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商业大佬请我吃大餐你去不？
陆川开玩笑地哀嚎道：“李队请你吃烤鸭，你不吃。偏偏赖上我，我连房租都没……”
这时，许洋进来说：“林裳的律师来了，要送她回去。”
陆川邀功似的说：“不必谢我，是我给刘阿姨打的电话。”不等林裳回应，陆川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他说，“小裳，先和许洋办理手续。我待会儿就带你去吃饭。”
林裳难得听话地跟着许洋走出审讯室。
许洋面无表情地带林裳出去，似乎为刚才林裳怼他，打心理战的事，耿耿于怀。
林裳一出公安局大门，呼吸着被一夜清明春雨湿润的空气，心中顿时爽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仿佛因昨晚的一切而承受的压力，一瞬间荡然无存。
【昨晚的事太扫兴了，我们就没见到面。有时间再约吗？】林裳向“扶桑花”发信息道。
网络那头的夏洛特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再约吗？”三个字沉默足足三分钟，就在林裳以为她“下线”的时候，被她突然发的信息铃声一惊，只见她说：【随缘吧。】
“网友奔现真的要看缘分啊。”林裳腹诽道。
夏洛特看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轻轻道：“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啊，小裳。”
山水有相逢，我们终会相遇。
……
林裳一边看“扶桑花”的信息，一边往外面走去。
春和景明，微风拂面，艳阳照映着刑侦支队大院。
等候多时的琳娜律师事务所的实习生，临风而立。
他是个刚过及冠之年、体型好似葫芦的年轻男人，留着中分头，包子脸、绿豆小眼、肥厚的嘴、穿着紧绷地黑色西装。
他看到林裳迆逦而来，连忙热络地打招呼：“我是代晞，琳娜律师事务所实习生。刘律师让我送你回家。”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林裳暗忖，“一个八十公斤的胖子，起个这么温文尔雅富有诗意的名字，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代晞敬职地向刘琳娜拨通电话，并让林裳接电话。
她刚接过手机，就被她妈劈头盖脸训一通，林裳的好心情顿时浇灭，恼怒道：“这是生活费的事吗？我不懂事？让你们操心？妈，讲点理行吗？从小到大你去过我们学校参加家长会吗！每次林源开家长会都是我去，别人家都是爸妈去，再不济也是爷爷奶奶去，咱家倒是奇葩，让我这个姐姐参加家长会——你知道老师同学怎么慰问林源：‘真可怜……孤儿……’——还有，昨天林源被人欺负进局子、今天我被警察审了几个小时的时候；你在哪！又有什么几百万的官司等着你打吗？工作比你女儿还重要！”
林裳忍怒地将手机还给代晞，淡淡道：“抱歉，让你见笑了。咦，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朱莉阿姨呢？”
代晞挠挠头，实诚道：“我刚毕业，才到事务所一个星期。朱律师和刘律师出国办理业务了。”
林裳冷淡道：“朱莉是林源的同学陈雨涵的妈妈，昨天林源犯事，就是她把林源捞出来的——同样是律师妈妈，差距怎么那么大。”
林裳转身往人行道走去，每一步似是含带雷霆之怒，隐而不发。震得代晞浑身脂肪一颤，他向林裳欲言未出，后来的陆川制止道：“得了吧。哥们儿，没见她现在正恼火，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现在送她回家，无疑是撞这姑奶奶枪口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代晞瞪大绿豆眼，无措道：“啊？怎么向刘律师交代？”
“你就说，林裳在我陆川这里没问题。”陆川仗义地拍了拍代晞肥硕的肩膀，陆川就去追林裳。独留代晞在春风中凌乱，宛如一石墩。
陆副队长愁容满面地追上林裳之后，开始犹豫地东牵西扯，语无伦次地向林裳套话，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套进去了。
林裳见陆川俊逸脸庞上的眉头快拧成天津大麻花；她忽然脑补出一幅年糕配麻花美食图，她已是饥肠辘辘地说：“陆川，你是不是没带钱？还是用一些有的没的话转移我注意力？我警告你，别赖账，一顿牛肉饸饹面你请定了。”
“饸饹面？”陆川愕然道，“合着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全白说了？”
“请陆副队长明示，”林裳无辜道，“我这个人肚子一饿，脑子就罢工，无暇顾及其它。”
“服了你了！”陆川怒极反笑道：“我刚才接到银行电话：你账户里平白无故多了三万人民币。只是例行调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多心。但你该解释清楚，平时你妈一个月就给你三千生活费。你这是哪来的那么多钱？”
林裳心下陡然一凛，随后松了一口气，长久以来的负罪感随之消弥，道：“既然你已经查到了，我实言相告……”
林裳正欲坦白时，便道上一辆驰风而来的奥迪，停在林裳右侧。电动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面孔，星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老人坐在车后座上，他递给林裳一张名片，声音沙哑道：“前面有一家西餐厅，早点味道不错。愿意一叙吗？芭娜。”
林裳理性不失亲切地笑道：“当然可以。待会儿见，万总。”
直到奥迪车绝尘而去，陆川掉线的大脑，才找回思考能力：“那老头是谁啊？”
“你不是问我三万块钱是怎么回事吗？跟我走就知道了。”林裳豪情万丈地拽着陆川边走边道，“姐们儿带你到高档餐厅蹭吃蹭喝去！”
陆川生锈的神经还没转过弯，就被林裳按在“星星”西餐厅的饭桌那里，隔桌而坐的是刚才那个老头，所谓的万总，和他的助理。
上午的阳光洋洋洒洒地透过玻璃窗，照在林裳凝脂般笑靥上，她将休闲装硬生生地穿成职场装的气质。陆川从未见过林裳在应对客户时，谈笑风生，巧舌如簧的一面。如果绝非亲眼所见，他永远以为林裳还是那个只会在故纸堆里看书的女孩。
陆川默默地吃着草莓蛋糕，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