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做梦
很明显，男子一定是做了什么，时间就在这几天之中，他说过的，要让所有的人陪葬。
但是现在村民还在，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又好像发生了。
整个村子都变成不正常的黑色。
还有不正常的白、不正常的红、不正常的绿。
以及被封闭的村庄。
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个世界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这个世界似乎被玩坏了。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否解开了这个谜题，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不知道。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还有其它的问题。
比如河神、度母、女鬼、诡异。
在找到回家之路的同时，他还希望将这些事情也一并解决了。
其它三个不说，女鬼是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安置的。
毕竟如果背一个女鬼回家，牟府肯定要被闹翻天。
还要杀掉河神。
这已经不是为了村民，而是为了曾经未完成的愿望。
现在看来，度母说的河流，谜底似乎不单单是指某一件事情。
有可能指的就是河流，指的是一个方向，一个只要到了河边就能找到线索的方向。
河中的厉鬼是谁？答案已经出现。
就是现在附身在牟仁身上的那个女鬼。
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出认识原主，两者亲密无间。
不然在见鬼的那一瞬间，他自己可能已经凉凉了。
可是她的记忆似乎丢失了。
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
如果是人为的，那便是隐藏着另一个故事。
原主既然知道了牟仁的存在，而且托人给自己讲了一个故事，那必然还有后续的交代。
这个交代，很可能就在他居住的那个房子里。
所以他直觉推测那间屋子很特殊，直觉很正确。
接下来的计划很明朗。
回到家，然后找出后续的线索。
寒意渐渐袭来，女鬼出现了。
牟仁并没有反对她出来。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曾经经历了那样的绝望。
“想不到再见面已是人鬼殊途。”他感叹一声。
“没关系，只不过是一个煽情点的故事而已，能在你的旁边我已心满意足。”空灵而又柔和的声音萦绕在牟仁的耳边。
女子附身在牟仁的身体里，只是不能说话，借着牟仁的眼和耳朵，能看到和听到外面的世界。
牟仁感叹，可是终究我不是他啊！我只是一个外来者。
他有些不忍，本不想告诉她真相的，但鸠占鹊巢让他感到羞耻。
况且两人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便报了名号。
她看得见的。
“其实”
女子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说的，就这样挺好，不是吗？”
牟仁沉默，那便这样吧。
“我要回家了。”他轻轻说了一声。
寒意消失，两人渐渐默契。
一路再无波澜，牟仁很快到家。
推开虚掩的门，屋内一片黑暗。
香炉上燃香露出的一星火光，仿佛燃烧在过去，隔着永远也触碰不到的距离。
牟仁伸手摸索着向前。
在屋内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引火的折子。
不再执着，赶紧向着偏房的卧室走去。
床脚边，靠里面，青铜镜还在。
他摸了出来，攥在手心，忽然感觉莫名的心安。
失而复得，也是一种缘分。
从此身上多了一个挂件。
此行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寻找线索。
然而此时黑灯瞎火，又找不到可引火之物，确实没有办法。
大晚上的，不可能再去村里找陌生人借火去。
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折腾了一天，是该歇息了。
在家睡还是去深山睡？
这是一个选择题。
“你睡吧，我可以帮你守着的。”寒意稍显即逝。
“你不用睡觉的吗？”
女子没有回答他。
牟仁躺在床上。
他以为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可能会很难入睡的，但显然不是。
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姿势，人就进入梦乡。
不过这个梦乡却不太平。
梦里，他又遇到了那个人，那个看不清面孔拿盘子砸他的人。
他大概是从盘子里面逃脱了，四处躲藏
身后又有人追，各种各样的人。
拿着钩子、链子、刀枪剑棍、皮鞭
他在梦里面跑啊跑，穿过一个个奇异的空间，见到一个个诡异的人。
终于他跑不动了，停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他放弃了。
一个妇人带着小女孩儿来到他的身边。
女孩儿可怜他的悲惨，央求妇人拯救了他。
他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依然黑着，月亮早已落下去了，应该是到了半夜。
夏天的村子，静悄悄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牟仁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很快再一次入梦。
一片无边之地，群星璀璨，万族林立，众生各得其位，相处和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各族之间渐起冲突，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互相杀戮。
很快混乱蔓延至整个世界。
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都会血流成河。
天地大劫。
在冲突爆发最激烈的时候，世界被强者打破，天地崩溃，万物凋零。
创世者以身祭祀天地，演化万千世界为众生庇护，只得片刻残喘。
万物被邪念侵染，失了心智，化为畸形怪状的生物。
它们互相蚕食对方而终不得超脱。
创世之灵苦寻破解方法而不得，无奈轮回万载，欲为众生寻得一线生机。
千万年的轮回早已磨灭了创世之灵的智慧，他也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浑浑噩噩而不得超脱。
牟仁再一次被惊醒了，他的内心之中满是梦中遗留下的遗憾。
天依然黑着。
这个夜晚实在是太漫长了。
他内心疑惑，为什么只要睡着了就会做怪梦？
而且梦是那样的真实，让人不禁怀疑其真实性。
天色还早，不适合出门，他无处可去，只能躺在床上等天亮。
于是他再一次被梦魇住了。
这次却不是做梦，迷迷糊糊之中，他听到床下有人说话。
“快点，来不及了。”
牟仁一下子被惊醒，人直接坐起来。
这个声音可太熟悉了。
原来那个世界每次打坐的时候，只要入了定，就会听到这个声音。
这一次不在耳边，而是在床下面。
床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