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难不死的婴儿
“我目测估计该灯距离地面的高度一百八十公分左右,除去黑衣人穿的鞋子看着四到五厘米的厚度,这个人身高约摸一百七十四公分至一百七十七公分。上衣穿的是加绒款皮衣吧?因此在厚衣服掩盖之下,模糊了胸部丰满形状。”武止戈说,“我不确定是男是女。”
“戈戈这个范围给的太广泛。”谢子启再度出言,“我多一次嘴哈——这个身高体重之内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满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我们人生地不熟,在这儿没有执法权,怎么找人?支使伦敦警方去查,估计人家不会采纳我们的意见;走流程,申请异地联合调查,过不过关再说,短时间内肯定通不过。假如这人是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井昱默然低头搓着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指甲摸着上面的【xie ziqi loves jing yu forever】字样。他明白这是谢子启在敲打自己早早地打道回府得了,免得一时冲动为了调查“白大鑫案”在异国他乡做了出格的事,违反纪律。
“那我再给点儿线索。”宋芷萱放大监控截图,了然一笑,“皮衣皮裤是lewis leathers(刘易斯·莱瑟斯)男款牛皮机车服,售价一万三千英镑;所谓的马克靴其实是机车靴(刚才画面像素不好,没看清),也很贵——belstaff(贝达弗)牌的,价钱是三千英镑;墨镜是coach(蔻驰)牌子的,市值五百英镑;口罩贵得离谱,品牌是burberry(博柏利),九十英镑一只的价格。”
“我的妈呀!”武止戈惊叹不已,“壕无人性啊!折合人民币十四万多块钱,人家这一套服饰够我两年半的工资了!”
谢子启:“穿着像行走的自动取款机,大摇大摆地出入案发现场。由此可见,这人是个富家子弟——有钱不怕抢劫,有恃无恐。”
“穿着机车服……”井昱灵光一现,忽然转头盯着宋芷萱问道,“抓紧查查别墅区出入口的监控器,还有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器也要查。”
“对了,被你们一打岔,忘了向井组长汇报这个了。”江陵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找到需要的界面,举到众人面前说,“这是刚才我去查看监控摄像头上的硼砂水泥时,顺便到监控室跟看大门的白人老大爷拷贝的监控视频。”
众人的目光皆是聚集在了平板电脑浮现屏幕上的一帧视频截图:一月二十四日晚上十一点整,一辆哈雷戴维森softail slim的摩托车像一抹幽灵般地驶入别墅区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另一帧截图显示:凌晨零点零五分,那辆摩托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在监控视频里消失了踪影。
宋芷萱双指点击屏幕放大了截图,仔细一看,原来驾驶摩托车的人正是那个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复仇者联盟》里的美国队长骑的摩托哎!”武止戈惊呼道,“国内的专卖店至少售价三十万起步呀!真有钱!”
井昱瞪了一眼双目冒金光的武止戈,问道:“车没套牌吧?”
江陵:“还没来得及查。”
宋芷萱建议说:“伦敦普通人消费水平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简朴,能买得起那么贵的摩托和服饰,缴税肯定在年收入百分之四十九以上了,可以要求当地税务局查查这类人群的消费记录。”
井昱:“好。小二姐去交接,一会儿打电话给郁局批条子。”
“嘤嘤嘤——”
众人打算去唐人街吃饭时,婴儿的啼哭声绕在废墟深处透露。勾引着他们遁着哭声找了一道如同银行金库般坚固的铁门口——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整个案件变得更为复杂。
宋芷萱:“情报没说白大鑫有个儿子吧?
薛子启:“金鱼儿,看起来案子更麻烦了,短时间内回不了国喽。”
武止戈:“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火没烧到他,命大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案子——难于上青天呀!”江陵如若制作会议纪要般地总结道。
井昱:“……”
铁门后是一间密室,一个刚满周岁的男孩赤条条地被安置在透明的保温箱里,因为一夜没进食而饥饿地哭着……
……
伦敦,圣玛丽综合医院。
克罗克这两天受命调查“约翰死亡案”,把相关人员重新筛查一遍又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等她打听到蔺禓所在的病房并拜访,已是二十八日的傍晚。
正值夕阳西下,暮色从落地玻璃窗外飘入,渲染红了坐在病床上的女孩漆黑的秀发,好似一抹淡淡的金辉蒙住了她的身躯。
“好久不见,芭娜,身体好些了吗?”克罗克推门而入,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问你那天下午的事儿的,现在方便我们谈一谈吗?”
“也没有很久,两天不见而已。”蔺禓闻言放下山茶花,略带病容地回以微笑道,“志远姑姑刚刚去办理出院手续了,她一会就回来。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问题,长话短说吧。姑姑好像很不喜欢警察来打扰我休养。”
暮光滑过她的丝发、衣服、被褥,聚集在她手中的雪白的山茶花上,将白如缟素的山茶花投照上一片浅橘色。蔺禓想把山茶花插回小丽塔用心制作的花束纸里,可是旁边的桌子距离她远了点儿,一时半会儿够不着。克罗克特别有眼力劲儿地把花束递到蔺禓面前,顺口赞道:“这是什么花?真美呀……”
“白色山茶花。小丽塔送给我的。”蔺禓露出淡淡的笑容,“它本来是夏天开的植物,并不属于这个季节,因为安娜阿姨在梅菲尔区的别墅里有暖房,才能培育出这种反季节植物。它晒干了装进枕头套里,可以安神静心,提高睡眠质量。”
“那么,”克罗克看着话题往家长里短方面发展,连忙拉回话题,“我们来谈谈约翰和你们在那天的事吧。”
“好啊,警长。”蔺禓唇角泄露出一丝笑意,“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