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论剑闲话说八奇（一）
“有剑无剑已无分别？”
想到这里，忽然一个想法在剑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剑邪：“不对！师傅你慌！有剑无剑怎会没有区别？剑神之名响震宇内，事迹也是江湖上广为流传，传说当年凌月山缥缈峰之战，剑神约战江湖各派高手不计其数，而也就是那一战，剑神虽胜，但佩剑被折断自此销声匿迹一甲子，直到他再次寻到一把好剑才再回中原找寻剑圣决战！若是剑不重要，如何会为了一把剑消失那么久？”
东方晓白听后也是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你真觉得李寒一的一甲子是缺那一把剑么？”
剑邪茫然道：“不然呢？难道这里还有故事？”
东方晓白抬头仰望，看着依旧飘落的花雨渐渐陷入了一场回忆中，回忆中的那个少年目空一切，曾天山问剑斩月，曾踏潮出海访仙，曾以一条白巾遮目，扬言世间污浊，没有对手堪得入眼……
“师傅，师傅？”
剑邪用力摇了摇他的胳膊将他从回忆中唤醒，继续追问道：“您还没说呢？剑神的剑到底重要不重要？”
东方晓白笑骂道：“剑神，剑神。你说剑重不重要？但重要的从来不是他手中的那柄剑，而是他心中的那柄剑！”
剑邪：“师傅……没听懂。”
东方晓白继续道：“他可是李寒一，什么剑到了他手上还不是天下利器？别说这些，就算是一缕清风，一道月光，他李寒一说是剑，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说白了不过四个字，‘剑随人起’啊。”
剑邪：“既然他这么厉害那他干嘛还要躲起来？”
东方晓白解释道：“他这一个甲子其实根本不是求剑，而是在炼剑，炼得是他心里的那把剑。他这把剑太过锋利，所谓刚极易折，他这是在重新打磨自己。‘流锋’，采极北霜气冷凝寒流，经剑神至强剑意锤炼三十年方始凝晶，又经三十年极地风雪侵蚀，天地日月精养，渐除杂沉，历经甲子，方成剑形。之所以被排在高位，除了它本身的特殊之处外，更多还是因为，在这一甲子里二者心意合一，共达极境，单单就凭这一点，便是世间名剑全都不具备的，虽然问世时短，却被评为‘八奇剑’之一。”
剑邪：“什么是‘八奇剑’？”
东方晓白：“所谓‘八奇剑’，其实就是八把剑的总称，这八把剑各有神奇之处，分别代表了八种力量。有些被人们所熟知它和它们主人的故事，而有些就连我也不得而知。”
剑邪来了兴趣道：“那您老倒是说说您知道的，没准对我修剑有帮助，保不齐哪一天我帮您把这把‘希夷’剑给练成第九把呢？”
东方晓白笑道：“你小子要是真有这个本事，那可真是烧了高香了，想我混了这么久有些就连见都没有见过，估计天底下也只有‘论剑海’的主人才知道的清楚吧？”
剑邪着急道：“您倒是说啊，知道什么讲什么，净看您卖关子了！”
东方晓白一捋胡须道：“这‘八奇剑’其实是论剑海给出的说法，分别代表着‘无形’、‘无尽’、‘无量’、‘无象’、‘极阴’、‘极阳’、‘噬血’、‘噬魂’八种特征。而‘流锋’便是代表着其中的‘无形’。”
剑邪：“剑圣就是因为这把剑没有具体的形状并且散而后聚的特性才被破开了护身剑气是么？”
东方晓白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比起这把剑，其它的几把剑也是各具特点。比如四顾剑顾执手中的那把‘勇厉剑’最是独特，其所代表的便是‘无尽’。”
剑邪不解问道：“什么样的力量才可以被称之为‘无尽’？”
东方晓白：“《列子·汤问》中有云；然无极之外，复无无极，无尽之中，复无无尽……朕以是知其无极无尽也。相传为顾家先祖受神明馈赠所得，材质不明，年代不明。剑身锋锐无比，最大的特点是‘剑随人起’，用剑之人的剑意越强，则剑的威力越强。遇上极为强大的敌人甚至能让主人爆发出不断突破极限的力量。”
剑邪：“那这把剑岂不是无敌江湖了？”
东方晓白笑道：“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四顾剑顾执又怎么会被剑神李寒一毁了半张脸？自此只能遮遮掩掩不再以真面目见人。”
