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自己下手
“好啊。”
被女神单独邀请方谨之自然很乐意，更何况刚才汪家明一顿操作后他多少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尴尬，这时候能有个理由离开现场他自是求之不得。
方谨之继而转向汪家明道，“师弟，不要多想，我也是听了付师傅说的觉得有些好奇，过来问问你罢了。想必准是他那天太忙记混了，你千万不要介怀。快把伤口包扎一下，好好休息，争取在第二关中拿个好成绩。”
离开时沈如烟走在方谨之的身后，她回头朝汪家明望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帮他关上了门。
屋里再次恢复安静，这一刻汪家明终于可以不再硬撑，被手上的伤口痛得呲牙咧嘴起来。刚才为了戏剧效果他不得不粗鲁的撕开纱布，后来沈如烟来了他又要保持他的英雄气概装作若无其事，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痛的几乎快要休克了。
汪家明哆哆嗦嗦的拉开抽屉，翻出王佩竹为他置备的纱布和止血散，垂头丧气的坐到了桌边。再一次为自我伤害买单。
是的，没错，再一次。除了刚才他撕开纱布的那一次，手上的两道剑伤也是出自他手。而他确实也没有预估错误，他们果然顺着赤鬃子身上的伤查到了他的头上。
那日在议事厅被盘问，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贺春来显然对他有所怀疑，连失踪的赤鬃子身上的伤痕都被当成了质问他的理由，更何况是他自己身上的伤呢？他知道自那以后，他的所有都将被放大审视，所以他不能有任何把柄被别人抓到，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他手上的那道割伤。
付师傅属于不可控因素，他不可能替自己圆谎。作为门派内的老人，他和对方的信誉谁高谁低不言而喻。他需要一个如山的铁证来辅助证明他的清白，于是在那天深夜，他熄灯后对着透过窗纸的不是那么明亮的月光对自己下了手。
很疼，但是没有任何办法。等他颤抖着重新为自己包扎好，又收拾好现场已经是后半夜。
他期待这个加在伤口上的新伤可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又希望这个伤口可以永远不被示人。因为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就说明他已经被彻底盯上了。可惜的是，他现在正面临着自己设想中最坏的处境。
汪家明不知道方谨之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减少对自己的怀疑，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后的路恐怕更不好走，他必须要加倍小心了。
一觉醒来，周围依旧很安静，他的小闹钟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而昨天沈如烟离开后，也再没有回来找过他。
这一切似乎都很一反常态。
难熬的药理课终于结束，每次上这种课汪家明都觉得很无聊。在副本初期他便下载了莫少川当前所有的能力，莫少川在药理方面似乎天赋异禀，他每次听课都感觉好像是大学生在听初中生讲小学语文。
正准备再去禁地附近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可用的线索时，熟悉的竹哨声终于响起。
“沈如烟正在使用竹哨召唤玩家，请即刻跟随指引前往指定地点。”
汪家明精神一振，看来是有消息了！
他驾轻就熟的顺着指示走去，发现那光晕的尽头似乎离他并不太远，没走多久便停在了一片树丛中。对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点，汪家明疑惑的四处环视，终于在那一片郁郁葱葱中看到沈如烟纤细的背影。
他悄声走近，还没说话，沈如烟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一般霍然站起，转身道，“少川，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本想揶揄对方的敏锐，却被那俏脸上的凝重感染。汪家明接过那株植物仔细看了看，“是定实草。”继而又不禁疑惑起来，“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沈如烟没有回答，又从口袋里翻出另一株追问道，“那这个呢？”
汪家明颇感困惑，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接过来，“这个是破阵子。你怎么找了这么多常用于治疗癔症、痴症的草药？”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紧张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如烟嗔怪道，“你都说了是治疗痴症，又怎么会是我不舒服？”
汪家明此时也反应过来，尴尬道，“我也是关心则乱，这两天一直找不见你，我很担心，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既然想找我，怎么不见你吹响竹哨？”
“你一个女孩子，”汪家明小心斟酌着用词，“我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万一不方便呢？我吹久了怕你听着心烦。”
汪家明说的确实也是内心所想，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想过找沈如烟。一方面毫无铺垫的吹哨把一个女孩子叫来，他总觉得不太礼貌；另一方面他猜测沈如烟会独自去探查情况，担心突然叫她反而会给对方带来不便。
噗嗤。沈如烟听罢轻笑出声，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捏了捏汪家明的脸颊，衣袖带起的一阵幽香瞬间弥漫在他鼻间。
汪家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呆呆的望着那双似水的眼眸。那如葱段般的莹白手指微微发凉，捏的力道很轻。明明常年握剑，指肚却格外柔软。
“别怕，”沈如烟柔声道，“想找我的时候让我知道就好，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总是找你了。”
“好。”明明沈如烟已经收回了手，可汪家明还是觉得脸上被捏的地方有些丝丝的痒。
沈如烟正色道，“少川，你确定这就是常用于治疗癔症、痴症的草药吗？”
“确定。”
“你猜我是在哪里看到这些的？”
“哪里？”汪家明直觉沈如烟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也认真起来。
“医馆。”
“医馆？”汪家明狐疑道，“他们用这几味药，是谁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