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也许不能参试了
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寝室，王佩竹依然没有出现，汪家明已经开始隐隐有些担心了。
之前和王佩竹虽不能说是形影不离，但每天她至少会过来两三次，像今天这样消失一整天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莫不是病了？还是生他的气了？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呀。汪家明此刻无比怀念那个有通讯设备的时代，找不到人一个电话过去就好了。可现在，飞鸽传书他都不知道传到哪里去好。他暗暗决定，若是明天对方再不出现，他就只能到女寝那边找找看了。
正想着，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汪家明一喜，以为是王佩竹来了，连忙跑去开门，却不想门外站着的竟是方谨之。
见汪家明的笑容僵在脸上，方谨之调侃道，“怎么？看到是我，你很失望？”
汪家明反应过来，客气的笑了笑，“师兄找我有事？”
“关于试炼的事想跟你聊聊。”
“哦，”汪家明侧开身子道，“师兄请进。”
方谨之踱进室内后并没坐下，而是站在窗前又沉默起来。汪家明不知道方谨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直觉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或者应该说是很不好。虽然他极力保持着优雅，但是汪家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周身仿佛环绕着无形的厚重乌云，若是稍有不慎轻轻一碰，便会现出电闪雷鸣又或是倾盆大雨。
他很有眼色的为方谨之倒了茶，之后便不再言语，同他一起陷入了沉默。毕竟刚刚接收了那么多信息，他也需要时间去消化。
静默着的两个人，一个明明主动上门探访却站在窗边一言不发，一个倒了茶便不再尽地主之谊坐在那里发起了呆。这样诡异的气氛不知是持续了多久，直到刚刚倒进杯里的茶也开始变凉，方谨之才如梦初醒般的看向汪家明，“抱歉师弟，我刚才想事情一时入了神，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师兄平日里不仅要练功，还颇受掌门器重需要协理门派内的事务，事情多难免分神。”
汪家明本意是安慰，安慰中又带了些潜藏着的恭维，可方谨之听后似乎并不开心。他苦笑一声道，“器重？我权当是吧。”之后又叹息道，“这次试炼第二关我也许不能参加了。”
“什么？”汪家明震惊的坐直身体，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语出惊人。
“嗯，我可能不能参加试炼了。距离比试还有两天的时间，我的伤还没痊愈，也许”方谨说到这便停住了。
确实，汪家明看向方谨之的右臂，虽然后来他们没有再交流过，但以当时在隐雾峰的情形来看，他的右手应该是骨折了。这和他们的皮肉伤不一样，伤筋动骨一百天，去不了也是正常。可是，他想到第二关的比试内容，不禁掺杂了些别样的心思问道，“但是第二关不是很简单吗？只要点燃油灯即算过关，想来师兄就是右手不便，应该也并不影响吧？”
“呵。”方谨之听罢直视汪家明的双眼道，“师弟不知是真的糊涂，还是在试探我，你真觉得第二关会如此简单吗？”
被不留情面的拆穿，汪家明也没恼，厚着脸皮道，“师兄莫要生气，师弟确实是摸不准情况，所以想向师兄讨教。但是从掌门的描述来看确实不算太难，而且其他弟子也都在私下说第二关难度太小，就是黄口小儿来了也能轻松过关，所以我才”
“没那么简单，”方谨之沉吟道，“但是具体在考什么，其实我也没猜到。虽然我自小在天云派长大，可不管怎么恳求掌门也从没进过扶摇洞。唯独一次，我站在不远处看到过他们进去。”
“里面是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方谨之哑然道，“明明是白天，但是洞里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没入黑暗之中。”
“黑漆漆？”汪家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就算供奉牌位不适宜有强光，也至少应该点盏灯吧？”
“好像没有，”方谨之回忆道，“记忆里就是看到他们摸黑走了进去。”
摸黑？
汪家明越听越觉得古怪，听向海和方谨之的形容，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天云派是如假包换的名门正派，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入了邪教了。之前的副本里怎么从没听刘天逸说过天云派还有这等古怪之事。
见汪家明仍旧满脸疑惑，方谨之坦诚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你可能觉得”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顿了顿道，“你可能觉得我爹是掌门，所以比你们了解更多内幕，但我确实知道的不比你们多多少。”
自己的想法被方谨之说中，汪家明有些尴尬道，“我相信。”
方谨之苦笑一声，“希望你真的这么想。”
说罢他沉默着再次望向窗外，再回头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倜傥模样，挑眉问道，“师弟，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打算把你知道的也告诉我作为交换吗？”
他知道的什么？汪家明心中一凛，难道是方谨之下午看到他和向海去了禁地，要套他的话？可是向海告诉他扶摇洞的事已经违背了他对师叔的承诺，他到目前为止并不清楚方谨之的为人，万一让他知道此事又告诉了掌门，会不会对向海不利？
“师兄指的是什么？我了解的关于第二关的信息吗？”汪家明试探的问道。
“当然不是，”方谨之摇了摇头，“我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是无缘第二关了，问它还做什么。不过我对第一关的事仍然很感兴趣，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方谨之笑的一脸无害，汪家明心中却是警铃大作。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又重新提起这件事，难道是他又发现了什么破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