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通灵
“你莫不是有病吧！”赵王很生气，“你居然还幻想用你那破蛊术起死回生？”
“陛下，我不是幻想。
您也曾听说过奇谷陶人的传说吧？
那便是我和五阿哥研究的成果！”
“这和起死回生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我就把蛊术的最高秘密和盘托出。
我刚才说，蛊术的最高境界，殿下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通灵！”
“通灵？通灵有什么用？”
“因为生前中了蛊毒，所以五阿哥的尸体是不会腐烂的；
如果尸体不腐，他的魂灵就会一直在尸体附近游荡；
只需要寻找到一具健全的躯体，利用通灵之术把五阿哥的魂灵移植到新的躯体内——
这样，五阿哥就能复活了，只不过后半生换一具新的躯体生活罢了。”
听到这儿，赵王来了兴趣，“把魂灵移植到肉体？”
“对，这就是蛊术的最高境界！
总有传说，会了蛊术的人便可以不死不灭——并不是因为蛊毒的功效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而是蛊者可以一直把自己的灵魂换到别人的身体内。
他们自然不会死去！”
赵王开始陷入思索。
“那陶人又和通灵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五阿哥养蛊是在一个陶罐，久而久之蛊毒和陶罐融为了一体，蛊毒就通了陶罐的灵。
只需要把蛊毒从天池穴注入到人的奇经八脉——这样蛊毒发作时，陶罐的灵也就通到人的身上。
有了陶的灵，人也就变身成为陶人。
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变身。”
“你变给我看看！”
黑巫发动蛊火，不一会儿蛊火覆盖全身，一个陶人就从火里走了出来。
“原来，陶人就是通了陶罐的灵啊！”
这下，赵王开始相信他了。
他再次向黑巫看去，像是看到了一件趁手的工具。
话说，木土歉儿安全回到了迷雾丛林，让焦急的族人安下心来。
“歉儿，你去哪里了？真是急死我了！”老三说道。
木土歉儿知道，隐瞒是没有用的，他杀死五阿哥有太多的人见证——就算他现在不说，早晚也会传到族人的耳朵里。
可他就是无法把自己杀了人的事实说出口。
于是他撒了一个谎：“我没事。我只是去把石月偷了回来，顺便搭救了几个弟弟。
但我见到他们，他们早已被吓疯。”
“那些钱呢？”老三还惦记着那一麻袋金币。
“我还给他们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他不告而别，擅自外出，木头一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他一顿。
相反，他对木土歉儿说道：“你做得对，应该把钱还给人家！到底也是长大了……”
百事通用他的大鼻子蹭着木土歉儿的脸，看得出这几天百事通为他担了不少心。
他的鼻子有稀疏的绒毛，蹭在脸上痒痒的。
可却是那样柔软……
木土歉儿不禁潸然泪下：“可我还是闯祸了……”
四哥说：“回来就好！回来就比什么都强！
你在外面闯的祸，我们几个哥哥来替你摆平！”
木土歉儿哭得更厉害了，他知道，四哥是无法帮他摆平的，十侍卫加起来也摆不平，整个木土族都摆不平……
整个木土族都可能因为他迎来灭鼎之灾……
木土一水叹了口气：“还是那么爱哭！刚夸你一句就现原形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过了一段时日，大家才发现了不对。
木土歉儿自从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日里一句话也不说，成天躲在被窝里不肯见人，夜里屡屡被噩梦惊醒。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木土歉儿已经不碰剑了。
看到剑就像看到鬼一样。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直到木土一水也听说了木土歉儿杀死五阿哥的传闻。
开始他是不信的，木土一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剑法糟糕、手无缚鸡之力、平时大气都不敢出的木土歉儿，怎么可能杀人呢？
而且还杀死了武功高强的五阿哥！
但是木土歉儿变得越来越心虚，不由得让木土一水产生了怀疑。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他还是了解儿子的，儿子的异常证明他杀死五阿哥是确凿无疑的；更何况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让木土一水生气的是，木土歉儿还在矢口否认，他只好派十侍卫和他好好沟通。
木土歉儿问十侍卫：“我说我没有杀人，你们信吗？”
百事通：“既然歉儿你已经说了你没有杀人，那就是没有杀人！”
二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三哥：“不用跟三哥来虚的啦！我早就看你小子能成事，杀了五阿哥你也算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三哥是偷你的东西，但也算是帮了你一把！”
四哥：“你总要学会杀人，因为你总有一天要上战场。”
五哥还是一副想呕吐却呕吐不出来的老样子：“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
果然，五哥是最聪明的那个。
六哥单纯地笑，发癫地笑——你永远也分不清，他的笑到底是否发自内心。
七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轮回本就是人世常态，要怪就怪五阿哥造化不够……”
老八：“你杀谁不好？非得杀死五阿哥——这下得罪了大赵，我们全都要跟着吃苦头了！”
老九和老八是一气的：“我觉得咱们还是尽早躲到关外去吧！”
潇洒哥：“你用潇洒剑杀死了五阿哥，实在是太潇洒了！可谓深得潇洒的精髓！
如今潇洒剑名扬海外，意味着我潇洒哥的名号也被人熟知。
从此，潇洒哥再也不是人们口中的东岛牛郎了，而是一个剑客！”
十个人十份答案，可即便十个答案，木土歉儿也没有听到想听的那一个答案。
其实那份答案很简单，就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相信。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相信他。
所有人都认定是他杀了五阿哥，除了百事通……
但百事通对他是无条件地相信——无论他说什么，只要不涉及到科学，百事通一定会相信他。
于是他换了种方式问百事通：“百事通，如果我说我杀了人，你相信吗？”
百事通斩钉截铁地说：“我相信！”
木土歉儿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他想要的相信。
杀死五阿哥，确确实实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如果不是石月，如果不是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不是我杀的！五阿哥不是我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但是蛇契这件事情太离奇，没有人能相信，他被一条蛇给控制了。
人类肤浅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杀人的表象，就将其认定为事实。
他又不能把他与石月之间的蛇契给透漏出去。
因为那是石月亲笔写在蛇契上的第二行，就算他想违反也做不到。
他摸了摸自己的侧颊，上面还印着石月的咬痕。
“石月阁主，你做事可真是滴水不漏！
我果然是没得选！”
谁能相信我呢？
说出去谁相信啊？
可我甚至连说都不能往外说！
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紫，五阿哥真的不是我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