾气。
他只不过是逗逗江柟，他没想着她真的会倾身过来。
她就着他的手，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浅薄的嘴唇含住了滤嘴。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薄雾从她唇边溢出，她一脸餍足。
沈之砚身体一僵，喉结滚动。
江柟已经直起身。
她似乎对自己的举动一无所知，朝他露出坦荡的笑：“谢谢，沈之砚，好梦。”
说完之后，她便转身进了小区。
沈之砚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的背影，她走得潇洒，连一个回头都没给他。
直到指尖疼痛感传来，沈之砚才反应过来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
江柟就像是一支烟，容易上瘾又烫手。
他连忙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
“草。”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被她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撩拨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