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证清白
“第一关？我不太明白师兄的意思，试炼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汪家明不动声色道。
自从穿到这个副本，汪家明总感觉时不时的便要上演一出无间道。别的本事没学会，演技倒是增长不少。等出来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去横店北漂肯定能混口饭吃。就算当不上影帝，拿个新人奖总是没问题的。这纯纯是在刀光剑影中实打实练出来的演技，所有戏份一条过，一个发挥失常便面临着永久下线。
汪家明的反应在方谨之的意料之中，可他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又接着追问道，“试炼结果是出来了，可是师弟一人斩杀云登兽实在令我心生敬佩，连大师兄都难以抗衡，你又是如何在云登兽发狂的情况下制服它的呢。”
“师兄哪里的话，之前不是就说过斩杀云登兽是大家的功劳吗？至于发狂那事，师姐也给出过解释，是向海制作香料流程不当导致药效延迟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它追了一会儿就不再那么有攻击性了？”
“是。”
“是吗？”方谨之嘲弄的笑了笑，“那云登兽身上似是被丝线所捆的伤痕是从哪里来的？哦，师弟已经说过不清楚了。可你手上的伤从何而来，也当真不知吗？”
汪家明一惊，暗叹还是没能顺利躲过去，看来是付师傅已经把他受伤的事告诉方谨之了，又或者是方谨之怀疑他，自己去医馆时探听了消息。
汪家明微不可察的捏紧了右手，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可走，心一横道，“我确实不知我手上的伤有什么问题，还请师兄明示。”
方谨之似是没想到汪家明事到临头仍在嘴硬，不怒反笑道，“听付师傅说，你手上有一道细深的伤口，并非刀剑所致，你说是被铁线划伤，可咱们齐云山哪来的工匠哪来的铁线，自你入门之后也未曾被准许下过山，莫非是哪来的外人偷偷给师弟递了物件？”
“铁线？”汪家明面对方谨之的质问并不意外，继续装作一脸疑惑道，“是不是那天付师傅为太多人包扎所以记错了？当时确实是他替我包扎的，可伤口是在与云登兽交手时不慎被我的佩剑划伤的，我也是这么跟他解释的。”
见方谨之露出怀疑的表情，汪家明赶紧道，“师兄，我的身份特殊，本来门派中就似乎对我有诸多非议。尸体不翼而飞后，长老因为云登兽身上的伤痕对我有所怀疑，我已是百口莫辩。现在又被追问我手上伤口的来源，还好这个我可以自证。”
说罢，汪家明快速扯开缠在右手上的绷带打成的结，方谨之惊疑之下想伸手阻止，可想知晓答案的心又迫使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绷带已然被拆落，只剩一块附在伤口上的纱布。汪家明咬牙一把把它撕开，那几近结痂的伤口在纱布长久的附着下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被暴力的撕开来后，血痂和伤口骤然分离，初生的嫩肉上很快又涌出了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下。
而在那掌心之上，赫然出现了两道伤痕！但不管是从外观还是从宽度来看，那确实都是货真价实的剑伤！汪家明沉默不语的平摊着掌心，任凭血顺着手背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上。
方谨之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拿过纱布复又按住汪家明的伤口道，“师弟你太冲动了，三日后便要进入第二关试炼，你的伤口本就快好了，现在这下”
“没事师兄，我也只是不想让你和掌门还有长老对我有所误解。毕竟掌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想因为误会寒了掌门的心。而且在第一关中我也是九死一生，如果是因为是我手刃云登兽而被怀疑是作了弊，那我也可以放弃比试资格。”汪家明说的很是恳切认真，试图勾方谨之的愧疚和自责。他忐忑的希望刚才的这段表演可以彻底打动对方，让自己顺利走下被不停审视的高台，能有更多的自由和空间去查他该查的事。
“胡闹！比试资格岂是你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方谨之在来之前，心中虽说不是十拿九稳，但也觉得自己是有很大几率可以套出对方的话的。他不确定云登兽的尸体是不是汪家明运走的，但使用非常见武器却很是可疑，他对他如何擒获云登兽的说辞更是心怀疑虑。
他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沈如烟似乎对汪家明很是关照，云登兽最后被成功击杀也并不是因为灵犀香，而是源于别的什么东西。当时他在现场，他很清楚的看到云登兽发狂后的变化，所谓的药效延迟发作产生的症状和那天的情况显然对不上。
“放弃比试？师兄，怎么还没开始你们两个就在讨论这个？”
一道女声打破了方谨之和汪家明之间的僵持，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轻的推开了门，现出一张清丽的脸。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你们门没关严，我刚到就听见你们说话了，打扰了。”沈如烟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虽然嘴上说着打扰，脸上却完全没看出有抱歉的样子。
“没事，我跟少川闹着玩的，”方谨之含糊道，“你怎么来了？也找少川？”
“我找你，听其他弟子说你来了这边，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方谨之听到沈如烟主动来找自己，刚才的贵族公子范瞬间垮掉，面上情不自禁的现出不太值钱的表情，温柔询问道，“什么事？”
见对方表情变化之迅速，汪家明不觉也摸上了自己的脸。会不会在他看不见自己表情的很多个时刻，他也像方谨之一样，对着沈如烟笑的像是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嗯不太方便说，不然我们出去聊？”沈如烟面对方谨之的温柔攻势没什么反应，依旧淡淡的，可眼神却是不受控的瞥向了汪家明手上纱布氤氲出来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