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把酒畅谈吐真言
王复空站起身，走到王灵儿跟前，问道：
“你叫王灵儿？”
王灵儿点点头。
“你俩是从颍州府来？”
二人没回答。
王复空嘀咕道：“颍州府。。。那也不对呀。”
李长生这才说道：“前辈，其实我才是从颍州府来的，她是从应天府来的。”
王复空赶紧又问：“应天府哪里人？”
王灵儿内心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王复空为何如此紧张，但她隐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当初引她来织金洞的那种感觉，她不敢去细想。
难道，这就是天意？
王灵儿说道：“洞主前辈，我是应天府水门镖局的人。”
“你是水门镖局里的什么人？是从小就在那里长大的？”
“我。。。从记事时，就已经在水门镖局里了。”
“你爹娘呢？”
“从未见过，更不知道。”
王复空又缓缓回到座位，但见他表情凝重，迟迟不说话。
李长生说道：“前辈，若无其他事，我俩便就此告辞吧。”
王复空说道：“且慢，二位既然大老远而来，何不在这里歇息一晚。再说了，你们还没尝过我这里的藏酒，岂不可惜？我等会安排下人，准备薄菜薄酒，咱们就在织金洞内饮酒畅谈，何不乐哉？”
王灵儿喜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长生哥，正好趁此机会，我俩在织金洞逛逛，好好欣赏。”
二人走出洞外，闲散溜达。洞内的其他人听说洞主今晚要招待他俩，也都对其恭敬，不敢阻拦。
待走远，李长生问道：
“灵儿，你说，今日王复空为何如此激动？尤其是听见你叫‘王灵儿’时，整个人像变了一般，实在让人费解。”
“长生哥，我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但我不敢想，也不敢说。”
李长生一笑，说道：
“你该不会认为王复空是你亲戚？也对，毕竟你俩都姓王，说不定会有这种情况。”
“可是。。。他在贵州织金县，我在应天府，相隔那么远，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关系？”
“那不好说，古往今来，逃难之人多了去了，他们为了口吃的，往往背井离乡，迁移很远。说不定王复空之前就是应天府人，后因其他原因，迁到贵州织金县这里。”
王灵儿摇摇头，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未免太过巧合，我看未必。也可能是我俩自己多想了。”
二人走到一处石笋旁坐了下来。
此时，洞内微风吹拂，瞬觉凉爽。
李长生说道：“灵儿，如果咱俩在这附近寻一处安静之地，过上平淡生活，你看如何？”
王灵儿把头依偎在李长生的肩上，说道：“长生哥，你若在这里，我便在这里。”
李长生笑道：“没想到，上天竟如此眷顾我。本以为我会在颍州饭铺里困住一辈子，像是笼子里的鸟儿一般，不得自由，如今一番挫折经历，却能遇到心上人，此乃姻缘天定，真是人生一大幸事。想如今，多少人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包办，讲究门当户对，这才是真正的枷锁，不得自由。”
王灵儿听的舒服，却又想到那日在土房子一夜所做之梦，和月老所说之话，心情又有些沉重。
李长生发觉，问道：“怎么了？”
“没事。”
随后，王灵儿又说道：
“也不知道张平他们怎么样了。那日在十里亭，听瘦子前辈提到张平几个路过，好像有急事一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李长生安慰道：
“有驼子前辈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但愿吧。只是往后水门镖局恐怕再难经营了，也不知道他们以后靠什么谋生。”
“张平为人仗义，被江湖人士敬重，自然会有人帮助他，我想咱们无需担心。”
二人聊了一会，到晚，那守洞之人走来，说道：
“二位，我们洞主请你们去用餐。”
三人走了一会，又见一洞，其内宽敞，中间摆有大圆石桌，足以坐下数十人。
王复空先坐，李长生和王灵儿后坐。
李长生说道：“前辈，今晚只我们三人？”
王复空笑道：“正是。人少，方便说话嘛。”
王灵儿心想，看来这是王复空心中有事。
人越少，事越重要；相反，越是人多的饭局，越不重要。
此时，饭菜上桌。共四道菜，两荤两素。
但见荤菜为：香菇炖松鸡、红烧野山猪；
素菜为：凉拌贡菜、蒜烧西葫芦。
最后，胖子老七端来一坛酒，陶瓷雕刻精美，造型奇异，看样子价值不菲。
王复空指着酒，笑着说道：“这是织金洞十年藏酒，非是贵客，老夫绝不拿出。”
王灵儿笑道：“前辈，我俩又不是什么贵客，再说了，长生哥他又不喝酒，如此贵重之物，您还是把酒收回吧。”
王复空说道：“没这个道理。我既然用此酒招待二位，那必然有其道理。此时若让我收回，岂不是显得我小气，脸上无光？”
李长生说道：“灵儿，既然前辈有心，好情难却，那我们就听前辈的吧，莫扫了前辈的兴致。”
王复空这才笑着说道：
“我王复空，虽是洞主，却也只是江湖一庸。知我者少，我知者更少。洞中佳酒甚多，兄弟遍地，可是懂酒者无几。我常常独自饮酒，只叹人生无常。”
王灵儿知道这是话里有话，便顺着话说道：
“前辈，洞中美景配美酒，此乃人生一大乐事，何来叹息？”
王复空不语，斟满三杯，自饮一杯。
王灵儿尝了一口，辛辣苦口，无法下咽，张口吐舌，摆手扇风。
李长生一饮而尽，直呼好酒。
王复空说道：“爽快！”
又给自己和李长生斟满。
二人就这样喝了一会，只觉有些醉意上头，洞风微吹，飘飘然，只想把酒畅言。
此时，王复空缓缓说道：
“我呀，一直以来都有一件心事，这件事情在心里憋了许久，未曾向别人说过。”
李长生说道：
“前辈，但有心烦之事，尽管向晚辈诉说，若有需要晚辈的，当不辞辛苦，愿为前辈分忧。”
王复空直饮一杯，看着王灵儿，说道：
“十几年前，我和你一样，也在应天府生活。”
此话一出，王灵儿内心惊住，难道。。。真有如此之巧事？莫非他真和我有亲缘关系？不可能，倘若如此，那么一切都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定，否则怎么也说不过去。
只不过，这也太玄乎了！
王复空继续说道：“王灵儿，应天府青衣卫你应该知道吧？”
王灵儿说道：“前辈，青衣卫是御龙庄的人，御龙庄和水门镖局同在见龙街上，虽见的少，但常听别人提起。”
王复空叹息道：“御龙庄是个好地方，里面高手如云，只可惜呀。。。出了唐信这么一个败类！”
李长生问道：“前辈，莫非您也知道青衣卫灭门火刀门之事？”
王复空说道：“区区一个火刀门，算不得什么，灭了也就灭了，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他斟满一杯，又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唐信串通奸臣，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而且他本人还是个。。。”
李长生待要问，王复空摆摆手，示意不要再继续问下去。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江湖上，很多灾祸皆由口出。”
王灵儿问道：“前辈，您为何如此了解御龙庄青衣卫？”
王复空笑道：“实不相瞒，我本人以前，也是一名青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