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族气运震荡
婢女这一问，整座春水园都侧耳倾听，等待他们的答案。
包括高台上的九儿，也想看看那位丰神俊朗的俊俏公子，是否还能咏出另一句这独具一格的文词。
余杜白听闻婢女询问，并未立马作答。
而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品了品茶。
他自认为自己脾气算好的，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这群只会冷嘲热讽的荒野大瓢客们，不断的出言嘲讽，着实让人有些窝火。
所以，他准备晾一晾这群人。
园子内外诸多客人，见他迟迟不出评词，顿时又嘈杂了起来。
“能不能出评词呀？是不是想拖延时间？”
“我看就是在拖延，浪费大家时间，赶紧的吧。”
“行不行，不行就痛痛快快把酒喝掉。如此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
“就是，词出不来无所谓，连酒都不敢痛快喝，真让人看不起。”
“别催别催，说不定人家在酝酿佳词呢？”
“呵，还佳词，你看他那副模样，能出一句普通的词都不错了。”
“他要有佳词，早就颂出了，哪怕只是半句，大家也愿意等待下去。”
“就是，他这明显想耍赖了。酒也不敢痛快喝，丢人现眼。”
“三个人，挤不出一句词，啧啧，这水平怎么敢来玩儿的。”
“三个大老爷们，一杯酒都不敢喝。呵，呸！”
随着人声越来越嘈杂，高台上原本目露期待之色的九儿姑娘，此时也收回目光，重新端坐起来。
这时，亭阁内的崇侯虎实在坐不住了。
他起身对婢女道：“把酒拿来！俺来喝掉，让这群聒噪的鸟厮闭嘴！”
余杜白吹了吹茶沫，制止道：“着什么急呀，这不一盏茶的时间还没到。”
刚才他向黄飞虎了解到，酒杯停下，亭阁内的客人有一盏茶的时间来出评词。
崇侯虎气呼呼地坐回座位道：
“这群鸟厮欺人太甚，俺老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辱！”
一旁的黄飞虎瞥了下快急眼的崇侯虎，淡淡道：
“确实没受过欺辱，每次到你，你都直接接过酒杯一口干掉，人家想辱也来不及呀。”
崇侯虎：……
说得好有道理！
“好了，我有词出。”余杜白淡淡开口。
余杜白放下茶杯，淡定地宣布自己有词可出。
侍女闻言，恭敬道：“公子请言。”
“转轴拨弦三两声。”余杜白张口缓缓吐出几个字。
此词一出，园内众人顿时又嘈杂了起来。
这句词虽然很是贴合场景，但实在是有些直白。
九儿也是有些失落，她还以为今天遇到了能让自己倾心之人。
于是她微微摇头，准备开始下一轮。
可这时，余杜白却开口制止道：
“且慢！”
九儿闻言，微微蹙眉。
她不喜欢别人无故打断她弹琴。
但是出于先前两句词的印象，她还是问询了余杜白有何事。
“这词，只是半句，不知可否有机会说完下半句？”
余杜白面带微笑问询。
他相信，但凡爱好文词之士，没人能拒绝白居易的诗。
尤其是琵琶行和长恨歌。
这两首叙事诗的典范，名句频出，引人入胜。
而事实，也果如他所料。
九儿听到还有下半句后，立马目光炯炯，柔声道：
“妾，敬待公子之词。”
其他人听闻还有下半句，也都纷纷停下交谈。
想要看看六号亭阁里的人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哗众取宠。
余杜白看时机差不多了，也没有再吊他们胃口，而是直接将下半句咏出：
“未成曲调先有情。”
轰！
下半句出来后，所有人的心中，仿佛都有惊雷炸起。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原来词还可以这么直白却不失优美！
这上下半句，单独来看，并不算出色。
但一合起来，竟然会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有一种特殊的律动感。
无曲却有调！
原来文词居然还可以这样作！
这是什么文体？！
春水园内外，此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句文词震惊了。
就连词句不通的崇侯虎，此时都重重拍着旁边黄飞虎的大腿，哈哈大笑称赞道：
“妙！妙啊！妙啊！”
整座春水园，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黄飞虎也震惊的忘记挪开那张黝黑的大手。
余杜白能理解他们的震惊。
在这个不知平仄、不懂韵律、四字成词的时代，根本不知诗为何物。
他突然咏出平仄相通、韵律相合的七言诗，这是跨时代的冲击。
他们震惊，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崇侯虎的笑声中，不少人开始回过神来。
一开始那些出言嘲讽的人，此刻都有些面容发烫。
他竟然真的咏出了比前一句更好的佳句，真的狠狠地打了他们这群嘲讽者的脸。
高台上的九儿，也回过神来，眼神中有惊也有喜。
未成曲调先有情。
先有情！
这是真真切切击中了自己的内心，也精准地命中了自己的曲调含意。
她深深地看了六号亭阁公子一眼，然后唤婢女将绵帛笔墨取来，她亲自将词句收录。
抄录完毕，九儿轻声开口问道：
“敢问公子，此词句是为何种文体，能否传习？”
“此文体，名曰&39;诗&39;，诗以言情、以明志，自然可以传习。”余杜白坦言相告。
随后便向九儿简单说明了什么是平仄，什么是韵律。
在余杜白眼里，这就是初中高中的一些基本知识，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文以载道。
他把后世历经无数年才演化出来的东西带到现在，这是在开创大道。
那是人类精神文明的结晶，是使人族能够更为昌盛的文道！
就在他确定诗歌这种文体之时，在那浩渺洪荒之外，天地规则幻化的未知空间之中。
无数种族、势力的气运汇聚成一条大河，在不断奔腾。
而人族的气运，是这条气运长河的一条主要干流。
此刻，随着余杜白一言诵出，属于人族的气运轰然爆发。
人族气运在这一刻发生巨大的增长，震荡到整个气运长河都开始沸腾起来。
波涛汹涌的气运之力，如同一股巨大的洪流，席卷着未知空间的一切。
此刻，洪荒所有至高生灵，都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