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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神器终成遂其愿 一往情深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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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羊和齐子初两个人坐着说了好一会话,李青羊心里也就松快了许多。她心里头安定,便更有精力给子初制作假臂,便起身做辞道:

    “子初,你好好休息,今日是最后一天,我得去那边守着。你早日好起来,我就早日教你运转灵气。”

    齐子初冲她笑笑,道:

    “放心吧,我定老老实实躺着养病,你去吧。”

    李青羊便出去了,一路回到炼器的屋子里头。桑榆听见她进门的动静,问她道:

    “如何?”

    李青羊笑着回他道:

    “醒了,但是也动弹不得,只有嘴上逞厉害。”

    “醒了就好,你也大可安心了,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

    李青羊坐到桌前,执笔继续描摹书中记载的符篆咒语,回他道:

    “觉且留到往后睡吧,不将这个做好,我总是要惦记着。”

    两人安安静静,一个坐在炉子前头聚精会神输送灵气,一个坐在桌前认真描摹。桑榆偶尔抬起头来,望一望她挺直的背影,目光扫过她侧脸,又到她散在背上的长发。只觉得这一刻不管手上做什么,都是一派岁月静好,很想让这一刻停留下去,直至永恒。

    傍晚时分,药王谷的下人端了饭盒过来给两个人摆在桌上。李青羊随便吃了两口,就到炉子前头去换桑榆。等桑榆吃完又要去换她,她却道:

    “已经快完了,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

    桑榆便嘱咐几句,动作轻缓收拾了桌上残羹剩饭,装到食盒里头给厨房送回去。方送完了了食盒正要去找李青羊,他在回廊处步伐一顿,却是朝着齐子初那间屋子走过去。

    齐子初本昏昏沉沉地睡着,只听见吱呀一声,便悠悠转醒,看向来人。却见桑榆面无表情走进来,屋里头没点灯,昏沉一片,他看不清桑榆脸上表情,却感觉他周身气息很是不善。

    桑榆踱步到他床前,他正待说什么,却见他又转头去一边,将灯点了起来,屋里便亮堂许多。他坐到桌前,望向齐子初,开口道:

    “你倒是命大。”

    齐子初嘿嘿笑两声,回道:

    “是你们救地及时。难得桑榆兄能来看看我,是打算和我和好如初了?”

    桑榆眼神晦暗不明,沉默半晌,道:

    “我看不明白你,齐子初。但是,青羊对你当属仁义至极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抱着什么目的,我只希望你别做什么让她难过的事情。”

    齐子初收起面上纨绔表情,道:

    “桑宗主,你一个堂堂宗主,少年英才,怎么竟爱的这么卑微啊?”

    桑榆没什么反应,他这个痛处被他戳了不知多少回了,现下也没什么害臊羞怒的感觉了。只问他道:

    “只这一件,你能不能答应?”

    齐子初却叹气道:

    “这让我很难办啊。”

    桑榆拧眉望向他,这个小子一向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辖制他,遛着他玩罢了,便继续道:

    “你想要的,她都能给你,只有更多,不会更少,你也该分得清一技傍身和一顿饱饭的区别。若有天你真让她难受,我拼死也要将你翻出来,让你体会多她百倍之痛苦。”

    齐子初并没有被他吓到,只顺着他道:

    “桑宗主也别太瞧不起我,我齐子初再混蛋,也分得清谁曾对我好。我不过是想保命罢了,我又何必去伤害我的救命恩人。”

    桑榆点点头,二人静默许久,桑榆开口道:

    “从前的事还希望你不要计较,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做什么对不起她的,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齐子初听他这样说,只目光炯炯盯着他,道:

    “二小姐能遇见你,也是她之幸。桑榆,你这番情深意重为何不说给她听?她怎么就一定会拒了你?”

    桑榆却是垂下头,只摇摇头,很讨厌自己这副可怜样被齐子初看了个十成十,他站起身往外走,道:

    “你好好休息,告辞。”

    话罢便关上门,独自一人翻上房顶去坐着吹吹风。

    李青羊这一夜又熬到了半夜时分,外头静悄悄的,桑榆坐在她身边安静陪着,不时站起来去剪一剪烛花。

    李青羊望着眼前炉子泛起一丝金光,却又灭下去。她聚目凝神,见那金光又闪烁亮起来,反复交错,那金光终于稳定着亮起来,而后金光逐渐向外蔓延,最后自缝隙中迸散出强烈光芒。

    炉子轰隆一声,李青羊收起手上灵气。桑榆登时站起身来,道:

    “成了?”

