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复活
“木土歉儿，你个卑鄙的小人！居然暗算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五阿哥被打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中了你的阴谋诡计！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倒是听说过一句话，比较适合咱俩。
那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觉得你是失道者吗？”
泥头勃然大怒：“我不是失道者！
蛊是小宗，但我不是失道者；剑是大宗，但你也不是得道者！
你暗算了我，你有脸说你是得道者吗？”
木土歉儿摇了摇头：“何来的暗算呢？
自打一开始，我就和你挑明了——我要取你的性命！
只是你自己一直执着于证明蛊术和剑术到底谁更强……是你想和我比，然而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是取走你的性命罢了！”
说完，木土歉儿一剑斩断了捆绑在族人身上的锁链。
他拿上了雪蛇的盒子，带领几个疯掉的小男孩，踏上了来时的马车。
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舒舒服服地坐一次马车了。
车夫看样子也是个穷苦贫民，一脸胆怯。
木土歉儿对他喊道：“回木土族！”
车夫不敢怠慢，立即挥舞长鞭，催马向前。
小马车蚂蚁似的，穿过了一座座大营帐，虎贲三军竟无一人胆敢上前加以阻拦。
木土歉儿感叹道：“偌大虎贲，马上就要群龙无首咯！”
车夫心想：“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五阿哥已死，木土歉儿感觉到心中的一股火渐渐熄灭了，他好像开始恢复正常的自己了。
“天呐！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居然杀了人？”
本来坐马车是一件值得开心的稀罕事，可他却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石月之灵向他告别。
“你体内的寒毒已经退散，意味着我的灵马上就会回到本体内安眠……但是我们之间的蛇契仍然存在。
想要叫醒本阁的话，你只要再次索取我的蛇吻。”
“等等，你指使我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我一个人怎么收场？”木土歉儿有些崩溃。
“本阁早就告诉过你——你没得选！
这次五阿哥不死，你就得死，你有得选吗？
接下来的事，的确很复杂，但起码你还活着！
大难临头，本阁救了你一把；如果不是本阁，你现在连小命都没有了……”
木土歉儿想想也是——他本来是个炮灰，要被寒毒毒死的；是石月救了他，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但我可以选择不杀人，我可以带着你一起逃走啊！为什么我一定要杀死他呢？”
石月不耐烦地说：“你实在太善良了！善良又幼稚！本阁都懒得向你解释。
杀了他又怎样？本阁百年修为，灵气双修，他在本阁眼里轻如鸿毛！”
“可他是大赵的王子啊！
他一死，势必会惹怒大赵，木土族就没有栖息之处了呀！我的族人们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木土族的保护神，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我只和你一人缔结蛇契，其他人与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石月之灵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条小白蛇。
木土歉儿看他消失不见，于是悄悄说道：“石月！”
“阁主！”两个字等都没等就自己蹦了出来。
看来石月没有说谎，他们俩之间的蛇契还在。
“既然蛇契还在，那就好办了！
石月阁主，这次你不想当木土族的保护神都不行！
你不是说什么都对吗？
你说过，你不舍得让我死——大不了我就以死相逼！”
很快，他立马想到了另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把赵紫的亲五哥给杀了，赵紫会不会恨他呢？
会不会有一天，赵紫提着剑来找他复仇？
五阿哥阵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赵王的耳中，赵王一下子如堕冰窟。
与消息一同回来的，还有身首异处、残缺不全的五阿哥。
“木土歉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要将木土族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其实，众多儿子中，赵王最喜爱的是五阿哥，并不是太子。
太子向来养尊处优，而五阿哥能力出众，有着一股狠劲儿。
“儿啊！父王错了，父王不该派你去奇谷！
我害了你，是我让你以身犯险！
你一直努力地表现自己，却总是得不到我的肯定……
我是为了天下太平，才不得不把重心都放在太子身上啊！
五儿，你按照父王的安排，安分守己，做一个位高权重、荣华富贵的亲王，又有什么不好呢？
你如此争强好胜，恐怕到了九泉也要吃不少苦头……”
一项强硬的赵王，临风流泪，在回廊和栏杆之间站着不动。
通天塔内，谁都没有见过赵王这样子。
黑巫一心求见赵王，可赵王不愿意见到他，因为五阿哥的死和蛊术脱不了关系。
黑巫只好谎称五阿哥生前有要事相托，赵王这才宣召黑巫觐见。
“黑巫，平日里五儿和你关系最为亲近，你也算是他生前的挚友。
蛊术，是最大他的爱好，在这方面，你也没少帮助他。
我作为他的父亲，公务繁忙，疏于管教，甚少陪伴……”
说到陪伴，赵王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黑巫同样泪洒当场。
“陛下，五阿哥平日里尊称我为亚父，我俩的感情情同父子。
五阿哥去世，老巫比失去了亲儿子还难受！
作为他的师傅，我只恨自己蛊术不精，没有把蛊术开发完善，五阿哥才惨死于木土歉儿的剑下！”
赵王咬牙切齿：“五儿的死，和你没关系，我会把这笔帐全都算到木土歉儿的头上！
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陛下这么说，老巫就放心了。”
“你说五儿有要事托付在你的身上，到底是什么要事？”
“陛下，我了解五阿哥，五阿哥的一生可谓壮志未酬。
他一生都在致力于蛊术的研究，若非英年早逝，定能成为一代蛊术大师！
这份对蛊术的执着，日月可鉴。
可惜我和五阿哥在蛊术上刚刚取得一点进展，他就仓促离世，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啊！
老巫请求陛下，不要中断老巫对蛊术的研究，老巫会继承五阿哥的遗志，有生之年争取达到蛊术的最高境界！
否则，五阿哥遗愿未了，老巫心寒呐！”
赵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黑巫，这种事你不用禀告我，你自己去研究就可以了。”
“陛下，老巫需要您的支持！我发誓，我绝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五阿哥！”
“人走茶凉啊！黑巫，我知道你是为了缅怀他，可他毕竟已经去世了。”
赵王叹了口气，“我觉得你的蛊术可以适可而止了，也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不，陛下，我不是为了缅怀他，我是为了复活他！”