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比试
“要不,我逃跑吧?”
“不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跑了赵王一定不会放过木土族!”
不久,木土歉儿害怕的那一天来了。
赵王派出黑白明室,率领虎贲大军将迷雾丛林层层包围。
木土歉儿明白,他们是索命来了。
二人说话很不客气:“我们奉赵王口谕,前来将凶手诛毙——木土歉儿,临死之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真的不是我杀了五阿哥!”
黑白明室义愤填膺:“混账东西!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想耍赖吗?”
“是五阿哥先对我动手的!五阿哥把我绑了去,放了雪蛇咬我,我险些被毒死……
五阿哥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我图谋不轨了,寿节那天,就是他把我绑走的!
如果五阿哥还活着,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可是你并没有中毒!
你什么事也没有!
而且当场所有人证,都可以证明五阿哥的清白!”
“那当然了,那群人证都是五阿哥的人!
你们很清楚,我是没有人证的,肯为我作证的那群孩子原本都已经疯了的,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大赵的确不可能为木土歉儿准备一个公正的法庭。
木土一水怒喝:“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木土歉儿一时语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没有杀人?”
“人不是我杀的?”
好像都不对。
“我是受人操控!我是受人指使!”
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因为黑白明室一定会追问:谁指使了你?
他不能把石月阁主给供出来。
那么黑白明室自然而然会怀疑到谁的头上呢?自然是木土族的头上。
与其给族人们带来麻烦,还不如一人做事一人当,死个干脆!
二哥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
“好吧,事已至此,我招了!五阿哥是我杀的!
当日我为了争夺雪蛇,起了杀心,五阿哥被我用潇洒剑一剑刺死!”
说出这句话他反而释然了。
可是木土一水却按捺不住了。
“该认的时候你不认,不该认的时候你却认了!
只有你打死也不承认,我才能拦住他们!
现在你自己承认了,我又怎么救你……”
木土歉儿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来吧!要杀要剐,你们来吧!”
自从五阿哥死后,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的,就是这一刻。
也就是黑白明室的剑即将插入他喉咙的那一刻。
此刻过后,他就可以解脱了——杀人的罪过,石月的控制,族人的安危……
“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该是莫大的轻松吧!”
他已一心求死。
十侍卫将手中的剑柄捏得死死的,他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黑白明室的眼神,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但凡察觉到一点杀机,他们就会出手,拼死也要保住木土歉儿。
黑白明室却不急不徐地说道:
“既然你已经认罪,你也别怪我俩心狠手辣——血债血偿是天理,我们只是个催债的罢了。
只是听说你的剑法出神入化,世所罕见,我们俩想在你死之前,试一下你的剑法,你意下如何?”
“我早就听说过,二室乃当今世上最好的剑师。
我的剑法很差,比不过你们的,不用比了。”
二哥大喊:“阴谋,比剑就是个阴谋!
你们俩不就是想以比剑为名,趁机杀死木土歉儿,好让我们这群人不能插手吗?
告诉你们俩,今天想和木土歉儿比剑,除非是从我们十侍卫的尸体上踏过去!”
黑白二室也是丝毫不退让:“我警告你们——我二人今天的目标只有木土歉儿。
如果他乖乖就范,我们可保其他人安然无事;但如若有人执意阻挡,知道什么后果吗?
总而言之,挡我者死!”
木土歉儿却说:“我比!”
黑白明室承诺,其他人是安全的——那么为什么不比呢?
“我和二室只是比试剑法而已,任何人不许插手!
如果在比试的过程中,我被杀死也没关系,反正我早晚都要死。
能够死在天下第一剑的剑下,也算死得其所!”
他又对木土一水说:“父亲,我只拜托你一件事,把石月照顾好。”
倒不是他担心石月没人照顾,而是石月灵力无边,放在木土一水身边一定能保护到他。
五阿哥死后第一次,他又拾起了剑。
他掂了掂,手感还是如此熟悉。
“潇洒剑,你还是那个满脸疤痕的大个子啊!”
二哥还想与黑白明室理论,却被木土一水给拦住了。
“族长,你难道不想救歉儿了吗?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歉儿是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救他!
告诉你们——今天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是我死了,所有人的剑都不许出鞘!”
三哥拉过木土歉儿,悄悄对他说:
“我是赵人,对黑白明室有所了解——你要小心一点,黑白明室一共有四把剑,分别命名为红、黑、黄、蓝。”
“他们明明只有两个人,为什么会有四把剑?”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用两把剑,左右手各一把,作战时左右开弓,防不胜防。
最重要的是,这四把剑一样地厉害,无论哪一把都是致命的。”
“我知道了。”
木土歉儿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你们二人谁是黑室、谁是白室?”
“你问这个干什么?”
“黑子先行,我先杀黑室!”
二室中的一室站了出来,“我是黑室!”
“你可别骗我,你要是白室我也先杀你,反正我是分不清的!”
木土歉儿挺直了潇洒剑,一招灵蛇出洞,直奔黑室而来。
黑室只抽出了一把剑迎战——这把剑上没有任何颜色,看不出什么红黑黄蓝。
“既然他选了你,你先上吧!”另一室选择原地不动,袖手旁观。
虽然只是二室中的一室,四把剑中的一把,但木土歉儿已然招架不住。
木土歉儿的招式和以前一样,永远是纵刺,没有横挡。
每一下纵刺都被狠狠弹开,一套剑术捅得七零八落,脚步七扭八歪。
而对手全然横挡,没有一招纵刺。
也就是说对手还处在观察阶段,没有主动进攻。
几招之后,木土歉儿上气不接下气——他已经尽全力在进攻,却没有造成一丁点威胁。
他的攻势也渐渐难以为继。
“对面都把剑尖垂到了地上,这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木土歉儿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胳膊,凶猛地刺出了最后一剑!
“他没有格挡,此剑必中无疑!”
谁知黑室突然扬手,剑便洞穿了木土歉儿的胸脯。
他之前冲得多凶猛,剑攮得就有多深。
一阵疼痛钻心,木土歉儿打了个激灵。
他转而笑了起来。
“大名鼎鼎的黑白明室,你们的剑也不过如此嘛!”
他说的话倒是有几分真心——原以为自己撑不过一招,没想到最后他也能有来有回地过几招。
“你不用嘴硬,也不用挣扎了!”黑室从木土歉儿身上拔回了剑,“原以为你的剑多厉害,没想到是纸糊的老虎!”
另一室看得比较清楚,他点评道:
“你的剑有很大问题——
有力无气,没有剑气,相当于赤手空拳;
有攻无守,打法上简直就是送死;
招式单一,很容易被破解;
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准度还不错。
真的不敢想象,以你的剑法能杀死五阿哥!”
“不愧是大赵最厉害的剑师!
五阿哥对你二人崇拜之至,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眼光的。
他想让我死个明白,可是我没死成;没想到是你二人让我死个明白!
但你们别得意得太早,我还有招数藏着没使出来呢!”
接着,木土一水又往前冲去,却还是那简单的一招——纵刺搏杀。
可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上。
地上早已一片落红。
血流不止,也让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如果再不救他,木土歉儿马上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