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楼偶遇，汉子授艺
如此又过了几天，牟仁已经彻底放弃了研究青铜镜，因为实在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发生前面那件事情，他都要怀疑，这又是一件工艺品了。
南下的计划被搁置，一是牟员外不让其出远门，另外也是牟仁自己失去了出游的兴趣。
自从上次与仙失之交臂之后，他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新奇感，总感觉这辈子似乎也就这样了。
牟员外眼见如此，一门心思的给他物色好的亲事，把整个上阳郡能排得上号的待出阁闺女挨个筛选了一遍，就指望找个中意的，好给牟家传宗接代。
牟仁没有反对，生在牟府，生在这样的环境，有些东西就是责任。
只是去镇上酒楼喝酒的时间多了。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带着如烟出门，去广德楼小酌几杯。
酒肉招牌菜全部排好，牟仁就坐在一楼的桌子上慢悠悠的品尝着。
听着卖艺爷孙俩的小曲，感受来来往往市井上的烟火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如烟陪坐在侧，不时给牟仁斟酒夹菜。
经过几日休养，她又重新焕发美艳光彩，路过之人无不眼前一亮。
不过虽是羡慕，但从来没有上前搭讪的，只因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牟府的公子和丫鬟。
稍顷，从门口进来一位风尘汉子，头戴草帽，手拿朴刀，浑身的皮肤被晒黑的油光发亮。
牟仁见着这人，眼前一亮，庆幸今日又有新鲜故事可听了。
那汉子进屋子后照例拿眼一扫，将整个一楼打量一番，眼见一个贵公子向他点头微笑，他也微微颔首。
“小二。”
“来了客官，请问来点什么？”
“酒打一角，肉切两斤，米饭来一大碗。”
“好嘞，客官请稍等。”
汉子将手中的朴刀和包裹放在桌子上，等待着上菜。
这时候，如烟得了吩咐，走向汉子，微微道了万福。
汉子想是很少与女人打交道，猛然见到这么漂亮娇滴滴的女人对着自己打招呼，心中有些羞意，猛的一下站起来，连连双手抱拳。
“姑娘有何吩咐？”
逗的如烟掩口轻笑，“我家公子有请，不知官人是否赏脸。”
那汉子向如烟身后看去，牟仁适时举杯。
汉子豪爽一笑，“敢不从命！”
提着朴刀和包裹就过来了。
牟仁与人交谈，从不问对方出处，只聊故事。
一番攀谈得知，这汉子是北方人，途经此地去南方宝山赴约去的，中午肚中饥饿，便找了一家酒楼，吃完饭还要赶路，以免误了日期。
二人聊的投缘，那汉子进一步解释去友人之处赴约切磋，互相印证所学武艺。
牟仁打小好这些，自是对这些好奇，不免多聊了一些。
最后请求汉子露两手开开眼界。
有贵担保，那汉子没了顾虑，调起丹田之力，运起一掌，直接把旁边一张上好的桌子拍烂，又踢了一脚，将凳子做成两半。
惊得如烟嘴都合不拢了。
“兄台，不知你这本事能否传给在下？”牟仁大为意动，诚心请求。
汉子微笑摇头。
“是兄台的不传之秘吗？”牟仁有些失望，看来又是无缘了。
“倒也不是不能传，这个手段是我六岁就开始练的，我观兄弟你身体金贵，怕是吃不了这个苦。”
“这却是奇怪了，难道是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也不算是折磨，只怕兄弟你坚持不了，大凡功夫都是一朝一夕慢慢的积累出来的，没有任何捷径可言，你看我这一双手掌，每天都要敲打几万次，到如今也才算是小成。”
“小成都这么厉害了，那大成不得飞天遁地。”
汉子听完笑出了声，你以为这个演西游记呢，所以这就是一个对啥都很好奇的愣头青。
见其面善，也想结一个善缘，便说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养生的功夫。”
牟仁大感高兴，“愿闻其详。”
“这也算是个水磨的功夫，需要长期积累。”
于是教了牟仁一个站桩的功夫，外加静心打坐的姿势。
“就这么简单？”牟仁不相信。
“看似简单，却要长期坚守，十年下来，你也能小成。”汉子一脸肯定。
“好吧！”牟仁内心想的却是这汉子怕是在藏拙，不愿教其真功夫。
汉子看出牟仁的敷衍，笑着问道：
“兄弟，你觉得功夫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没有学过。”
“所以你的思维有误区，我师傅经常对我说，大道至简至易，很多东西是想复杂了，反而落了下乘，等你忽然有一天遇到真功法了，反而不信。”
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问道：“你觉得真功夫是怎么练成的？”
牟仁摇了摇头。
“拳、掌、指，步伐、金钟罩、轻身术所有的功法想起来复杂，但做起来人人都有机会达到，却人人很难达到。”
“关键就是持之以恒，任何一门本事都是三五年就能成就的。”
“我以站桩来说，站桩本来很简单，但初学者茶盏功夫都难坚持，更别说一炷香了，所以这又显得很难。”
“等到能坚持一炷香了，再想着坚持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随着时间的增加，自己的心越来越安定，功夫增长的就会越来越快。”
“同样的道理，打坐也要慢慢的静下心来，慢慢的积累，时间长了，功夫慢慢的就到了。”
那汉子一连解释了半天，就怕牟仁将这份善缘给随意丢弃。
“打坐就会出功夫吗？”牟仁坐在凳子上比划了一下，发现打坐似乎并不难。
“那可不是，昏昏沉沉胡思乱想，还不如不坐；要想有效果，你要先把心放空，把自己的思绪都收回来，集中到自己的呼吸上，同时又不能专注在自己的呼吸上。”
“这个不太懂。”牟仁直接摊手。
接下来汉子详细的给牟仁讲解如何让呼吸沉到丹田，如何放松自己的意念，又告诫他站桩必须白天的上午练，打坐需要在晚上开始。
牟仁似乎学到点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学到。
眼见的中午的时间已经过了，那汉子急着赶路，便抱拳告辞一声，打算重新踏上南下的路。
“兄弟，你我有缘，下次再聚。”
“本是想邀请兄台到寒舍小住几日的，但兄台既然有事，小弟不好勉强，只求兄台回来之时，顺道来看看小弟，你我再把酒言欢。”
牟仁想跟着一起去的，但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作罢。
临行的时候，他让如烟送给汉子五十两银票作为盘缠，那汉子欣然接受了。
将酒楼的钱全都付了，带着如烟回到牟府，安安静静的待着家里。
他准备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平静的过日子。
内心告诉他，就在家里等着，等一个修仙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