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叠的空间
牟府又恢复了平静，牟仁天天在府中，学问做的少了，连外出去酒楼的时间也少了，整日在家琢磨站桩和打坐的事情。
打坐确实是个毅力活儿，初学之时总不得其法，往往坚持不到一茶盏的功夫就会浑身难受，此时又是夏天，一运动就会汗流浃背。
如烟总是默默的陪在旁边，为其扇扇擦汗，驱赶蚊虫。
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余，总算是坚持下来了，站桩时间提高到一炷香的功夫，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筋骨似乎变强了。
筋骨强身体就变的强壮敏感，人又刚处在二八的年纪，精力旺盛，晚上一不小心就跑马了，这已经是七天后的第二次。
每次都是如烟羞红着脸帮其处理，这天早上天刚亮如烟像往常一样过来伺候穿衣，很快就摸到里裤上湿了一块，似乎还闻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味儿。
她脸又红了，嗔怪的弹了它一下，赶紧去外间收拾热水清洗。
待收拾利索，牟仁也就完全清醒了。
“少爷，看来你还真是该找个一个少奶奶了。”如烟边收拾床铺边打趣牟仁。
“怎么说？”
“因为少爷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小男子汉。”
“男子汉就男子汉，为什么还要加一个小呢。”
如烟脑补出某些事情，轻呸了一声。
“是大男子汉好了吧，今天少爷还是用完早点就开始站桩吗？”
“必须的，每天雷打不动，站桩还真是有些好处。”
“我看着也是，感觉少爷最近精神了些，看来真是学到了。”
“可惜了”牟仁似乎想到什么，嘴上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可惜什么？”
“可惜打坐还是入不了门，这个可是所有功夫的基础。”
站桩好练，只要坚持就可以了；但是打坐似乎难了点，每当打坐的时候，心思都会到处跑，一不注意念头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赶紧调整呼吸，不一会儿很快又跑了。
每天都是打坐的昏昏沉沉的，一坐就要睡觉。
好不容易偶尔有一点点的感觉，腿又开始发麻，只能停下歇息，想着睡一会儿，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呼吸也不好调，那汉子说要把气吸到丹田里面，但总感觉胸腔有一层隔膜挡住了，气下不来。
“不着急的少爷，那汉子不是说了吗，要平心静气，慢慢来。”
“呵，你倒是会说，要不你跟着少爷我一起练。”
“我才不要练呢，这辈子我只要伺候少爷就行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又到晚上打坐的时间，牟仁本来也不报什么希望了，干脆随意的散坐在床上，浑身放松，头微微低着，做好了睡着的准备。
他却不知道这样反而是最正确的状态，不多时人就进入了似睡非睡似想非想的状态。
模糊之间，他忽然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说道：
“快点，来不及了！”
牟仁一下子清醒过来，“谁在说话？”
如烟的声音在外屋响起。
“少爷，没有人在说话啊。”
可是不对，牟仁很清楚，刚才确实有人在说话。
“现在是什么时辰？”
“应该快到亥时了吧，少爷这次打坐的时间倒是很长，应该有一个时辰了。”
“有这么长时间吗？我怎么感觉才过去了一会儿。”
“那说明你打坐已经有效果了，记住这个状态，以后会越来越厉害。”
牟仁还在疑惑刚才出现的那个声音，说不上来的音调，但是特别醒脑。
大概确实是找到正确的打坐节奏了，此时感觉浑身说不出来的通透。
他便赶紧调整好姿势，想要再次进入那个状态，可惜这次又进不去了。
只能作罢。
接下来几天他努力尝试着寻找打坐的灵感，初有收获。
同时那个声音经常在他耳边回响，总是在他心静的时候出现，而且半夜在他睡觉的时候，床下面也会偶尔响起老头的笑声。
如烟最近晚上又失眠了，因为少爷白天都是好好的，但一到半夜就经常说梦话，有时候还伴随着大声呵斥。
少爷老是说有人在跟他说话，她很怕少爷又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她压力很大。
找了大夫，大夫说少爷很健康。
找了和尚，和尚只是微笑不语。
找了道士，好吧，自从上次发生的事，道士干脆就不过来了。
众人也只能以为这是失魂后遗症，大概时间长了就好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拖着。
这一天，牟仁像以前一样上床打坐，最近他对喊他的声音已经差不多无感了，有可能真的是幻听。
这次很快就入了静，但经常出现的声音这次却没有出现。
忽然他仿佛看到很多的光在眼前出现，很快光亮就充斥他的整个眼球。
他很确定此时自己是闭着眼睛的，所以突然的光让他内心一惊，人立刻就清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周围一片大亮，而且貌似他现在根本就不在原来的屋子里。
原来的牟府奢华、大气、干净，但是现在自己所处的屋子，暗沉、逼仄，仿佛没有生气。
更重要的是，他记得明明是黑夜的，但是现在却是白天。
难道我一坐到天亮？
透过很小的窗户，外面似乎是阴天，有些阴沉沉的。
“如烟，你在吗？”
他喊了一声，声音格外的清晰，然后他发现了，这里没有任何鱼虫鸟兽的声音。
怪不得没有任何生气。
这也是自己的幻觉吗？
再次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了一番，发现内心能勾连了一处陌生的空间，一个人正在床上打坐。
他发现那个人竟是他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他百思不得其解。
便尝试着下来走走，一双破旧的鞋穿在脚上。
很快他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因为他的念头一直注视在内心另一个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个“自己”此时也下了床，穿上鞋，随着他的走动而走动。
这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像是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纠缠在一起了。
太诡异了。
他又试着往外走，那个“他”也同时抬脚。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一个人同时处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这个诡异空间里的牟仁处在一个破旧屋子的偏房，但是出去的房门跟牟府的房间是一样的，所以很快他和“他”就出了房间
这边的他看到的是堂屋，堂屋的里面，神柜上摆满了各种黑色的灵牌，神柜下一张血红色的八仙桌，桌子上香炉子里香灰已经积攒满了，燃尽的红烛，蜡水混合着香灰流淌在桌子上，早已经凝固。
最显眼的是香炉子上插着一支香，香似乎是刚点燃的。
牟府的“他”已经来到外间，他默默的盯着睡梦中的如烟。
过了一会儿，“他”还想往屋外面走，但如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被惊醒了。
看见往外走的少爷，她连衣服都顾不得穿，赶紧上前将“他”拦住，牵着“他”往里屋走。
诡异空间里的牟仁正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阻力，阻力不大，稍一挣脱，那股阻力就消失了。
他感觉似乎与某个东西断开了链接，没有多想，打开虚掩的门，就要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