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方瞩目
天外天，一位神女眸光如炬，望向朝歌，不知心中在思索什么。
随后神女放出一道神念，径直往洪荒西方圣山而去。
随着那位神女神念的降临，一位矮小道人凭空出现在神女面前，将之迎入圣山。
玉虚宫中，刚淡去不久的身影，再次浮现。
大罗天，一位久不出世的年老道人，也睁开了双眼。
蓬莱仙山，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睁开双目，神光迸发。
通天教主望向朝歌方向，心中忖度：先前那人果然没有骗自己，这世上真的有自己未曾见过的事物！
朝歌城玉春楼内，就在余杜白不远处的亭阁，一只玄鸟真灵突然浮现，但却不被任何人察觉。
那玄鸟真灵望向余杜白，目光灼灼，随后便无声无息隐去真灵。
此刻，被气运长河惊动的各方至高生灵都只有一个想法：
当今人王，不简单。
只是这些至高生灵对于当今人王究竟是何态度，没有人能知晓。
人族气运的剧增，余杜白作为人族人王，自然是受益最深的一个。
他身后的玄黄气运再次厚重了许多。
然而余杜白却根本不知道，也没留意到这些变化。
他只感觉自己通体舒泰。
此时的他，还以为这是自己装逼带来的爽感。
就在余杜白和九儿姑娘交流之时，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诗不诗的，不就是一句取巧之词？赶紧开始下一轮吧！”
在沉寂的春水园内，二十七号亭阁内，传来不悦的催促声。
有了第一个发声的，立马就有不少人开始附和催促。
因为九儿姑娘被其他人的文词吸引，并不是他们这些人想要看到的。
他们要的，是九儿被自己的文词所吸引。
此时被催促的九儿，微微有些不悦。
因为她正沉湎于那位公子的才情之中，那位公子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文体！
文道虽在洪荒众人眼里并非大道，但是热爱此道的九儿知晓，道无大小之分。
道，乃是洪荒天地间最为本源的规则。
任何道，只要有利于天地繁荣演化，都会从洪荒天地间得到莫大的气运加持。
文道，也不例外。
那位公子，开创了新的文体，将会极大地促进文道的发展。
而自己，作为这种文体的第一个修习者，乃至以后的传播者，将会从中获取巨大的益处。
不过此时，显然无法在与那位公子交流更多。
不然将要惹起众怒了。
虽然她现在很想请那位公子入院交流更文道，但是她怕那位公子入院后就不再愿意交流文道，而是只想交流深浅。
于是九儿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向众多客人微表歉意，而后继续弹奏曲子。
随着她纤纤素手轻轻撩拨，一段凄凄婉婉、似幽怨少女低吟的琴声传遍整个春水园。
片刻后，琴声戛然而止，酒杯再次从上游顺流而下。
这一次，没有人希望酒杯再次停在六号亭阁。
除了九儿姑娘。
不过最终溪流中的酒杯还是未能如九儿所愿。
它路过六号亭阁，径直向下而去，停在了八号亭阁边上。
八号亭阁内是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懒散地躺在椅榻之上。
正在众人期待他出评词之时，只见那男人招了招手，酒杯直接飞入他手中。
他抬起头一饮而尽，而后甩出酒杯，又重新躺回椅榻。
粗鄙！
众人摇了摇头，没有管他。
每一场都有这种人。
高台上的侍女收回小船，重新放置了酒杯，而后开口道：
“复评！”
所谓复评，就是不再另出曲子，就之前未有满意评词的曲子再度行令。
小船驮载着酒杯，随着溪流再次缓缓向下。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中，小船居然又停在了八号亭阁边上。
八号阁邋遢汉子，只是抬了抬眼皮。
然后再度摄来酒杯，一饮而尽。
高台上的九儿，眼见行令酒又被八号亭阁客人喝掉，她忍不住望着余杜白开口道：
“不知妾身能否请公子再赠妾身一句诗？”
正和崇侯虎、黄飞虎聊天打屁的余杜白，突然被点名，也是为之一愣。
他没想到居然又被九儿姑娘点名了。
余杜白面对佳人相邀，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琵琶行这篇叙事诗长得很，自己不怕没有可抄的诗句。
于是他笑着回应道：“我倒确实有两句诗可赠与姑娘。”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余杜白直接诵出第一句诗。
这句诗一出，原本笑意盈盈的九儿，顿时眼角噙着晶莹的泪花。
一语中的。
这句诗，直接击中了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不过很快她也察觉到了自己失态。
于是她忙用法术蒸干了眼中春水，脸上重新挂起淡淡的微笑。
不过她那片刻的柔弱，还是被很多人看到了眼里。
这一刻，不知道融化了多少看客们的心。
大家只恨那句诗为什么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第二句诗是什么？”
园内有人开始被余杜白咏出的诗句所折服，直接大声询问第二句的内容。
迫切地想知道他还能咏出怎样的诗句。
九儿也是目光切切地盯着余杜白，期待下一句。
对此，余杜白也没有再吊他们胃口，而是直接吟诵道：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好！好！”
这两句词，简直把九儿和她的琴声描绘的鞭辟入里。
以至于有其他客人开始为余杜白叫好。
九儿也在不停地咀嚼着那两句诗。
一番别样的情绪覆满心头。
不过她很快也压下情绪，再度弹奏曲段。
她很想听那位公子多多诵出一些诗句。
于是九儿抱起琵琶弹奏。
只听那琴声节奏错落，扬抑起伏，时而粗狂浑厚，时而细密低微。
令人耳目不暇，引人入胜。
片刻后，曲音闭，新的一轮曲水流觞开始。
小船重新驮载酒杯，再度摇摇晃晃，顺流而下。
这一次，酒杯居然又又停在了八号亭阁。
“好酒！”那邋遢汉子再次一饮而尽。
本想扔出亭阁的酒杯，居然扔在了亭柱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很显然，那邋遢汉子已经醉了。
酒杯一连三次停在八号亭阁，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他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无人出评词，正合九儿心意。
她又多了跟那位公子交流的机会。
其实她很想立马将那位公子请入自己别院，与他好好交流一番。
但她怕那位公子入了别院之后，反倒不愿意与自己交流文道，只想交流深浅。
于是她再次看向余杜白，询问是否能再出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