    李青羊也站起来,手上运转灵力将炉盖掀开,趴在炉子边沿去看。只见里头白烟缭绕,飘散于空中,位于炉子最中间,是一件发着金光的手臂。

    手臂通体以金子打造,自关节处镶嵌着灵石,发着幽幽绿光,李青羊伸手将它从炉子里捞出来,感受到假臂传出来的一波波能量,登时笑了,道:

    “成了,桑榆,我成功了!”

    李青羊高兴地原地蹦起来,桑榆也笑起来,站在她身边看那假臂,道:

    “这个法子从来没人试过,青羊,你这是继你母亲之后唯一一个。”

    李青羊将手中器物小心翼翼放到桌上,一回头,对上桑榆一张灿烂又宠溺望着她的笑脸。她被这莫大的成就感包围着,冲过去抱住桑榆,喜极而泣道:

    “谢谢你,桑榆。”

    桑榆被她这突然的亲密举动惊地一时愣住了,他低头望着怀中人的发顶,双手僵硬抬起来,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道:

    “我早知道你一定能行,你母亲此刻一定是为你骄傲着的。”

    李青羊呜呜咽咽哭起来,将眼泪一应蹭在桑榆衣服上,桑榆耐心哄着她,大手落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桑榆想着,早知道炼成此物还有这一遭,那炼他百八十个他也在所不辞啊。

    哭完了,李青羊松开紧抱着桑榆的一双手,自觉刚才很有些失态,低着头退回桌前,闷声道:

    “你去睡吧,我再看看。”

    桑榆感受着怀中温度一点点冷却下去,只剩下胸前被哭湿的衣服还紧贴在身上,冲她道:

    “青羊,刻篆画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还是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再做不迟。”

    李青羊点点头,不看他,冲他摆摆手道:

    “去吧去吧,我心里有数。”

    桑榆见她羞怯样子,觉得很是好玩,又忍不住扯起嘴角,心情愉悦出了屋子。

    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桌前,他一手抚上胸口,回味着方才二人紧拥在一起的情景,她头发的清香似乎还萦绕在他气息之间,神思翻涌,他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

    他口中喃喃道:

    “桑榆啊桑榆,你当真是中了她李青羊的蛊了,没出息啊……”

    他双手交叠将脸埋进臂弯,笑声又从臂弯里溢出来。

    半晌后,桑榆脸上笑意才收了几分,他换下身上衣服,从箱笼里找出来一块包袱,将这件衣服仔细包好,郑重放在箱子里,以后便不打算拿出来穿了。

    李青羊又用了三天将符篆画好,又三天用来刻符。这几天齐子初已经好了许多,能起来走了。他晃着一条空荡荡的袖子在药王谷来回晃荡,时不时去找李青羊旁观。

    李青羊聚精会神地刻符画篆,他也就坐在一边翻一翻封印书。这几日里桑榆总是来送饭,他观桑榆表情,觉着他近来似乎心情很好,偶尔还能听见他哼个小曲,实在诡异。

    桑榆倒是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对齐子初的态度不再像从前一般冷漠,可也只是偶尔搭理他一回,也谈不上有多好,二人只做萍水相逢互不打扰,倒也和平。

    这日,李青羊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她端起假臂,转着圈仔细打量一番,冲那边一手托腮看书的齐子初道:

    “子初!来试试!”

    齐子初抬起头来,看见她手中抱着的假臂,伸手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道:

    “二小姐,这可是通体真金?”

    李青羊点头道:

    “自然是。”

    齐子初脸上那不值钱的表情登时便收不住了,乐呵呵左看右看,细细打量着手上这个价值连城的物事。李青羊从他手里夺过来,道:

    “将衣服脱了,我给你戴上。”

    齐子初听话就要脱衣服,正巧桑榆来送饭听见这句,登时加快速度,将手上饭盒搁在桌上,又从李青羊手里夺过假臂,道:

    “男女有别,还是我帮子初戴吧。”

    李青羊想想也是,也就没辩驳什么,自己自退出门去等着。齐子初好笑望着桑榆,一手费力去解自己衣服,开口调侃他道:

    “子初?桑宗主什么时候和齐某这样亲厚了?”

