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划算
“我看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二室先请回吧！
等我处理好了内部，明天一早定然给你们答复！”木土一水提议。
二室面露难色，他们商量了一小会儿。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过来。”
“对了，告诫你们一声，不要妄想逃跑，跑是跑不掉的！
外面的虎贲大军剑拔弩张，随时准备着打进来。
还有，爱信不信，你们的地道也被我们彻底封死了。”
黑白明室转身就走。
木土歉儿的剑还硬挺着，指向黑白明室。
“不愧是黑白明室，不怕我偷袭。”
木土一水怕他做傻事，连忙去按木土歉儿的胳膊。
这胳膊死硬死硬的，一点也不像木土歉儿的小细胳膊——木土一水跳起来，龇牙咧嘴的，可他的胳膊还是纹丝不动。
此刻，木土歉儿汗毛倒竖，目视前方，死死盯住黑白明室的背影。
他生怕黑白明室出尔反尔，突然杀回来。
木土一水没办法，只好轻轻给了他一巴掌。
木土歉儿这才缓过神来，把剑放了下去。
“还是巴掌管用。”
百事通已经在为木土歉儿止血了。
他的一根手指塞住了一个鼻孔，从另一个鼻孔里擤出了一团耷拉着的绿鼻涕。
然后用手指抹了一点下来，涂到了木土歉儿的伤口上。
别说，伤口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百事通又跑到他的背面，给背上的洞也涂了个满满当当。
效果还不错，血都止住了！百事通又把鼻涕吸了回去。
石月之灵对木土歉儿说：“别让他走！趁着寒毒还没有退散，咱俩合力杀死他！放心，你的实力是足够的！”
“我哪有什么实力，还不都是你的实力？
既然你说我能杀死黑白明室，那一定是可以的——因为你说出的话都是对的。
但是石月阁主，我不想杀人了，除非你写在那张蛇契上。”
“既然你不想杀人，那本阁又怎么能强迫你去干不想干的事呢？
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他明天就来要人命，该怎么办？”
“杀了黑白明室，赵王还会派更厉害的高手过来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就算赵王自己来了，也让他有去无回！”
既然石月敢这么说，那么他必然可以做到。
木土歉儿摇摇头。
“你还是不明白——如果木土族和大赵发生了战争，那木土族的族人不是遭殃了？
你只肯保住我一个人，那些手无寸铁的族人们该怎么办？”
他说到难点上了，石月怕的就是做木土族的保护神。
“如果本阁亲自上阵，倒是可以对抗一支军队……也就是说我拼上性命的话，能保护你的族人。
但我又不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我也是肉长的，非死即伤的事儿我可不干！”
“那还说啥嘞？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你一个阁主，出不了盒子，最好还是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难道说，你还嫌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歉儿，你怎么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木土一水疑惑地问道。
“哦，没事，我在想事情。”
木土歉儿简单搪塞了过去。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凌厉的剑法？”
“我、我是自己悟出来的。”
他只能支支吾吾地继续搪塞。
“还敢撒谎！不可能！你什么能耐我能不清楚？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剑气？”
“反正，我的剑法、我的剑气，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
潇洒哥气得拧过头去：“歉儿有什么错？要不是他打退了黑白明室，族长你现在就……”
“还说呢！我明明已经和黑白明室谈妥了，却被他给搅黄了！”
“我觉得歉儿做得对！那个黑白明室，仗着自己有一手剑法，牛气哄哄的——
他俩牛个毛线啊！”
潇洒哥挤眉弄眼，气得不轻。
“要不是族长命令我们按兵不动，我早上去和他们拼命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轮得到他们来撒野！” 二哥说道。
四哥更是粗鲁：“娘的，都骑到咱们头顶上了！歉儿挨那一剑的时候，我真想上去给他俩一顿抱摔！”
老三分析：“都别意气用事了！
现在迷雾丛林被大军死死围住，在场的各位就像是瓮中之鳖，已经插翅难飞！
只能伸出脖子乖乖挨一刀，要不然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以往这个时候，肯定有人和老三干起来，说他贪生怕死。
而现在，大家都认可了军师说的话，因为他说得没错。
那么，谁出来挨一刀呢？众人都望向了木土一水。
木土一水安抚众人的情绪：“解铃还须系铃人，各位都与这件事无关，只需要静静等待事件的解决即可。
你们今天做得不错，没有一个人出来给我捣乱。
明天也是同样的道理，谁也不许和黑白明室对着干！看不惯他俩也得给我忍着，不准给我添麻烦！”
大老九声音粗犷，他慢慢地说道：“看不惯能不能不看呀？族长，我见着那俩人就怕得慌，刚才一直捂着眼……”
“又没人逼着你看……不看最好！掉脑袋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我脸上有光？”
这一次蛇吻，木土歉儿比较平静。
他一直都是他自己，所有的言行都是发自本心。
“大概是石月阁主没有写蛇契吧？我不需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只是借用了他的气而已。”
他不知道，石月马上就要写蛇契了。
石月感到困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是木土歉儿，就是木土一水。
不是儿子，就是父亲。
如果明天木土歉儿真的把自己送到黑白明室的刀下，到时候木土歉儿说死就死，他被困在盒子里，是没有办法阻拦的。
看起来，只有让木土一水去死，所有问题才能妥善解决——
现在的局面，这是最划算的选择了。
毕竟木土一水，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歉儿，对不住了！”
石月拿出了那张羊皮卷。
“等会儿寒毒一散，我的魂灵又得回到溪石盒子里安眠。
到那时候，我就救不了你了。
只能趁着现在，我还清醒的时候，让你把事儿都办了……”
说着，石月拿起鹅毛笔，开始在羊皮卷上写字。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都是没办法的事——你没得选，咱们都没得选！”
“不，不要！”
木土歉儿亲眼看着，石月在羊皮卷上写下了：“杀死木土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