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论剑闲话说八奇（二）

    剑邪大喜道：“什么？你全都认识？而且还交过手？这可有意思了，快说快说。这‘极阴’、‘极阳’、‘噬血’、‘噬魂’究竟都是什么？”

    东方晓白：“要说这‘极阴’，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家族‘天人叶家’。这个家族古老而神秘，只服务于历代皇室。精研天象气运风水之说，每代传人都学究天人，纵然是号称‘品评天下’的论剑海也不敢过多言语。想当年前朝覆灭之际，在我想要去调查有关‘夺萃’的消息时，恰好碰到了当时的叶家先祖，那一战我记忆深刻，他当时御使一柄三尺有余的冰寒飞剑，当这柄剑袭来时，几乎每一次照面只要我看到了那把剑，便好像可以从那晶莹的剑身中看到属于自己过往中痛苦的记忆，仿佛每多看一分，那冰寒彻骨的剑意便会深深刺入我的识海一分，直到彻底断绝我的意识，把我变成一具尸体。当时我只觉陷入被动，想着本来的探索已经无果，自己又是第一次与这把剑交手，心中没有必胜的把握便没有继续与他纠缠下去果断离开了。后来新朝建立，天下重新归于平静。我又前去拜访过他一次，也就是那时，我领悟了剑仙十二恨的第十一式‘梦回千里’。这把剑给人的感觉是冰寒无比，不仅是对人行动上的迟缓，更有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据论剑海的说法，此剑乃是上古十二祖巫之一的‘玄冥’采是南海底不化神冰加千年冰晶打造，剑气寒冷锋锐，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与‘惊蛰’相生相克。”

    剑邪：“那不用说，这个‘惊蛰’就是八奇剑中的‘极阳’咯？”

    东方晓白：“确实是这样，‘惊蛰’是道门第一符剑，据传是道祖亲手取得一颗生在在传说中的‘雷泽’的千年枣木所制，雷泽之内雷电密布，而这株枣木生长千年不知经历过多少雷劫，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更是难以估量，后来祖天师有缘得见道祖，道祖将此剑相赠。自此经数代天师镌刻符箓，不断完善，蕴含无尽雷电之力，至刚至阳，是天下邪祟克星。”

    剑邪打断道：“等一等，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没讲？”

    东方晓白轻咳一声道：“有么？这不是来龙去脉都讲了么？”

    剑邪插道：“不对，你之前说你跟后面这四把剑都交过手，可你没有说你跟这把‘惊蛰’剑主人交手的故事。”

    东方晓白略显尴尬道：“这……还不是因为输了么……”

    剑邪来了兴趣追问道：“是谁是谁？是哪位天师啊？”

    东方晓白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是张道陵。”

    剑邪好奇道：“那也不丢人啊，毕竟人家可是祖天师！天下道门的教主，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东方晓白道：“那还不是因为输得太难看，不止是输了一场，而是连输三场。”

    剑邪吃惊道：“什么？连输了三场？这么夸张？”

    东方晓白不禁勾起了回忆缓缓道：“我们分别以‘人道’、‘天道’、‘剑道’分比三场。对于人道的讨论，我觉得人道应当从心从念，那应该是由良知而决定的符合大多数人的感情思想的道。而祖天师则认为人性本身就有劣根性，人道不该寄托于凡人良知，而应该是为绝大多数人认同而遵守的道德礼教与严格法度。并引经据典以周朝礼乐崩坏，春秋乱战，而后秦灭六国为例，以人间历史大势便是人道所选讲述了其中的必然性。”

    剑邪：“那第二场呢？”

    东方晓白：“那家伙本就是个道士，跟他讲所谓天道更是占不到半分便宜。随后这家伙又将天道人道共同比较，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天道人道这家伙一个人讲得头头是道，我也早没了心性，于是便急于与他比论‘剑道’，毕竟这才是咱们擅长的。而那也是我可能这辈子败得最狼狈的一次。单以剑而论，我自然是在他之上，可错就错在我低估了这家伙的实力，原来还真有一道通万法的存在。原本已经被压制的老道士突然祭出了那把‘惊蛰’，顿时便有一股极为狂暴的雷息将我震开，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天罡五雷正法原来可以跟惊蛰相互配合释放出无穷威力，我自然也是拼尽全力，剑仙十二恨一招一式最终将他逼到不得不打开‘第八脉门’才分出胜负。我的剑意终究还是突破了他的护体金光，整个外袍也被我毁去。正当我洋洋得意自认为赢下了这一场时，他却突然笑了。我顿时察觉情况不对，于是来到一旁的水边仔细查看，到这时才发现，这个老牛鼻子不知道何时便偷偷烧掉了我的一条眉毛。”

    剑邪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道：“这回也算是打的有来有回了，倒也没有您老人家说得那么狼狈。先不提这个了，咱还是接着说别的，您刚刚谈到了‘天罡五雷正法’，这个‘五雷法’我倒是听过，据传是道门的绝学至高奥秘，别说是和人打，就是神仙妖怪来了都能打得屁滚尿流！就这您还能毁他道袍那实力肯定也是顶天的强了。不过我有一点小疑问，您说得那个‘第八脉门’是什么意思啊？”

    东方晓白听得他一顿吹嘘很是受用，于是便解释道：“脉门，腕横纹上二寸两筋之间的位置便是医者为人看病把脉的脉门，可实际上，脉门共有十处。分别是双手处的‘休克’、‘生华’，双脚处的‘景休’、‘死气’，胸前背后的‘伤破’、‘杜墨’，两处太阳穴的‘惊天’、‘开地’，两眼处的‘玄磷’、‘广幽’。这十处脉门可谓联通周身经脉的重中之重，可以把它们看成是修行者体内气海雪山与天地元气相互交流的阀门，一般的习武之人可能会打通双手上的‘休克’、‘生华’两处脉门，达到真气外放用以伤敌的程度，再有高手或许能够打通脚上的‘景休’、‘死气’两处，做到御空而行一日千里的境界。至于四处之上？那都已经是书里才有的境界了。而雷法，则是通过内练，祛除人体后天杂质，回归到先天自然的状态，然后沟通天地，让自己的先天一炁与天地元气相互交融为我所用的法门。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传说中的雷法是有可能打开全部脉门的神奇功法！而当时，张道陵便是借着‘惊蛰’的力量才得以打开‘第八脉门’胜我一筹。”

    剑邪听得大为震惊，不禁在心中对于这个便宜师傅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于此同时，也是对于最后剩下的这两把剑的期待更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