剑邪惊讶道：“这都打输了？四顾剑可是堂堂‘九大侠龙’之首，再加上这把剑还斗不过没有‘流锋’的剑神？”
东方晓白：“确实还真是没打过。我说过，这把剑跟人的关系很大，虽然顾执很厉害，但他年轻时剑心不坚，自己便觉得自己不是李寒一的对手，未战先怯，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同样如果将这把剑落到像李寒一这样的人手里，可能也不好发挥其全部威力。”
剑邪：“为什么？不是说‘剑随人起’，剑意越强，威力越强么？”
东方晓白：“话是如此，可你认为有几个人值得让李寒一认真对待，还要激发出强烈斗争的意愿？”
剑邪：“强的用不上，弱的不需要？那这把剑岂不是用处不大的废物？”
东方晓白：“谁说的？这把剑只是在等一个合适他的主人，而且四顾剑未必不是一个好主人，我倒是觉得如今的四顾剑已经剑道有成，再加上这把剑，就算是‘九大侠龙’的其余八人一起上也未必会输。”
剑邪顿时被这话一惊：“那可是‘九大侠龙’？如今几十年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几个人！早听师父说过，四顾剑深不可测，一人一剑坐镇北地，便使胡人十数年不敢南下。竟不曾想原来四顾剑的实力这么强？”
东方晓白傲然道：“‘九大侠龙’也就配唬一唬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我们这些老人家看来却是不过尔尔。”
剑邪立马恭维道：“是是是，他们怎么可能跟大剑仙东方晓白的名头相比？就算是剑神剑圣这样的人物，在您面前也不过是个晚辈。师傅您接着讲，那剩下的几把剑又是什么？”
东方晓白继续道：“代表‘无形’的那把剑，名字叫做‘君不见’。据传此剑前身便是商王三剑之一的‘含光’，《列子·汤问》中讲，此剑视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不过传说只是传说，到底是真是假就无从得知了。”
剑邪：“那这么说，这把剑虽然神奇，但却是三把剑中能力比较平平的一把了。”
东方晓白淡淡笑道：“传说终究只是传说，谁都没见过这把剑，又如何能知道这把剑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不过相对于这把‘君不见’，接下来的这把剑的能力可谓是真正的可怕。”
剑邪兴奋道：“快说快说，这又是把什么剑？”
东方晓白不急不慢道：“此剑名为‘夺萃’，代表的是‘无量’。”
剑邪：“此剑又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你大加赞赏？”
东方晓白摆摆手笑道：“我可没有赞赏它，这可是一把‘邪剑’。”
剑邪也笑了起来：“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个邪法？比我这个‘剑邪’还要邪几分？”
东方晓白轻敲了一下剑邪的脑壳笑骂道：“它可比你邪多了，你那不叫邪，叫做蠢。据传此剑乃天外陨铁所造，通体幽碧蓝光。尺寸重量外界无人知晓，据说可以吸取对手的体内元气化为己用。每一次剑锋相交，便会此消彼长一分，与之对手就像是在为其传功。”
剑邪插道：“那这么说，这把剑不是天下无敌了？还有谁能克制它？”
东方晓白接着道：“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这把剑反正我是没见过，记得当年曾有人说这把剑被藏在前朝皇宫的密室里，不过前朝皇宫被人纵火毁坏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也有人去那废墟里碰过运气，不过都没有什么收获，所以我觉得那不过是个所谓传说罢了。就连香独秀都没有见过，估计只是这小子道听途说拿来凑数用的。”
剑邪：“这前四把就这么说完了，实际上能够确定的却只有两把剑？这后四把不会也是如此吧？”
东方晓白一笑道：“这四把剑确实是有点真真假假，玄之又玄。可要说这剩下的四把，老头子我敢保证童叟无欺肯定是真的！而且老头子我不仅见过，甚至还全都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