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认女

    王复空看着眼前惊讶的俩人，笑了笑，起身去拿钥匙，又走到一箱子处，开了锁，打开箱子，取出一刀。

    二人看的仔细，这的确是青衣卫专用刀。

    接着，王复空又取出一套青布衣裳，也的确是青衣卫专用衣服。

    二人吓的不轻，只道是羊入虎口，今日要在此丢了性命。

    王复空又返回座位，坐了下来，看着二人，笑着说道：

    “青衣卫是我以前的身份，我现在早已不是了。”

    王灵儿问道：“前辈，您以前既然是青衣卫，为何现在又来到贵州织金洞？”

    王复空抿了口酒，说道：“我当青衣卫时，是为官府做事，只以为自己所作所为皆代表正道。上面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行为。直到有一天，我奉命杀一个逆贼，不，他不应该叫逆贼，逆贼只是青衣卫对他的称呼，现在，我应该用豪杰来称呼他。此人发型古怪，四周一圈浓发，中间却是光秃秃的。身穿破旧灰麻衣，仿佛多久未洗，散发着酸味。两眼细咪，唇厚鼻塌，但武功却奇高。”

    王复空给李长生斟满酒，继续说道：

    “我当时在大名府遇见了他。此人行为放浪潇洒，和以往那些逆贼不同。那是在酒馆里，我坐在他旁边，欲要一刀了断他，没想到他动作更快，竟轻易躲过，他说道：‘坐下喝两杯，把我喝醉了，说不定你就能杀了我’，我自知他武功在我之上，想要杀他很难，便陪他喝了几杯。喝到醉意上头，我问他：‘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竟惹得青衣卫要追杀你？’他笑着说道：‘青衣卫，哼，我只不过是个劫富济穷的人，看不惯那些嚣张跋扈的富人和有权人，更不忍心看那些因贫穷而挨饿的穷人。你要说我做了什么错事，我只能说，如果富人不舍的从手里抠出来一点钱施舍给穷人，那这个忙，我帮定了，如果这也有错的话，那我宁愿一错到底。’我只觉得此人有侠士风范，便和他多喝了两杯。我俩都有些醉意，他又跟我说道：‘趁年轻，你的路还长，赶紧退出御龙庄，不要再做一名青衣卫了。’我问为何，他说道：‘你们御龙庄庄主唐信，是。。。’那三个字我实在不敢说出口，只怕惹祸上身。我尽管不信，但心中也有了怀疑。他当时完全可以杀了我，却没动手，他走了，留我一条生命。后来有一次，我悄悄跟踪唐信，发现他的确是。。。哎，不幸的是，那次我被他发现，好在我跑得快，没有被他抓住。从那天开始，我便被所有青衣卫追杀。”

    此时，洞内又一阵风吹来，三人只觉清凉。

    李长生问道：“前辈，你说的那人，我总感觉有些熟悉，可否告知晚辈他的姓名？”

    王复空说道：“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人名叫乌牙子，是个劫富济贫的侠士，武功高深。”

    王灵儿道：“原来是他！长生哥，咱们之前也见过他。”

    王复空道：“哦？原来二位也见过？”

    李长生道：“对，那日他和张平相谈甚欢，并结为兄弟。我二人就在现场。前辈，您的故事讲完了吗？”

    王复空说道：“非也。仅仅只是被青衣卫追杀，我倒不会放在心上，今晚也不会和二人把酒畅谈了。”

    “前辈，请继续。”

    “好。”王复空又饮尽一杯，接着说道：

    “当时我有一妻，名叫段灵慧，正怀孕，我把我妻从应天府带到颍州府的水仙庄，我妻在那里藏好以后，我便动身逃到贵州织金洞这边来，也就是现在这里。好在我有一身功夫，也有许多人愿意追随我，在短短几年，我便成立了织金洞派。”

    听到这里，李长生好奇的问道：“前辈，我就是在颍州水仙庄附近长大的，后来我拜水仙庄大弟子李泊为师，但从未听过那里有叫段灵慧的女人。”

    王复空说道：“是的，我离开水仙庄时，嘱咐过庄主张世豪，等我妻怀孕生子时，把她送到。。。”

    王灵儿赶紧问道：“前辈，送到哪里？”只因王灵儿一出生，也是被父母送出去。

    “送到。。。”王复空叹息一声，说道：“后来我托人打听到，我妻段灵慧生了一女，张世豪把我女儿送到。。。”

    “送到哪里？前辈，您快说呀。。。”

    王复空此时眼眶湿润，他看到同样眼里泪滴打转的王灵儿，终于张口说道：

    “送到水门镖局！他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水门镖局就在御龙庄附近，青衣卫不会想到我女儿会藏在水门镖局里。而且里面有张少虎等多位高手，比在水仙庄安全。”

    王灵儿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发抖，问道：

    “前。。。前辈，您女儿叫什么！”

    “我妻怀孕时，我就想好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王知恩，如果是女孩，就叫。。。”

    说到这里，王复空竟落下一滴泪，他颤抖的说道：

    “今日之事，真的太过巧合，我实在不敢相信！”

    李长生站起来，急忙问道：

    “前辈，您就说，您当时给女儿起的什么名字！”

    “王灵儿！”

    听到这里，王灵儿双腿颤抖，她不住的后退，嘴里不断小声的说道：

    “王灵儿。。。王灵儿。。。难道。。。”

    洞里风吹来，更添几分凉意。

    王复空走到王灵儿身边，说道：

    “所以，今日我听见你的名字时，只觉无比诧异，于是特意挽留你俩今晚在此吃饭，就是为了说出此事。”

    李长生说道：“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巧合？”

    王复空说道：“当初，我为了日后遇到女儿时方便相认，我嘱咐我妻，待她生下或是儿子或是女儿，都要用小刀在她后背处留下一小段刀疤，以作记号。”

    说到这里，王复空看着王灵儿，问道：“王灵儿，你背后是否有刀疤痕迹？”

    王灵儿看了看王复空，又看了看李长生，满眼泪珠，咬紧下唇，点了点头。

    至此，李长生才相信，王灵儿就是王复空的女儿。

    但他此时的心情和王灵儿不同，他既惊喜，又害怕。惊喜的是，他为王灵儿找到生父而开心；害怕的是，他李长生 本是个穷小子，一不会武功，二身无分文，三无依无靠，怕王复空看不上自己，不同意他和王灵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