    桑榆不回他,又嫌他动作慢,上手一把扯下他外袍,露出他裹满绷带的上身。他将手中假臂严丝合缝扣在他缺失的左臂处,将另一头的金扣合在他肋骨处,又将绑带向上一拉,绑在他右肩,这假臂便结结实实在他身上了。

    齐子初低头望向这金光灿灿的手臂,踱步至铜镜前望向镜中自己,他忍不住赞叹道:

    “何止适合,感觉我也变得值钱许多呢。”

    他抬起右手,摸向那坠在身侧的左臂,叹息一声道:

    “只可惜再一样都是个死物,不能如同真的一样使用自得。”

    桑榆拾起他散落在地上的外袍,不耐烦套在他身上,又将他衣服裹紧绑好,道:

    “青羊费了那么大功夫精力打造出来的神器,怎么会是死物?她自会教你怎么去用。”

    话罢捡起来桌上一块抹布擦了擦刚碰过齐子初的手,推着他往门外走。

    一出门,李青羊上下将他打量一番,拍着手笑道:

    “好看的,比从前不差什么。”

    齐子初回她一笑,道:

    “主要还靠我这张风华绝代的脸撑着。”

    李青羊瞪他一眼,抬手以灵气操纵那手臂,那条金光闪闪的臂膀在她灵力之下抬起来,实实在在拍在了齐子初身旁的桑榆背上,桑榆被这一下拍的往前一个趔趄,方才站稳。

    李青羊哈哈大笑,齐子初睁大眼睛看着这一举动,也哈哈大笑起来。桑榆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李青羊笑便罢了,齐子初一笑,显得他俩像是一伙的,反来捉弄他。

    他抬手,也一巴掌实实在在拍在齐子初背上,齐子初吃痛大叫一声,抗议道:

    “这是二小姐催动它打的你,怎么反来打我?桑宗主真是不讲道理。”

    桑榆垂眼看他一眼,道:

    “这膀子在你身上,我自然要打你。”

    齐子初还想再说什么,李青羊走过来站到二人中间,笑道:

    “好了好了,我不过开个玩笑。子初,我今日起就教你灵气运转之法,以后你定能使得随心所欲。”

    齐子初这句话没说出口,也算吃了个鳖,桑榆避开李青羊的眼睛,如齐子初从前那样,朝他抛去一个挑衅表情。二人被李青羊推着进屋,坐在桌前吃饭。

    三人用过饭后,李青羊和齐子初在院中相对而坐。齐子初照着李青羊的样子盘腿坐好,看她手中捏的诀法,便比照着她去捏,可却怎么都感觉不像那么回事。李青羊看他这笨拙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掰过他的手来上手给他调整姿势。总算调整好姿势,李青羊打开面前一个陶罐,罐中是一株灵气馥郁的仙草,她道:

    “调整好你的气息,气沉丹田。闭上眼睛,用你的神思去感受周遭万物。”

    齐子初听话闭眼,李青羊也闭上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心智反倒明朗起来。她以神识感应周遭气息,顿觉通体舒畅。这炼器之法还是当初桑榆教她的,她灵性尚可,只用了不几日便能感应到些微灵气。趁着这时间,她便开始静思静想,修身养气。方过了半个时辰,李青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听噗通一声,她忙睁眼去看。

    齐子初歪倒在地上正爬起来,脸上挂着讪笑,道:

    “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李青羊很是无语,再去看坛中仙草,灵气已经散去了七八分,也所剩无几了。今日算是废了,齐子初这个性子想要静下来大抵是不容易的,也不急在一两日,便道: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吧。”

    一日复一日,待李青羊废了六七罐子仙草后,齐子初终于感应到了那么一丝丝灵气。李青羊总算是看到成效,稍微有了点心理安慰。踏过了入门这一个槛,后边的修炼便能顺畅许多。

    三月三大会就在七日之后,这七日李青羊日日带他练习,终于在去往绮罗丛的前一日,齐子初能使用灵气催发那假臂抬起来。他兴奋极了,在院里跑了好几圈,又不断地去试着抬起假臂。可惜他气海尚还稀薄,不几次就累的受不住,回屋倒头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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