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的人说不爱就不爱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毛毛细雨，吕莹见了说道：“江总，我先去车里拿伞。”
“不用了，雨不大。”江柟说完，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细细的雨水滴在手臂上有些凉意，车就停在门口不远，江柟拉开车门上了车，吕莹坐在驾驶位。
“江总，现在是送您回家？”
江柟沉吟片刻：“先送我去趟医院吧。”
她下了飞机直奔殡仪馆，晚上又跟沈之砚谈合作的事情，都还没看江丞一眼。
吕莹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江柟细想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沈之砚那边肯定指望不上，只能从别的方法人手。
“吕莹，还有没有人能够替代沈之砚？”
吕莹一听这话就明白，沈之砚已经被江柟放弃了。
“有的，我做了备选二，就是现在的偶像天王路昀，他的人气不比沈之砚小，但是他代言费高得离谱。”
之所以先选沈之砚，因为知道小江总跟他是校友关系，好歹有人能从中牵线。
乍听到路昀的名字江柟有些惊讶，想不到兜兜转转，她一回国，围绕在身边的都是熟人。
想到尘封多年的联系方式，江柟想了想，说道：“我来尝试联系他吧。”
吕莹透过后视镜看了江柟一眼：“江总，您认识他？”
“嗯。”
——
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了，江柟下了车，对吕莹说道：“你先回去吧，等会我直接打车回去。”
吕莹应了下来，江柟按照她给的楼层，很快找到了江丞的病房。
“滴滴”的声音传来，江柟看到江丞躺在床上，嘴里插着气管插管，头上包着纱块。
三年未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原本小孩子气的脸现在棱角清晰了一些，好像三年的时间让他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江柟走了过去，看到他脸上的擦伤，旁边还有一丝血迹。
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片湿纸巾，拆开之后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
江丞对此毫无反应。
从小到大他就像是个猴子一样各种捣乱，哪有像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过。
江柟在房间里面待了一会，然后走出了房间。
“你好。”她看到一个护士，低声说道：“我是3床江丞的家属，想找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医生在医生办公室里面。”
江柟道了声谢，走了过去。
“江先生脑部受了重创，我们抢救了好几天生命体征才平稳转出了重症病房，至于能不能醒，什么时候能醒，还要再观察一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江柟说道。
江柟沉默了片刻：“他清醒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不一定，有的十天半个月会恢复意识，有的十年八载才醒过来，有的一辈子都是植物人。”
医生看着江柟，他这次第一次看到3床的家属，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很平静。
在医院看多了这种，是姐弟又怎么样，有些即使是亲生父母，生死别离也没有多大感情。
“如果江先生迟迟未醒，为了少花一些钱，可以等他情况稳定之后，把他接到康复医院进一步治疗。”医生好意道。
毕竟长期肩负一个患者，费用不低。
“不用，”江柟想都没想就说道：“医生，请给他最好的药治疗，钱不是问题。”
医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姐弟感情不深呢。
“现在医疗费欠了多少？我马上去交。”江柟说着起身。
“从做手术到现在已经花了接近十五万，您现在医疗卡里面还有五万。”
“是沈先生交的。”
江柟一怔。
她能想到的沈先生，就只有沈之砚了。
从医生嘴里才知道，从江丞出车祸第一天送到医院，他就出现了，不仅安排了全国最好的医生过来，医药费也是他代缴的。
回到病房，江柟却在门口停下。
病房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的身形修长，一手插兜站在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给他增加了不少男人气概。
他模样长得好。
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她的摄影展被模特公司的人一眼相中，仅用了三年时间就在娱乐圈红半边天。
而自己，不也一眼就看上了他的干净的模样，处处撩拨他。
最后在他爱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抽身离开。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沈之砚侧头，直直朝她看了过来。
透过门的玻璃，四目相对，一时两人都没挪开。
最终还是江柟败下阵来，她垂下眼，推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明明刚刚在饭局，两个人还不欢而散。
“我来看看我的兄弟，不可以么？”
冷嘲热讽的语气。
江柟不知道这三年来他们两个还有没有联系，但不管怎么样，沈之砚能在紧要关头出手帮忙，她都应该说声谢谢。
她走了过去：“听医生说江丞能救回来多亏了你，谢谢。”
沈之砚扯了扯嘴角：“你要说的又何止是一句谢谢。”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江柟沉默了下来，病房顿时安静了不少，只有监护的机器发出声响。
江柟正想说点什么改善一下气氛的时候，机器不知道什么原因“滴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江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一惊，正准备按呼叫铃。
沈之砚已经开口：“不用担心，只是机器受到干扰。”
江柟惊疑不定，不确定他说的是否正确。
却见机器响了几声之后，又恢复平稳，就像是人的心跳。
江柟提着的心松下来一些。
“你怎么会知道？”江柟问他。
“这些天偶尔也有这种情况。”沈之砚淡淡开口。
原来这些天他一直都有来。
“哦。”江柟没再说话。
沈之砚看向她。
她眼底一片青影，三年来似乎也瘦了不少，原本长长的卷发剪成了齐肩的头发，那双魅惑的眼睛如今好像充满了疲惫。
如果她过得好、如果她过得好……也就罢了。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他也想过，或许是自己阻碍了她的发展，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副模样。
沈之砚强压怒意，冷淡开口：“为什么要放弃摄影？”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江柟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不为什么，不喜欢了呗。”
只听沈之砚冷笑，嘲讽意味很浓。
“也是，江小姐就是这么洒脱，摄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爱的人说不爱就不爱，图一时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